無光。

＊忍不住跑去摸魚看了少女漫畫……甜，好甜，真的好甜

＊這兩個人怎麼還不給我談戀愛啊！！！！

＊曬個印調：《談戀愛》印量調查​

因為我記錯價格（依照歷史經驗）這字樹應該會上漲到200QQ
不好意思鬧了大烏龍
但要是填單後發現自己不能接受價位/無法負擔也不用告訴我哦XDDDDD
只是印量調查而已，並不是預定><

06

等張佳樂睡到自然醒的時候，孫哲平已經不在床位上，房間裡是鍵盤敲擊的聲音，柔軟的床鋪帶來太多的熟悉感，張佳樂翻身抱著另一顆枕頭，下意識用下巴蹭了蹭。

直到孫哲平的手貼上他的腦袋。

「醒了就起來吃東西，都不餓啊你？」

「我比較想睡覺……」張佳樂的聲音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渾身懶洋洋，像是賴在主人身上不肯動彈的貓咪，「……你這麼早起幹嘛？」

「畢竟還是在你家。」

雖然是在遊戲裡，孫哲平想到這個也沒辦法厚著臉皮一路睡到日正中午，醒來的時候剛好是張家正準備出發去參加喜宴的時候，孫哲平窩在旁邊簡直不能更尷尬，跟著幾人一起吃了早飯之後，目送一家子出去便又回到張佳樂的房間。

然後一直打著榮耀直到現在。

「嗯……」

張佳樂翻了個身，用力地爬起來，困到眼睛都睜不開來還頂著一頭亂翹的毛，孫哲平看著只覺得好笑，伸手戳了戳又揉了揉，直到被有起床氣的張佳樂拍開來才收手。

「刷牙去，刷好牙就來吃飯了。」

「……知道了。」

重重地打了個哈欠，張佳樂拖著腳步往浴室走，孫哲平便又回到電腦前面，隨便組隊打了場副本才等來張佳樂推開門，孫哲平不用想也知道這人肯定是不小心在裡面睡著了。

以前到現在也不知道多少次。

「你在哪裡呀？」張佳樂湊到電腦螢幕旁邊看著他，一見落花狼藉和百花撩亂的等級差距越拉越大，他頓時瞪大眼睛，「靠，你也不等等我！」

「誰讓你在睡覺。」孫哲平說話的同時卻是退了遊戲，拔出帳號卡放到口袋，「發什麼呆，先吃飯，吃完飯去網吧，不然你怎麼玩。」

「也是。」張佳樂接受的很快，抄起自己的帳號卡放進口袋，「我們去哪吃？」

「你媽有煮一點菜讓我們加熱。」孫哲平問：「熱一熱還是出去吃？」

「在家裡吃一吃吧，出去還要猶豫很久。」張佳樂興致高昂地先一步起身，「我去熱菜！」

一蹦一跳地來到樓下，兩隻貓咪一前一後地往身上撲，張佳樂習慣性地任由兩隻貓把自己身體當成爬貓架，哼著小調去廚房加熱自家老媽留下來的愛心餐。

「心情這麼好？」

「有好吃的當然心情好。」

張佳樂愉快地哼哼，把熱好的菜塞到孫哲平手上，孫哲平很有自覺地出去擺碗筷，張佳樂的動作也是迅速，兩三下就將菜都擺上桌，張家媽媽估計是考慮到還有小夥伴的關係，準備的菜色相當豐富，就算是兩個成長期的大男生來吃估計還會剩下一半。

「反正媽媽都是這樣。」張佳樂很習慣地給自己夾一筷子，「有一種餓叫我媽覺得我餓。」

孫哲平也跟著點頭。

儘管張佳樂剛睡醒沒有多久，他的胃口依舊很好，兩人合力的結果竟是比預期還要出色，有好幾個餐盤都被他們吃空了──但也同樣吃撐了。

攤在椅子上的孫哲平揉著肚子，張佳樂更是難受地哼哼。

孫哲平原本是有些難過，可看見張佳樂垮著臉的模樣又有點想笑，乾脆放著人在那邊休息，自己把桌上東西收進冰箱或者把盤子泡水，等回來的時候張佳樂已經成爛泥狀，那副懨懨的模樣讓他簡直一點辦法也沒有。

