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跟總決賽有關的場上安排是跟著薩摩太太的TIME3​設定在走的

＊TIME3超好看大家快去看！！！

＊還超久以前的點文……但我之後又要寫全職O的文了所以其他再等等我QQ

＊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紅包多多！CP產糧！

榮耀！

出現在電腦營幕中間的是全世界的榮耀粉再熟悉不過的符號，也是榮耀世界邀請賽最後一個勝負記號，擁有這個標誌的隊伍成為世邀賽第一屆的冠軍隊伍，一旦走出操作間，選手將會得到一座冠軍獎盃、印有LOGO的滑鼠鍵盤，以及專屬於自己的冠軍戒指。

是第一組世界冠軍。

而張佳樂的腦袋是空白的。

仍然置於鍵盤以及滑鼠上的兩隻手不停地顫抖，兩條手臂、尤其是手肘又重又痛，那分明是短時間爆發的後遺症，來自於與美國隊打了整整二十四分鐘的團體戰。明明是才剛結束的比賽，他卻不記得自己在這場戰鬥中變化了幾次節奏，爆了幾次手速，又經歷幾次驚險萬分的階段，高節奏又高消耗的比賽消耗他太多精力，視野似乎還壟罩著百花式打法的刺眼光芒。

直到慢慢褪去之後，才看清螢幕上的榮耀。

榮耀。

他們是冠軍。

這樣的訊息從傳遞過來到真的了解，似乎經歷了一個世紀，又好像只是短暫的一、兩分鐘，如同那場似乎永遠走不到盡頭的比賽，其實也不過短短的二十四分鐘，一天的六十分之一。

「結束了──。」

張佳樂摘下全罩式耳機，耳朵微微發紅。

他的心臟跳得飛快，那是幾乎要衝出胸腔的強度，震得張佳樂甚至胸口發疼。他撐著桌子站起身，回過頭才發現操作間之外都是他的隊友，與他一起站在團體戰舞台上的張新杰、王杰希、蘇沐橙、孫翔以及唐昊正在外頭等他。

每個人都在笑。

他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拉開門，震耳欲聾的掌聲與尖叫聲順勢衝進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拍上他的肩膀，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他被人一路推出操作間，被推到對伍的最前方，他看著數不清的觀眾揮舞著螢光棒、聲援板以及長長的布條，他的目光落到VIP席位當中最前面的那個位置，他看見在人群中也相當突出的他的搭檔。

他看見孫哲平朝著他高舉雙手。

張佳樂忽然就知道他得到冠軍。

他是冠軍。他拿到冠軍了。

「中國隊是冠軍！」

「張佳樂！」

張佳樂才看清楚來的人是方銳，旁邊的黃少天就跟著撲上來，三個人黏成一團，他跟著又叫又笑，分開來後發瘋似地撲到王杰希身上，然後他抱住張新杰，再來是國家隊的每一個成員。

他拿到冠軍了。

國家隊的十四個成員站成一列，由領隊葉修從世邀賽委員會會長手中接過冠軍獎盃，他左手高舉獎盃，右手抓起喻文州的左手，喻文州便跟著舉起周澤楷的手，周澤楷順勢拉起王杰希，王杰希再用仍然有些發抖的手扣著黃少天的手腕。黃少天將肖時欽的手舉起來，肖時欽則拉起楚雲秀，女孩子牽著她的同性朋友，蘇沐橙再舉起張佳樂的手，張佳樂沒有遲疑地抓起張新杰的手，張新杰同樣舉高李軒的手，李軒舉起孫翔的手，孫翔抓起唐昊的手，最後唐昊扣著方銳的手。

國家隊高舉雙手。

長聲與尖叫聲頓時更大更響。

在一片震耳欲聾的聲音中，張佳樂聽見了自己的心跳以及呼吸，他把目光膠著在觀眾席位上，明明有多到看不見出入口的人群，黑壓壓一片又動來動去，可張佳樂就是能又一次和孫哲平對上目光，他能看見他的笑容。

他好像還能聽見孫哲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張佳樂，恭喜你。」孫哲平用口型無聲地說：「你是冠軍。」

