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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篇副CP包含方王、周江、還沒在一起的葉橙、沒機會出場的韓張喻黃林方

*之後不會每篇標有誰上線,會觸雷的請自己打開避雷系統或者安裝避雷針

*請原諒我的懶

*實體會稍微修一點內文

 

10

張佳樂被牽著走出來的時候完全不見剛進去的小高興。

孫哲平沒有催促他,扣著張佳樂的手慢悠悠地走,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去哪裡,但直覺告訴他不適合馬上回房間,乾脆拉著人繞著莊園慢慢走,反正他們這裡夠大,有很多時間可以讓張佳樂放鬆。

莊園是真的大,到處都是金碧輝煌的裝飾,整體卻是略帶暗沉,就連天色也很暗,是他們幾個當初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找到的好位置,至少可以讓吸血鬼出來的時間拉長些,不用一直窩在建築物甚至房間中。

不過仔細想想並不適合人類居住,孫哲平微微皺眉。

「……我們要去哪裡?」

「隨便走走而已。」孫哲平低下頭就對上張佳樂一雙桃花眼睛,裡頭帶著幾分茫然,他不喜歡現在這個眼神,「你想出去外面晃晃嗎?」

張佳樂想了想,「你能不能帶我去吹吹風?」

就像之前他帶他跑去看夜景那樣。

孫哲平捕捉到張佳樂的未盡之語,二話不說就把人抱起來,這會兒沒有葬花擋著,張佳樂能更完全地環抱住孫哲平的脖子,他閉著眼睛感覺著雙腳離地的不安全感還有呼嘯的風聲,沒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張佳樂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莊園的俯瞰畫面。

「這是頂樓。」孫哲平自己找了個平臺坐下,將張佳樂抱在懷裡,用外套仔細地裹起來,「從我們房間往上走就會走來這邊。」

張佳樂哦了聲,戳了戳外套上的金屬鈕扣,被孫哲平抓住捏在手裡揉了揉。

頂樓的風很大,莊園的溫度本來就不高,在這裡又更冷了些,張佳樂整個人縮成一團,卻沒有要下去的意思,孫哲平思索半晌還是彈了下手指,周圍跳出幾個火球,明亮亮地懸浮在空中。

張佳樂又縮了縮。

孫哲平知道張佳樂現在不適合接觸火,但這小孩剛退燒的事情他還沒忘記,權衡利弊之下還是只能這麼做,「你不要看,不會有事的。」

那些火球和他們距離一個適當的範圍,張佳樂只要別過頭倒還不至於被影響,他索性轉身將整張臉埋進孫哲平的懷裡,兩手抱著他呈一個鴕鳥狀。

孫哲平一下一下地拍著他。

「……你不問我嗎?」

「你想說就說。」孫哲平漫不經心地回答他,「不想說當作看看風景也好。你喜歡高的地方?」

「也不算吧……」張佳樂搖搖頭,「就是覺得吹吹風還滿舒服的。」

孫哲平應了聲,揉了揉張佳樂的腦袋。

他們的位置將偌大的莊園盡收眼底,孫哲平的視力好,連小小的非人同伴都看得清楚,有吸血鬼也有其他種族,是他已經看習慣的畫面,可抱著張佳樂看卻讓他有種新鮮感。

張佳樂沒什麼精神,孫哲平也沒有強迫他說話的意思,就拉著人介紹莊園裡有什麼東西,這裡據說曾經是個貴族的私有領地,他們發現的時候倒像是廢墟,住了一百多年後才因為出現其他物種而慢慢修整,所以連賽馬場這種東西都存在。

「不過裡面沒有馬。」發現張佳樂腦袋冒出來,孫哲平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但你要是想,我也可以去給你找幾匹馬玩。」

張佳樂忍不住笑起來,「真的啊?」

孫哲平點頭,就算找不到,他也可以出去抓幾隻野生的獨角獸回來,雖然頭上多了根角,至少外型差不多,應該也可以讓人玩玩。

張佳樂沒說話,瞇起眼睛感覺風吹在臉上,頓了幾秒才告訴他:「這幾天我一直在作夢。」

「嗯?」

「我一直夢到育幼院那天晚上,很多血,有你的,還有很多人的。」張佳樂抓住孫哲平的手把玩,包著他的外套開了個口子,有點冷,「雖然那天沒有看到少天他們,但是我一直夢到他們血淋淋的樣子,倒在地上看著我。」