「吃兩片消化片吧？」孫哲平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樣不行。」

張佳樂勉強給了他一眼，「……藥放在──」

「我知道，電視櫃底下。」孫哲平來張佳樂家裡的次數不計其數，對於很多東西的擺設早已熟爛於心，張佳樂聞言卻是一愣，孫哲平挑眉，「幹嘛？」

「……沒事。」張佳樂搖搖頭，「……我有點昏頭了。」

孫哲平無法理解，索性就先不管了，踩著室內拖鞋啪搭啪搭地往客廳的電視機走，張佳樂的視線追著他，直到感覺到家裡的貓咪吃完他家姊姊出門前放好的貓糧跑來撒嬌，一隻在他的腳邊盤據下來，另一隻跳到他的腿上，他才閉上眼睛。

家是熟悉的家，人是熟悉的人，一切溫暖的就像是幻覺一樣。

……他差點都要以為這真的是過去。

那個還耀眼燦爛的，像是夏天綻放的花朵的過去。

「這麼難受？」好不容易找到藥片的孫哲平帶著水杯過來就看見張佳樂把手支在臉上的模樣，輕輕地摸摸他的腦袋，「要不去醫院看看？」

「……不用。」張佳樂不著痕跡地揉揉眼睛，鬆開手坐起身，「我想打榮耀了。」

孫哲平挑眉，可見張佳樂吞下藥片又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知道這人是鐵了心要去，乾脆順著他，隨手揉揉那頭黑色的腦袋，帶著人出門了。

張佳樂不可避免地又嘆口氣。

不停於昨天的狀況，孫哲平和張佳樂今天有很充分的時間可以耗費在遊戲上，兩人選了兩個位置就掏了帳號卡去直奔競技場，連打三百回合之後又組了團進副本，雖說只有兩個還沒滿級的角色，單挑BOSS什麼的他們兩個還真不放在眼裡，一路輾壓過去，儘管分開數年，依然是無論是眼神還是對話都不需要的配合。

聯盟的最佳搭檔。

當絢爛的彈藥和重劍在螢幕炸開絢爛的花火時，張佳樂分不清楚來自血液的騷動是出於熱血、懷念、還是單純地受到這種強烈的聲光效果的鼓舞。

繁花血景。

槍聲與雷鳴聲合而為一，幾乎讓人看不清螢幕，張佳樂和孫哲平卻可以輕鬆地穿梭在這樣的縫隙間，每一次的配合都像是呼吸。

什麼時候丟什麼彈藥，什麼炸藥是障眼法，什麼彈藥又是為了輸出攻擊，那樣配件又是要怎麼丟才可以和重劍合作打出最大的傷害，熟爛於心。

就算他們分離了五年。就算曾經被拋下。

當最後一隻BOSS在面前倒下，張佳樂也跟著鬆開滑鼠，孫哲平轉過頭就看見他的搭檔摀住眼睛的模樣，伸出手要和他相碰的手改摸上對方黑色的腦袋，他微微勾著笑，聲音像是哄孩子似的一樣溫柔：「乖、乖。」

「……我只是眼睛有點痛。」

「百花式打法的確挺傷眼睛的。」

「……百花最好了。」

「嗯。」孫哲平揉了揉他的腦袋，「百花最好了。」

張佳樂深吸口氣抬起頭，桃花眼睛紅通通的，裡頭只有堅定的光芒，卻是半點眼淚都沒有。他抽抽紅通通的鼻子，對著孫哲平咧開嘴角。

伸出去的手和孫哲平的握成拳頭的手撞在一起。

「繁花血景！」

隨手撿了爆出來的武器獎勵，兩個人隨意一分又是下副本，兩個人優游自在地殺進殺出，第三次的時候還人品爆發遇到了一隻隱藏BOSS，張佳樂激動地拍手叫好，一股腦地撲上去和孫哲平聯手把BOSS給滅了。

等到離開網吧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孫哲平兩手插著口袋，張佳樂翻開手機就看見家人可能要十點以後才能回來的消息，兩個人一商量，決定在外頭吃完晚餐再回家。

