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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文: 給@威利安姆《巧克力》後續。

*這個後續基本上就是講清楚說明白然後在一起所以也甜不到哪裡去......至少我甜不起來(大哭

*希望你會喜歡。

現在就是一邊寫百日一邊還債一邊寫寒假作業的節奏,老實說每倒數一天我心就寒一天因為樂樂生日等於開學日啊嚶嚶嚶嚶

還債速度慢請見諒><

當然如果有想看哪一篇後續隨時都可以留言喔wwww只、只要不介意我的緩慢手速(望天

 

 

張佳樂睜開眼睛的時候,難耐的頭痛讓他有種問候祖宗的衝動。

按著抽痛的太陽穴爬起身,即使沒有開燈,他也幾乎在瞬間就判斷出這裡是孫哲平的房間,可他卻對自己從客廳來到這裡的狀況一點記憶也沒有,好像中間發生什麼事情導致腦袋斷層一樣。

「我應該是在看電視吧……」

試圖從模糊地記憶中找出些蛛絲馬跡,他一口灌下放在床頭櫃的溫開水才覺得舒服些,同時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房間主人的,大概是在他睡著的時候替他換上的。

有點感嘆地扯了扯嘴角,想著要是孫哲平知道自己對他已經抱存綺念抱存了兩年之久,他不知道還會不會對他這麼好,張佳樂抹了把臉,覺得有點煩躁。

……明明已經決定不要去理會的事情,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來?

「你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瞬間被嚇得抖了下,張佳樂抬起頭,只見孫哲平手上端著碗和冒著熱煙的馬克杯,熟練地用手肘撞開電燈開關。

大亮的燈光讓他有點不適地擋住視線,習慣之後才挪開手,他就已經拿著東西來到床邊張羅。

「好香喔,你弄什麼啊?」腦袋湊到香味四溢的食物旁邊,張佳樂看著大概是大雜燴的東西垂涎三尺,卻被一掌拍開腦袋,「你幹嘛?」

「先去刷牙洗臉再來吃。」

「啊?」張佳樂一臉茫然地看著人,確定對方不是在跟他開玩笑,頓時皺起眉,「為什麼?」

「今天是八月十八。」

看著孫哲平一臉冷靜到幾乎是我就知道的臉,張佳樂足足錯愕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眼睛瞪大到快要凸出來,戲劇化的反應看得孫哲平有點無奈。

「等等等、等一下!你是說現、現在是明天了?」

就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他至少還記得睡前吃的巧克力是孫哲平的生日禮物、也就是八月十七日會收到的東西,這個數字分明就表示他就這樣糊里糊塗地睡到隔天。

張佳樂覺得世界變化太快他跟不上。

縱然文法有點微妙,孫哲平還是毫無障礙地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嗯。我已經幫我們倆請假了,說你玩脫發高燒。」

「靠!為什麼不是你燒!」直覺性抗議才發現自己的重點有點奇怪,張佳樂抹了把臉,整個人都很不好,「那現在是幾點?」

「一點了。」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孫哲平這樣說著,「所以快點去刷牙洗臉。」

「……我是不是豬啊……」

張佳樂整個人欲哭無淚,在孫哲平再次提醒下才拖著緩慢地腳步走去浴室。

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嘴唇又腫起來,他微微皺了皺眉,用備份在孫家的盥洗用具把自己處理好後很快就走出浴室,乖乖坐到已經布置好的餐點前面。

看著熱騰騰的食物,他忽然又覺得這樣好像也不錯,不然這時間哪裡的這些東西可以吃。

孫哲平把泡好的蜂蜜水塞到他手裡,「先喝這個,會舒服點。」

喔一聲,拿起自己的杯子捧著喝,甜蜜蜜的味道是張佳樂所喜歡的甜度,舒服的味道讓他的眼睛微微瞇起,隱隱作痛的額頭似乎也沒有那麼令人難受了。

將蜂蜜水一飲而盡,他才捧著熱呼呼的碗開始投餵他可憐的肚子,八成是隔夜菜,可是熱過之後也比學校那些該死的營養午餐好太多了。

「大孫,我怎麼會睡那麼久啊?」嚼著食物看著人,縱然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樣的睡法格外值得嘉獎,可張佳樂還是有點無法接受自己一睡就這樣睡過去,「你怎麼不叫我?」