冰冷冷的眼神帶著很多的譴責,像是在問他為什麼。

張佳樂的眼睛紅了一圈,「你說,如果他們知道我跟你一起走了,會不會怪我?」

孫哲平忍不住皺眉,「他們幹嘛怪你?」

張佳樂咬了咬嘴唇,他的唇色很淺,看上去有些蒼白,「感覺很像我把他們丟下來了……」

在他的夢裡,黃少天和方銳,還有其他和他一起長大的育幼院老師與朋友,每個人都用控訴的眼光看著他,像是在問他為什麼讓他們遇到這種事情。

他們做錯了什麼?

「他們沒錯,你也沒錯。」孫哲平扣著張佳樂的脖子逼他抬頭,直勾勾地看著他通紅的眼睛,「你覺得育幼院被攻擊是我的問題嗎?」

張佳樂提高聲音:「當然不是!」

孫哲平拍著他的背安撫,「那不就是了?如果我有錯你還跟著我回來,才會叫你丟下他們,但現在不過是選擇,你們總得有各分東西的時候。」

張佳樂愣愣地,「……是這樣嗎?」

「是。」孫哲平斬釘截鐵:「你不用想太多,沒人會怪你。」

「就算我選擇你?」

「為什麼是你選擇我有錯?」孫哲平反問:「他們不是也選擇教會嗎?」

雖然屠殺育幼院的劊子手並不是喻文州他們,可同樣隸屬教會中的吸血鬼裁判所是無庸置疑的,如果張佳樂這樣的行為叫做罪惡,在孫哲平眼裡選擇投靠教會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張佳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他的腦袋有點亂,夢境和當時的畫面在交錯,他無意識地摳了摳手,抓了兩下才發現那不是自己的,孫哲平卻是面不改色,只在張佳樂要抓自己的時候將他的手緊緊扣住,順勢摩娑圓潤的指甲。

張佳樂左手無名指的指甲應該是在那天逃跑的時候折斷,孫哲平索性一刀子將十根手指的指甲都修剪過一遍,怎麼抓也不會有殺傷力,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感覺好像很有道理。」

過了很久後,張佳樂才悶悶地這麼說。「但是我可以不要馬上打電話過去嗎?」

「你想什麼時候打都可以。」孫哲平完全不在乎,「你不打也沒人會怪你。」

「不會不打啦,我就是要一點時間……」張佳樂拿額頭在孫哲平胸口蹭了蹭,整個人靠上去,「少天跟方銳真的沒事對吧?」

「應該吧,我也沒有去打聽過。」孫哲平捏捏他的後頸,張佳樂下意識腦袋一夾肩膀一縮,頓了幾秒發現沒有想像中那種搔癢感,他默默地又把頭抬起來,「你想知道的話,我去問問看?」

張佳樂連忙搖頭,「別別別,不用了。」

「沒事,這不會出事。」孫哲平很坦然,可張佳樂還是搖頭,他只能退一步,「不然我讓其他人去問?王杰希應該跟喻文州有點交情,說不定可以從那裡知道什麼。」

張佳樂卻是一臉疑惑,「為什麼他們關係會不錯?你們不是敵對的嗎?」

「打久了就算不想也會稍微認識吧。」孫哲平抬抬下巴,示意他去看放在一邊的書和手機,「他都有他的電話了,有點交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張佳樂覺得全部都很奇怪,「你跟老韓的關係好像也挺好的。」

「一般般吧。」張佳樂不說孫哲平都差點忘了:「我看你跟張新杰的關係也不錯?」

「嗯,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他了。」張佳樂並不否認,「我之前不是跟你說育幼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教會嗎,我就是那時候認識他的,而且小時候也是他幫我……就是撿到我的老師打人的時候他有幫忙,聽說後來也是他去檢舉,那幾個行為有問題的人才會離開,所以我每次去教會都會找他。」