身為東道主的人張佳樂理所當然地拉著孫哲平去附近的小攤販，他們過去的時候剛趕上用餐時間，人滿為患，張佳樂艱難地找了位置又點了單，幾乎要熱出一身汗。

孫哲平左右看了看，卻是疑惑：「這家生意還挺好的，怎麼之後沒看過它？」

「據說老闆為了要追老婆才搬到外地去的，但也不知道後來有沒有順利結婚。」張佳樂咬著筷子嘆息，「這家店真的很好吃的，料又多味道又足，以後就沒機會了，你趁現在多吃點。」

孫哲平失笑，「知道了。」

「不過這大概真的是最標準的戀愛至上吧。」張佳樂感慨地搖搖頭，環顧四週，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孫哲平看向大排長龍的隊伍，「這麼多的客源是花多大的努力才打下來的，為了追老婆，說不要就可以不要。」

「畢竟生意隨時都可以做起來吧。」

「的確。」張佳樂撐著下巴，嘴角微微揚起，桃花眼睛盛著亮晶晶的光，「想想也是挺好的。」

「挺好的嗎？」

「我覺得啦。」

孫哲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張佳樂也沒理他，逕自在那邊東張西望。

餐點很快就送上來，道地的K市小吃，孫哲平整個高中都在K市就讀，早已習慣這樣的味道，張佳樂更是從小在這裡長大，大快朵頤地那叫一個盡興。

「大孫，你覺得我們要不要找時間先來把工會建起來？」

孫哲平一樂，「你這是打算在這裡發展事業了？」

「這不是什麼都還沒確定嗎……」張佳樂攪拌著他的餐點，鼻子被熱氣薰得紅通通的，看上去整個人特別嫩，幾乎都要像是個國中生，「也不知道這得玩多久，乾脆榮耀愛情一把抓。」

孫哲平咬著筷子，含糊不清地說些什麼，不遠處的客人卻是忽然爆起一聲吼叫壓過他的聲音，張佳樂瞬間皺眉，遠遠瞪了對方一眼才收回視線。

孫哲平一臉高深莫測。

「你剛剛說什麼？」

「……等下再說吧，這裡人多嘴雜的。」孫哲平搖搖頭，「等等帶我去你們學校看看？我還沒看過你高中長什麼樣子。」

張佳樂眼睛眨呀眨，點頭說好。

兩個人快速地解決掉晚餐，張佳樂便帶著孫哲平回到自己的高中。他們倆什麼東西都沒有帶，是直接找了一座牆翻過去，沒有打燈的操場一片黑暗，只有司令台和教學大樓那裡要明亮一些，不過依稀可以看見有人在運動，三三兩兩或走或跑的。

「你們學校還挺熱鬧的？」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張佳樂抓抓頭，對著朝他露出無奈表情的孫哲平咧開嘴角，「沒辦法，我又沒有留校念書過，誰知道晚上學校會長什麼樣子。」

部分班級留有學生認真地在裡頭溫書，尤其是三年級亮燈的班級更多，張佳樂從來都不是裡頭的一員，加上後來去當職業選手後更是和學校半點關係都沒有，看著這些「小孩」認真念書的模樣莫名地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孫哲平一手搭著他的肩膀，湊過去告訴他：「你最好小聲點，省得全校高三來打你。」

張佳樂以一聲髒話問候，同時把他的腦袋往旁邊推開。

孫哲平抓著張佳樂的手腕捏了捏，在對方反應過來前又鬆開來，「你教室是哪一間？」

張佳樂奇怪歸奇怪，但也沒特別在意，伸手指給他看，「五樓左邊數來第四間。」

孫哲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是高三的吧，高一高二的呢？」

「你問這個幹嘛？」

張佳樂詭異地暼了他一眼，倒是領著人過去看，剛好響起的鐘聲同時放給留校讀書的人一片自由，遠遠就能聽見學生的騷動聲，漸漸地開始有學生從教室走出來。

孫哲平反其道而行，拉著張佳樂往樓上跑，「帶我去看看你現在的教室。」

張佳樂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拖著往上走，真的上去之後又被孫哲平拉在角落等著，美其名曰被發現還得解釋，麻煩。等到教室的人都走光了，整個走廊陷入一片黑暗，孫哲平才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拉著張佳樂去找他的教室。