挑眉看著人,孫哲平的神色有幾分高深莫測,「你吃酒心巧克力吃到喝醉,腦袋一倒就給我睡到現在,叫都叫不醒。」

說著語氣裡還有幾分咬牙切齒。

張佳樂倒是瞪圓眼睛,「酒心?我哪有吃什麼酒心巧克力?」

「……生日禮物。」

「我去!」張佳樂忍不住罵了聲,「現在的女高中生在想什麼,送酒心巧克力當生日禮物?」

「我怎麼會知道。」看著滿臉無法置信的人,孫哲平抽抽嘴角,「我更想問現在的高中男生在想什麼,酒心那麼大字怎麼會沒看到。」

「誰會去看啊,拆了就吃了啊……」張佳樂咕噥,語氣無辜,這才搞清楚他原本沒有太放在心上的困惑:「啊,難怪我嘴唇會腫了。」

每次喝酒的隔天,失憶頭痛和嘴唇腫幾乎就是不可或缺的三大要件,通常還會再加上一個叫不起來,他早該把這些事情聯想在一起的。

孫哲平的表情頓時又微妙幾分。

看著對面的人那個他無法形容的表情,張佳樂莫名感到有些不妙,雖然不知道他那個表情代表什麼,他卻直覺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了?」

「……沒事。」深吸口氣壓下情緒,孫哲平搖頭,「晚點再說,先吃。」

「啊?沒事賣什麼關子啊你?」張佳樂不滿地皺眉,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有什麼事直接講就好啦,幹嘛這樣?」

孫哲平瞇了瞇眼睛,「我怕直接講你就不吃了。」

「什麼意思?」

「先吃就對了。」

說著就不理會頻頻追問的人,孫哲平專注在自己的食物上。

看著專心吃飯的人,張佳樂的眉頭又緊了幾分,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乖乖進攻自己的那份。

原本連香味都可以吸引他的大雜燴莫名有些食而無味。

飛快把食物解決掉,衝太快讓飽足感顯得更加強烈,張佳樂覺得自己幾乎都快被活活撐死,一放下餐具就攤在桌上動不了,頓時連問題都不想問了。

「你吃那麼快幹嘛?」

看著自討苦吃的人,孫哲平抽抽嘴角。

張佳樂抬眼瞪他,「明明就是你給我裝太多,我剛醒來根本還沒開胃好嗎。」

「你的胃二十四小時都是開著。」

孫哲平不理會咬牙切齒地咒罵的人,隨手把使用過的餐具疊了疊,卻沒有要清理的模樣。

很快地就收拾好桌面,他看著低聲咕噥著不知道在說什麼的人,白皙的臉頰有些紅紅的,看起來仍然是缺水的嘴唇也腫腫的,孫哲平瞇了瞇眼睛,瞳孔暗了幾分。

算帳時間到了。

「樂樂。」

「幹嘛?」

抬眼看人,被撐得受不了的張佳樂懶洋洋的。

孫哲平勾了勾唇,面色難測,「什麼叫做失戀很多次了?」

「……啊?」

突如其來的句子讓張佳樂整個搞不清楚狀況,抬起頭就撞上陰鬱的眼睛,愣了愣,還是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這可是你說的。不喜歡就失戀,所以失戀很多次──你喜歡過很多個人?」

「我?」張佳樂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不自覺地坐直身體,「我哪有啊,你從哪裡聽來的?」