孫哲平的眉頭微微皺起,這樣一說他才想起來,張佳樂確實曾說以前的老師對他不好,但那時候他沒有去深思到底是什麼樣的不好。

「……他們是因為打你們才被舉報?」

「不完全是。」張佳樂搖搖頭,「那時候他想叫我們去偷東西,我那時候年紀小還不懂差點就要照做,不過在之前就讓新杰知道,那些人才被革職。」

要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現在在哪裡,又不想張佳樂去想過去的事情,孫哲平真想撕了他們。

他深吸口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來就對上張佳樂的眼睛,那雙桃花眼睛一片清澈,好像完全不覺得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嚴重的話。

孫哲平遇到比這個糟糕一百倍的事情,不會跳動的心臟卻會因為它抽痛。

「沒事了。」他拍著張佳樂的背脊,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不會再遇到這些人了。」

張佳樂勾起嘴角,「當然啊,而且我現在才不會再被他們傻傻地欺負,我會反擊的。」

孫哲平拍拍他的腦袋,像哄孩子一樣。

張佳樂靠著他閉上眼睛。

他們在頂頭吹了一陣子的風,孫哲平便帶著張佳樂回到房間,他沒有讓人自己走路的意思,輕輕鬆鬆地打橫抱起送回臥房,張佳樂原本還有點糾結,但在發現走廊上根本沒有除了他們之外的第三方存在,就心安理得地賴在他身上。

唯獨在被塞進房間前,他的眼角餘光似乎看到什麼黑色的殘影一閃而過。

孫哲平一彈指,壁爐的火焰再次燃燒。

張佳樂被孫哲平放在床鋪上還來不及放鬆便又繃緊背脊,他自己也不想要反應這麼大,可那鮮豔的顏色和熾熱的溫度總會讓他想起包圍育幼院的火,整個人就不自覺僵硬,他伸手抓著孫哲平的衣角想要解釋,孫哲平卻拍拍他的背告訴他沒事。

「方士謙有跟我提過。」孫哲平放輕聲音,像是在哄孩子:「會怕很正常,你慢慢來。」

雖然張佳樂因為後來被逼到頂樓,真正在火災中的時間不長,但那樣的場景本來就像煉獄,根本不能依照待的時間長短來衡量這些傷害,方士謙甚至警告過他,說這沒有留下心理陰影都算是好事了,要他不要逼他。

但孫哲平怎麼會逼張佳樂。他對他好都來不及了。

要不是因為火焰真的是目前唯一能提高溫度又能照明的方法,他才不會整天強迫人面對。

「你稍微忍耐一下。」孫哲平揉著張佳樂的手和他說:「我已經找人在房間裝電燈了。」

張佳樂愣了愣,「在房間?為什麼?」

「這樣之後就用不上爐子了。」

事實上孫哲平自己住的時候根本沒用過壁爐,火焰和光的性質差不了多少,吸血鬼又感覺不到冷暖,那東西本來就是過去的裝飾,不過來了張佳樂之後自然不一樣,孫哲平還在盤算要增設什麼增溫的工具,加加減減應該可以完全取代火焰的功能。

「可是你怎麼辦?」張佳樂皺眉,「你不是怕光嗎?」

「所以不能太亮。」孫哲平很坦誠,「不過那種電燈據說對吸血鬼的影響也不大,還可以忍受,估計就跟蘇家兄妹房間那種差不多,你要是好奇可以過去看看。」

張佳樂整張臉都皺起來,「那就不要裝啦。」

孫哲平勾起嘴角,「沒事,而且我去找你的時候不也都在燈光下嗎。」

這個反例太有道理,張佳樂到現在還對吸血鬼的身體不太了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孫哲平卻是沒有等他反應過來的意思,逕自轉了話題:「除了這個,你是要跟我出去買衣服,還是我請別人幫忙買回來?」

