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兩萬八的小短文

＊因為沒有番外所以等於全文公開

＊頭尾（01、06）微雙花

06

王杰希走進病房的時候，張佳樂正好從洗手間走出來，兩個人四隻眼對視，雙雙一愣。

「看來你恢復的狀況不錯？」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病。」張佳樂狐疑地皺皺鼻子，「倒是你怎麼又來了？」

落後一些進來的方士謙剛好就聽到這句話，眉頭瞬間一皺，「幹嘛，不歡迎啊？」

「方士謙？」張佳樂愣了愣，「你們兩個不會是一起過來的吧？」

「對啊。」

張佳樂整個錯愕，眼角餘光又看到王杰希點頭，他又是吃驚，「真假？」

孫哲平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這麼一句，「什麼真假？」

「他們說他們是一起過來的……」張佳樂抓抓頭，「這是告訴我今天買樂透會中頭獎嗎？」

「你還是算了吧。」孫哲平無法意會這兩者之間的關聯，揉了把張佳樂的腦袋把人壓在床上後才看向無奈的探病者，「你們怎麼是怎麼回事？不是整天都在吵嗎？」

王杰希聳聳肩，「總會有休假的時候。」

張佳樂巴著孫哲平的手臂看著他，「我信你才怪，你前天才說打算搬出去住。」

方士謙的目光瞬間落到王杰希身上，那眼神之可憐，王杰希順手拍拍他，「我只是說考慮。」

方士謙還要確認：「考慮之後呢？」

「目前不打算。」

「目前到多久？」

王杰希似笑非笑，「就看你的表現啊。」

張佳樂愣愣地眨眨眼睛，伸手拉了拉孫哲平的衣襬，「大孫，你讓我掐一下看看是不是做夢？」

「掐我又沒用。」孫哲平原先還很震驚，被張佳樂打岔後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你們說開了？」

「差不多吧。」

王杰希看了方士謙一眼，後者點頭如搗蒜，「當然說開了。」

張佳樂完全無法理解這前天看起來還死氣沉沉的一方怎麼今天就這麼鮮活，他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按了快轉之類的按鈕，這兩個人怎麼才一天多就變成這種哥倆好的關係了？

哦不對，也不能完全算哥倆好。

張佳樂的目光在方士謙和王杰希之間猶疑不定，最後落到孫哲平身上。

後者點點頭，他們之前的不尋常關係連孫哲平都發現了。

「對了，你這花要放在哪？」在張佳樂開口之前，方士謙先一步打岔，他舉高一直握在手裡的百合花，香甜的氣味隨著他的動作似乎又濃郁了些，「我聽杰希說你的水果很多，怕你再吃又會進醫院，乾脆就給你買花。」

「杰希？」張佳樂瞠目結舌，「你跟他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還叫得這麼親密？」

「靠，我們一直都很好好嗎。」方士謙覺得自己從一進門就開始被狂踩痛腳，臉色都要變了，「張佳樂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是病患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啊。」

孫哲平雙手抱胸，「昨天還要我去打探有沒有適合的房子，今天就一直都很好？」

方士謙並不怕他，單手勾住王杰希的脖子得意洋洋：「當然，我們兩個在一起了，當然很好！」

張佳樂：「！」

孫哲平：「？」

王杰希轉頭看他，兩個人對視不過一秒，他還是選擇將到了嘴邊的「不是還在觀察期」的反駁吞下去。

雖然都是好友，但至少在外面還是要稍微留個面子。

方士謙默默握拳，四捨五入也算在一起了！

「靠，真假？」

張佳樂覺得他今天就是來被刷三觀的，他的目光尤其落在王杰希身上，這個人前兩天才來找娘家人哭訴委屈，今天就和負心漢在一起了？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他眼中的震驚太過明顯，王杰希無法忽視，只能乾咳了聲，「說來話長。」

「那你就長話短說！」張佳樂很震驚，「王杰希我告訴你這叫欺騙感情！」

「欺騙什麼感情，你跟老孫之間才有感情，別扯上王杰希我告訴你。」方士謙一把將王杰希拉過來，衝著張佳樂呲牙咧嘴，「你以後也不用想替他介紹什麼新室友，沒門，不約！」

王杰希無奈地拍拍他，「好了。」

張佳樂這方卻是不罷休：「不約你個頭，誰想跟你約了，重點是你們兩個──」

「這不太好說，我改天再跟你解釋。」王杰希覺得頭有點痛，果然他就不該在方士謙的慫恿下跟他一起來探病，他就知道對張佳樂的刺激太大了，「反正我們現在就是不吵了，勉強也算在一起了，你就先知道這個就好。」

張佳樂都要吐血了，「那我還不如不知道！」

「那你就當不知道吧。」方士謙反射性應了這麼一句才覺得哪裡不對，連忙又改口：「不對，你還是必須知道，至於八卦什麼的就不是你這個病人要聽的，等你修養好我們再告訴你。」

張佳樂：「……」

孫哲平揉揉面無表情的病人的腦袋。

張佳樂很冷酷：「孫哲平，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孫哲平：「……欸。」

病人和戀人的情緒為大，孫哲平作為打手，一點也不介意自己執行的任務蠻不講理，乾脆俐落地搶下方士謙帶來的百合花後將人踢出去，最後再甩上房門，動作一氣呵成。

王杰希：「……」

王杰希揉了揉額角，透過病房門上的透明玻璃看著張佳樂對他呲牙咧嘴的模樣，頭更痛了。

「回頭你自己解釋，我來的話就是把你的黑歷史發揚光大了。」

「嗯。」方士謙眨眨眼睛，「但是除了誠實之外，我還能怎麼說？」

「例如平行時空？」

「……那還不如誠實一點。」方士謙嘆了口氣，「算了，我再想想怎麼辦吧。」

王杰希看著對方沉痛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勾著嘴角無奈搖頭，他其實有點不懂方士謙在想什麼，「所以我不是說先不要公開嗎？又不急。」

「那可不行，你那麼受歡迎。」方士謙用力搖頭，「而且不公開我哪知道你打算搬出去──」

「就說現在沒有了。」王杰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再吵我就真的搬。」

方士謙乖巧地做了個把嘴巴拉鍊拉上的動作。

王杰希板著的臉堅持不到三秒就破功。

方士謙眨眨眼睛，嘗試伸手去握王杰希的手，他動了動手指，兩人對視一眼，並沒有鬆開。

方士謙咧開嘴角，從口袋裡掏出一朵玫瑰花，「喏，送你。」

王杰希有些意外，百合花還是他跟方士謙一起買的，一路上他們都沒有分開，就算停車也是一起去，他是真的沒注意到方士謙買了這個。

鮮紅的花瓣帶著一滴水珠，隨著王杰希接過的動作落到地面上。

「我突然想到可以怎麼說了。」

「嗯？」

「說我怎麼會突然開竅啊。」方士謙眨眨眼睛，衝著王杰希笑起來，「就跟他說──」

這大概是神給的光棍節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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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補充/節錄自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