電燈一開驅走一室的黑暗，那是一間看上去一點都不特別的教室，張佳樂坐在第一排最靠近門口的人的桌子上看著孫哲平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不是很懂他是在幹什麼。

「你坐哪裡？」

「你站的那排第五個……對就那裡。」

孫哲平得到確切位置後就拉開椅子坐下來，兩手支在桌上看著黑板，片刻後又收回視線左右張望，順便勾勾手要張佳樂過來。

張佳樂摸不著頭緒地卻還是乖乖走過去，拉開前面一個位置的椅子坐下來，「幹嘛？」

「我就是想，這就是你上課會看到的樣子啊？」孫哲平伸手揉揉張佳樂的腦袋，不過一天而已他就要養成習慣了，「離黑板還挺遠的，很好睡覺對吧。」

「不管離得近不近我都可以睡覺好嗎，可別小看我。」張佳樂側坐著順勢翹起二郎腿，右手支在自己的桌上撐著下巴，視線落在孫哲平的左手，他伸手戳戳他的虎口，「倒是你幹嘛一副來勘查的樣子，是打算要轉過來嗎？」

孫哲平收回視線，看著把玩自己手的人，微微勾起嘴角，「我的確有這個打算。」

只是隨口一說的張佳樂猛地愣住，「……你幹嘛？」

「你又不方便轉到我高中去，自然我過來比較。」孫哲平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反正畢業之後都是要進聯盟也沒有要參加高考了，就算高三轉學也沒有關係。」

「話不是這麼說吧？」張佳樂皺起眉頭，「剩半年你轉什麼轉？又沒有必要一定要湊一起。」

「有必要。」

「幹嘛？」

孫哲平看著張佳樂的眼睛，「我要追你，遠距離太難了。」

張佳樂的腦筋有瞬間是完全空白的。

「……你騙人的吧。」

「沒騙人。」

「……不要開玩笑。」張佳樂深吸口氣，撐著下巴的手也跟著縮回來，「這不好笑，孫哲平。」

孫哲平還是看著他的眼睛，「我沒有開玩笑，我很認真。」

張佳樂一愣。

在他的眼睛裡，他發現自己竟是找不到任何笑意，純粹的黑色裡帶著純粹的認真，就像當年孫哲平領導全隊在研究戰略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眼神。

嚴肅、果決，認真地不容一絲玩笑。

張佳樂發現自己完全笑不出來。

莫名地恐慌一路從背脊攀升到他的後腦，在孫哲平的手碰上他的前一秒，他像是燙到一樣地縮回手，雙眼瞪大。

孫哲平的表情一下子變了顏色。

「我知道會嚇到你……原本不想這麼早說，但是又覺得還是說出來好。」孫哲平深吸口氣，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直視張佳樂閃躲的眼神，「如果這個遊戲非得逼我找個人談戀愛，那一定就是你，我找不到第二個人。」

張佳樂的臉色整個是慘白的，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整個人的感覺只有害怕。

像是要被逼上絕路，又像是被迫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獻祭出去。

「……你昨天試過的。」張佳樂強迫自己開口：「你跟我……告白過。沒有效。」

「我昨天想了一整晚。」孫哲平說：「那時候不是有個小孩的尖叫聲？雖然聲音壓過去了，但是我越想越覺得，我那時候好像有聽到一聲叮的聲音，像是系統──」

「你聽錯了！」張佳樂猛地站起身，瞪著孫哲平的眼睛赤紅一片，「肯定是你聽錯的！不然就是一直想一直想，最後自己亂想出來的……！」

孫哲平：「……」

跟著張佳樂站起身，孫哲平的表情幾乎稱不上是好看，不自覺瞇起的眼睛帶著十足十的壓迫感，張佳樂吞口口水，不自覺地後退一步，卻是差點被課桌椅絆倒。

孫哲平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讓你被我追，有這麼難接受嗎？」

張佳樂垂著腦袋，搖頭。

孫哲平提高聲音：「你就這麼不想被我喜歡嗎？」

「你那種的見鬼的哪叫喜歡！」張佳樂情不自禁地提高音量，用力地試圖想要甩開孫哲平的控制，手腕卻被扣得死緊，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在抖，「你那種的哪叫喜歡……！」