然後孫哲平用力地鼓掌和歡呼。

張佳樂笑著，握緊張新杰和蘇沐橙的手，壓過鼻子湧上的酸澀。

中國隊與美國隊互相擁抱，張佳樂的心跳速度也慢慢恢復到正常的頻率，而後便是慣例的採訪時間。國家隊的全體成員沒有一個躲過記者的麥克風，就算是黃少天和周澤楷這樣讓媒體頭痛的對象，都在這個時候獲得一視同仁的待遇，包含葉修在內十四個人採訪過一輪，足足一個多小時的記者會才終於結束。

一陣混亂的謝幕，再來才是屬於他們的時間。

張佳樂也不知道打轉了多久，中途還被美國隊的隊員以及翻譯拉過去促進一番兩國交流，明明是鳥語一般的語言，但在這幾個禮拜接觸下，他竟是從肢體動作中猜出對方的六成意圖。

等到暈呼呼地感覺終於過去，張佳樂才發現自己來到了孫哲平身邊。

──或是孫哲平走來他的旁邊。

就在他的身邊。

孫哲平的手自然地搭在張佳樂的肩膀上，維持一個有些親密但也可以說是哥倆好的姿勢，還沒離開的記者趁機抓拍了幾張，張佳樂朝著鏡頭咧開嘴角，昔日的搭檔再度同框，撲面而來的閃光燈亮得張佳樂睜不開眼睛。

百花式打法的創始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我晚點把慶功宴的地址和地圖發到你們的手機，看是你們自己打車還是晚點會合一起去。」喻文州笑了笑，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機，「馮主席說定六點半的位，叫我們不要缺席。」

張佳樂點點頭，聲音有點沙啞：「知道了。」

孫哲平微微抬起下巴，「我會送他過去。」

「不是送過去，是一起參加。」喻文州指了指旁邊的外國選手，以及他們國家選手的親友團，「大家都會參加，可不要來了就跑。」

孫哲平笑了笑，「行。」

喻文州打過招呼後就先走了，看起來是要一一通知，張佳樂內心卻連一秒鐘也裝不下對他們臨時隊長的感慨，扭頭就對著孫哲平笑。

孫哲平捏了捏他的肩膀，領著人從特殊通道走出去。

避開了轟轟烈烈的人潮，也迴避了那些紛亂不停的雜音、尖叫與祝福，張佳樂莫名覺得那些似近又遠的聲音有些不真實，就好像隔絕在一個空間之外，只有透過肢體接觸傳遞過來的孫哲平的體溫才是真的。

他想著，就忍不住笑。

特地到現場來觀賽的觀眾太多，即使散場了一個多小時，場館的周圍仍然有不少人徘徊，出租車一輛接著一輛，自家的小客車反而有些開不出去，場面遠比國內的總決賽來得熱鬧。可不同於在自己的國家，孫哲平和張佳樂兩個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張佳樂還有一出去就被包圍的風險──在蘇黎世的幾場比賽下來，他也在國外收穫了不少粉絲──無論是叫車還是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著，顯然都行不通。

孫哲平思索半晌，索性拎著張佳樂再次回到場館，站到了室內平面圖前。

雖然孫哲平是看不懂上面的字，但方才經過的路他多少都有印象，圖案也不難懂，花了點功夫找到的他們的方向，他勾著張佳樂的肩膀，帶著他來到空著的休息室。

幾乎在關上門的瞬間，張佳樂的親吻就撲天蓋地地砸下來。

孫哲平沒有半秒遲疑，按著張佳樂的後腦回吻了上去，他們甚至來不及尋找電燈開關，就在黑暗之中交換起親吻來。張佳樂難得佔上風，不久前才平靜下來的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他捧著孫哲平的臉頰像是在發洩多餘的精力，腎上腺素的刺激讓他腦子一度空白，只能依照本能地變換角度去親吻舔舐眼前的這個男人。

失去視野的前提，人的其餘四覺多半會變得更為敏銳，親吻造成的水聲和肢體碰觸相互傳遞的溫度都在不停地放大，張佳樂卻專心到連這些細節都沒有注意，只知道咬他的嘴唇舔他的舌頭親他的嘴巴，貼著孫哲平和他交換戰場上的每一分情緒與榮耀。

「……大、孫。」張佳樂貼著他的鼻間，發出一聲嘆息，「我拿到冠軍了。」
「我知道。」

孫哲平捏著他的後頸一下一下地親他，比起方才的激動，這種淺嘗而止的吻反而帶點安撫的作用，張佳樂弓起的背脊慢慢地軟下來，整個身體黏在孫哲平的身上，卻不帶絲毫情色的味道。