張佳樂又是一愣,「怎麼跳到衣服去了?為什麼要買?」

孫哲平給的答案很理所當然:「如果你不想一年四季都穿這樣,就得解決這個問題。」

張佳樂:「……」

他都忘了他現在所有家當中的衣服也就身上這一套。

張佳樂忍不住皺眉,他現在身無分文,想出去買也不知道從哪裡拿錢,在轉念一想卻是有點好奇,忍不住先提出無關緊要的問題:「那你的衣服都是怎麼解決的啊?」

「讓人來做的。」

「欸?」這個答案完全出乎張佳樂的意料,他以為孫哲平並不會特別在意外表,「為什麼?」

「比較方便。」孫哲平執起他的手摩娑手指關節,「你要是想也可以讓人來做,反正人類還是非人類的衣服沒有什麼差別,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更想出去走走?」

以張佳樂的活潑個性應該比較喜歡向外發展,況且他覺得這小孩因為很扼腕到現在還沒好好逛逛逛周遭。而事實上孫哲平的想法也是對的,不過張佳樂同時又有點好奇找人來家裡製作衣服是什麼樣的概念。

那張精緻面容上的糾結表情太明顯,還沒開口就讓孫哲平猜出他煩惱的點,大手一揮直接替他決定:「一半出去買,一半讓人來做。」

張佳樂瞪大眼睛,「還一半一半,你是要做幾百件?」

孫哲平很淡然,「你要是嫌多也可以只買兩件,這樣也可以一半一半。」

張佳樂:「……」好哦。真好哦!

「但我哪來的錢?」

孫哲平一臉奇怪,「用我的啊。」

張佳樂眉頭微微皺緊,不過考量到他現在的確沒有謀生能力,他還是點頭,「……你有錢啊?」

「是有一些。」孫哲平聳聳肩,「活得久總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聽說在你們那邊炒得價格很高,而且我生前的家族還挺有錢的,至少夠養活你。」

張佳樂很少聽孫哲平提起以前的事情,眼睛瞬間亮了,「你生前是大少爺嗎?」

孫哲平想了想,「大概算吧。」

「那、」張佳樂頓了頓,「那你是怎麼變成吸血鬼的?」

「被咬了口。」時間過去那麼久,孫哲平早就不再像最初轉化時候的幾百年那樣提都不能提,說得很是輕描淡寫:「一群吸血鬼莫名其妙來襲擊村子,我記得應該超過九成都死了吧,被吸血鬼咬過後能轉變的不多,除了咬的傢伙必須有意願轉換他的食物之外還需要一點運氣,我大概是命比較大,血都要被吸乾了還是讓我給活回來了。」

在轉化成功之後的三百年內,孫哲平將當年攻擊村子的每一隻吸血鬼都抓起來宰了,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他現在才能這樣心平氣和。

忽然想到什麼,孫哲平無預警站起身,張佳樂被這個消息打得直愣愣的,只能呆坐在原地看著他翻東翻西。孫哲平找了一會兒就在床頭櫃第二個抽屜發現他要的東西,拿著一個紅黑色的小盒子來到張佳樂身邊,他在床邊單膝跪下打開盒子。

那是一條銀製項鍊。

張佳樂眨了眨眼睛,「你怎麼會有這個……欸你能碰嗎!」

「只要不是被割傷都可以。」

孫哲平邊說邊將銀項鍊取出來,那是一個十字架的圖案,藤蔓纏繞在十字架上綻放銀白色的花,上頭還點綴著寶石,沒有光芒照射也閃閃發亮。

孫哲平在十字架上親了口,把項鍊戴到張佳樂的脖子上。

「這是我母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孫哲平說:「送給你。」

張佳樂突然覺得脖子上的東西重量格外沉重,「不、不好吧,這麼貴重的東西──」

「我也不能戴,放我這裡只是浪費。」孫哲平摩娑了下十字架上的花,原本只是心血來潮,現在想想也是滿適合他的,「雖然我沒有信仰,但我母親是很虔誠的教徒,她給我們每一個小孩都訂製一個十字架,我的就是這個。」

張佳樂愣愣地眨眨眼睛,低下頭兩手捧著鍊墜,十字架帶著光。

孫哲平保存得很好,幾乎千年前的東西如今仍是一點磨損的痕跡都沒有。

「雖然你說不相信這些,不過應該不會排斥吧。」孫哲平頓了頓,「我是想說讓你帶在身上,看到的時候多少會想到朋友之類的,畢竟都在教會裡。」

「不會……我不會排斥。」張佳樂抿抿唇,「你真的要送給我啊?」

「當然。」孫哲平單手撐著下巴,「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不用戴,放在身上算是保佑也好。」