傻傻當真之後，受傷的還不是只有他。

只有他。只有他。

孫哲平哪裡會為他留下。

「因為我是男的嗎？」孫哲平的音量又一次拔高：「因為我是男的，我喜歡你就不是喜歡嗎！」

「你哪裡叫喜歡我了！」張佳樂吼得比他更大聲：「你見鬼的喜歡我！你只是為了破關而已，誰要你這種喜歡了！」

他如果當真了，只會又一次地被丟下而已。

張佳樂不是不曾以為孫哲平會不會同樣喜歡自己，在他意識到他喜歡他的搭檔之後。

可孫哲平的每一次反應都是往他的臉上搧一巴掌。

對於孫哲平而言，張佳樂不過是個隊友。不過是好友。不過是搭檔。不過是副隊長。

而已。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張佳樂的眼睛整個都紅了，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一樣，瞪著孫哲平的眼神無比凶悍，委屈卻同樣要滿溢出來，「……誰都會喜歡我，就你不會。」

孫哲平跟著沉默，一不留神鬆了力氣，張佳樂的手就被抽出來。

「……為什麼？」

張佳樂卻是別開臉，用力地抹了抹眼睛，他吸吸鼻子，「……你追其他人去吧，追誰都好，蘇沐橙也可以，楚雲秀也可以，或者我們就在這裡待上半年等百花成立，到時候有大把大把的女孩子讓你挑，你不用……不用……」

這麼委屈地要和我在一起。

孫哲平一咬牙，「我就偏要追你呢！」

「我怎麼會知道！肯定是你完蛋啊！」

張佳樂的情緒就像被逼到臨界點，他猛地扭過頭去抓孫哲平的衣領，動作過大直接撞開桌椅，身後無預警少了東西的孫哲平腳一滑跌在地上，張佳樂順勢壓上來，衣服領口被抓到變形，張佳樂赤紅的眼睛和孫哲平因為吃痛而瞇起的雙眼對上。

還有些惱火的人瞬間一愣。

張佳樂的臉色蒼白的可以，桃花眼睛裡看不見光，絕望的像是透不見陽光的沼澤。

無論是退役還是復出，無論是加入興欣還是加入義斬，孫哲平做的每一個關乎冠軍、雙花、百花乃至榮耀職業選手的職業生涯的選擇以及決定，張佳樂不需要解釋都可以明白並且接受。

但也是那些決定把他僅存的愛情磨得一乾二淨。

「我和你這種的可是完全不一樣……但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張佳樂的聲音輕得隨時都會碎掉，卻又沉重地好像巨大的槌子，重重地往他的心底砸。

他的聲線完全是顫抖的。

藏著委屈，更多的卻是這麼多年來一直存在的害怕。

孫哲平不自覺地放緩聲音：「……我不知道什麼？」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張佳樂一咬牙，手不自覺地握緊，卻又慢慢地鬆開來，兩眼無神，「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會一直離開而已。」

幾乎蒸散在空氣中的句子被孫哲平堪堪撿起，他卻是一愣，「我離開什麼？」

張佳樂深吸口氣，鬆手就要起身。

孫哲平額角的青筋在一瞬間抽搐，本就不多的耐心用罄，在張佳樂離開他身體的瞬間跩著他的手腕往下一拉，撞開兩、三組桌椅的同時調換兩人的相對位置。孫哲平一手壓著張佳樂的手腕一手撐在地上，一腳強硬地卡在張佳樂的兩腿間，兩個人的距離瞬間只剩下鼻尖的七公分。

「他媽的給老子說清楚！」孫哲平幾乎要抓狂了，「我不知道什麼，你不說我哪知道！」

後腦傳來的疼痛和耳邊的聲響同時造成壓迫，張佳樂腦子一空白，下意識跟著吼回去：「你他媽就不知道我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