似乎在最激烈的風暴過去，人總是要透過這樣的動作與最親密的人宣洩情緒，但那並非情慾。

只是想透過每一個細胞告訴對方，他有多高興，多開心。

張佳樂退了一步。

為了把孫哲平壓在牆上親他，張佳樂方才甚至微微墊起腳尖，兩人距離太近，房間又是全黑，冷靜下來才發現什麼也看不見。等到張佳樂退後又眨眨眼睛，適應了室內全然的黑色，孫哲平的輪廓也慢慢浮現出來，張佳樂勾著嘴角摸摸他的眼睛鼻子，又捧著他的臉親親他。

孫哲平壓著他加深這個吻，在感覺到張佳樂的動作後鬆開手和他拉開距離。

在黑暗中，張佳樂的那雙桃花眼睛似乎更加明亮。

「……要開燈嗎？」

「先等等。」張佳樂忽然笑起來，低低的笑聲有些沙啞，多了些微妙的味道，「我拿冠軍了。」

「嗯。」孫哲平揉了揉他的腦袋，在他的額頭親了口，「我看見了。」

「我、」張佳樂深吸口氣，「那是我們倆的冠軍。」

孫哲平沒有馬上說話。

張佳樂不催他，就勾著他的脖子賴在孫哲平的身上。電競比賽講求的不是選手的爆發力就是續航力，二十四分鐘聽起來短，張佳樂整場打下來卻是無比疲憊，方才和隊友笑鬧擁抱的精力忽然整個被抽空，兩條手臂的刺痛感也慢慢爬了上來，他懶懶地靠在孫哲平的身上，感覺對方一下一下拍著他。

他拿了冠軍了。而且是他跟孫哲平的。張佳樂想。沒有什麼比這個還要更值得了。

「嗯。」孫哲平忽然笑起來，「我們的冠軍。我的冠軍。」

張佳樂眨眨眼睛，從孫哲平的身上爬起來，「我怎麼覺得你這句話好像帶著其他意思？」

孫哲平挑眉，雖然在黑暗中並不明顯，「那你覺得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呢。」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孫哲平揉揉他的肩膀，「行了，差不多就把燈打開，剛剛比賽消耗很大吧，我給你做個手操，免得等會兒慶功鬧太嗨了就不記得了。」

這個待遇很少有，張佳樂忽地就想起以前在百花的時候，他之前總是懶得做這些保養運動，孫哲平催的時候他就喜歡丟給他做，偏偏孫哲平自己也懶，十次裡面只有一次會得到他的幫忙，現在機會從天而降，張佳樂主動去找電燈開關拍開來，一陣光芒砸下來，他下意識瞇起眼睛。

再睜開眼，他看見孫哲平的笑臉。

張佳樂鬼使神差地就把冠軍戒指套進孫哲平的左手無名指上。

「……還挺適合的。」張佳樂摸摸鼻子，笑起來，「那就送給你吧，冠軍。」

那戒指套上去剛剛好，造型也不浮誇，除了擺飾確實可以做首飾，當年他們兩個的亞軍戒指也是如此，孫哲平並不意外，他驚訝的一秒不過是因為張佳樂隨隨便便就把這戒指給他，畢竟冠軍獎盃多半會被聯盟收著，戒指和滑鼠鍵盤才是唯一可以留下的證明。

可張佳樂搖搖頭，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反正我明年就會再有一個了。」

明年，他也會是國內的冠軍。

孫哲平笑起來，「這麼有自信啊。」

「當然。」張佳樂昂起腦袋，「我現在可是世界第一的彈藥專家呢。」

「也是。」孫哲平捏捏他的下巴，勾起嘴角，「冠軍。」

然後他低下頭，他們又交換了一個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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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不想寫這麼老梗，只是在我看來，當長久以來的夙願實現之後，張佳樂在剛開始（也就是我寫得這段時間）應該說來說去就是這麼一句話，要等到他完全的冷靜下來，給他一點時間沉澱，他才能說出來一些其他東西（？）

像是過去，像是未來，像是他這麼本能地給孫哲平套上戒指，卻忘了告訴他的，我們結婚吧。

所以希望不要嫌棄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