「我會好好戴著。」張佳樂連忙搖頭,抓著孫哲平的肩膀說:「我會好好保管的。」

孫哲平笑著勾勾他的鼻子。

銀色的十字架慢慢在手心被摀熱,張佳樂摸了摸,雕工相當精緻,他就算閉著眼睛單純觸摸都能勾勒出它的輪廓,纏繞在十字架上的藤蔓栩栩如生,彷彿活著一樣。

張佳樂笑起來,桃花眼睛多了幾分光芒,是孫哲平最喜歡看到的模樣。

他忽然覺得其實這也沒什麼。

「張佳樂。」孫哲平忽然連名帶姓地喊他,「你之前不是問過你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對啊,你不是說我看完八集就告訴我嗎。」

孫哲平嗯了聲,轉頭卻是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向旁邊,張佳樂好奇地跟著看過去,孫哲平指的是王杰希方才送給他的手機和書,手機已經解釋過了,張佳樂直覺將書本拿起來,那是一本外國的翻譯小說,取了個相當東方的名字,收到的當下還看了一齣孫哲平和王杰希的啞謎劇。

他皺皺鼻子,「幹嘛?」

孫哲平戳戳封面,「你的名字。」

張佳樂愣愣地看著他停頓好幾秒,再次低下頭去看那本書,順手翻了翻,裡面什麼都沒夾,在以水彩勾勒出來的封面上,《佳人樂》三個字顯眼的不得了,他思考了將近十秒才理解這無聲的暗示指的是什麼:「──你是因為這個書名取的?」

「嗯。」

第一次被替張佳樂找書的時候,他就在說不出原因的狀況下被這本書吸引,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因緣際會替人命名的時候,孫哲平的腦中才會在第一時間跳上這三個字。

孫哲平其實也沒想過自己有這麼文藝的一天。

他原本還覺得有點羞恥,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又覺得,其實這也沒有什麼。

佳人樂。佳樂佳樂。

他也就希望這個人可以快快樂樂的。

張佳樂一臉呆滯。

他不知道應該要吐槽怎麼這麼隨便,還是質疑孫哲平怎麼這麼文藝,又或是驚嘆這個傢伙怎麼會這麼神準地知道自己想要一個新名字。

或許只是巧合。但是他竟然會看這種書?

張佳樂的腦袋亂哄哄的,最後說的反而和這些一點關係都沒有:「挺好的。」

「那當然。」孫哲平勾起嘴角,「所以你要知道,你的人生期許就一個,只要高興就好。」

在狀似隨便地替人命名完之後,雖然孫哲平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確實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為了這件事情還回頭找了好些資料,包含研究東西方人類不同的取名規則,不過因為張佳樂的東方面孔,他最後選擇捨棄西方資料。

東方人對名字的普遍認知是,缺什麼補什麼,或者拿來乘載寄託對小孩的期許。

張佳樂最缺的就是快樂。孫哲平最希望他能得到的也是快樂。

張佳樂這個名字給他是正好的。

「……你這傢伙真的很犯規。」張佳樂揉揉鼻子,「你知道嗎?」

「我只知道你不用想太多。」孫哲平輕聲說:「你想打給誰就打給誰,想選擇誰就選擇誰,想去哪裡、吃什麼、買什麼,都不用顧慮那麼多,你只要選你高興的那一邊就好。」

真的是他聽過最肆意妄為的話。

狂妄又毫無顧忌,就只差沒告訴他:哪怕你想殺人我也會給你遞刀。

就算想殺的人是我,我也會把刀子親自交給你。

張佳樂的聲音染上一點哭腔:「你真的超級犯規的。」

「是是是。」

孫哲平無奈地哄著,上揚的嘴角帶著寵溺的味道,帥氣的弧度具有讓人心跳錯拍的魔力,他還一邊用溫和的聲音湊到張佳樂的耳邊說話,眼睛紅了一圈的小孩耳朵也紅通通的,抓著他的衣服咬著軟軟的下嘴唇。

孫哲平說著說著,湊過去,在張佳樂的嘴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帶著一點花鮮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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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央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