「從你的嘴裡聽來的。」

孫哲平的聲音還是同樣的冷靜。暴風雨前的寧靜。

看著熟悉到閉著眼睛也能浮現出來的臉龐,張佳樂還是沒忍住地別開視線,垂下腦袋看著自己在桌面上的倒影,感覺心跳在失速,感覺溫度在消失。

他從小就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

不用藉由喜歡上某某某就發現這件事情,他很早就注意到自己的「不正常」,最初的時候還因為不會隱瞞吃了很多苦,直到快初中才逐漸懂得保護自己的方法。

他也是在那時候遇上孫哲平的。

他們既是鄰居也是父母常出差的小孩,兩個男孩子很快熟稔起來後,高中的時候考上同一所學校被分到同一個班級裡,整天膩在一起也不覺得哪裡奇怪。

在喜歡上孫哲平之前,他確實有喜歡過幾個同性,只是別說進一步相處,光是表達出自己的好感就足夠把他們給嚇跑,得到的只有你好噁心和你不正常這樣的話語。

他看過太多太多厭惡的眼神,所以在發現自己喜歡上他的死黨之後,他感覺到的只有絕望。

可以說,全世界他最不想喜歡上的人就是孫哲平。

可是喜歡了就忘不了,尤其孫哲平對他又是這樣的好,滴水般的喜歡在他的無心之下累積成汪洋大海,怎麼樣也阻止不了。

如果看見孫哲平對他投以那樣的眼神,亦或是說出那樣的話語,他絕對會崩潰。

所以他什麼也不說,安靜地待在他的身邊就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朋友那樣,和他高興和他闖禍看著他拿到各式各樣的巧克力,只能暗地裡苦笑著。

他喜歡吃甜食,卻想把孫哲平交給他的各種節日由各個女生送到他面前的巧克力砸到他臉上,讓他嚐嚐什麼叫憋屈什麼叫有苦說不出。

──現在孫哲平這樣問,不會是他在喝醉的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張佳樂覺得自己的手冰冷得嚇人。

孫哲平看著垂著腦袋的人,嘴角勾起不含笑意的弧度,「你說啊,你該死的什麼叫做喜歡過很多個人?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我沒有理由一定要告訴你吧。」

深吸口氣直視眼前的人,張佳樂強迫自己鎮定,搞不好他也沒說什麼會洩漏自己性向的事情,他沒道理要先自亂陣腳。

「哦?」

「哦什麼哦?」想清楚後就穩定許多,他甚至能扯開笑容,「況且那都過去了好嗎?就算我真的藉著喝醉的時候跟你吐苦水,你也沒必要在這時候又扯我傷口吧。」

「……所以你他媽是真的喜歡過很多個人?」

孫哲平的聲音整個很危險。

張佳樂抖了三抖,「也、也沒有很多啊,兩三個吧?都那麼久以前了我怎麼會記得。」

「所以都過去了?」

他的語調微微升高,帶著一點質疑的味道。

張佳樂皺起眉頭,「廢話,我、我最後一個喜歡的人都已經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你幹嘛一直抓著這件事不放啊?我就不信你沒有不可告人的情史──說、說不定你現在就喜歡的人沒告訴我啊?」

「的確有。」

張佳樂愣了愣,笑容牽強幾分,「看、看吧,這樣你還有什麼資格說我?」

早就打過無數次的預防針,真的聽到,原來還是會痛。

孫哲平高深莫測地看著人。

「我有喜歡的人。就是你,張佳樂。」

 

世界末日的消息也沒有這句話來的竦動。

張佳樂一臉空白地看著眼前的死黨,他的表情是那樣的冷靜而且理智,和他剛才聽到的那句話完全搭不上來。

是幻聽對吧?一定是幻聽。

「你他媽要是敢再說是作夢信不信我揍你!」

「是!」

整個被突然放大的聲音嚇到,張佳樂發出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幹嘛的應聲。

可孫哲平也不管,仍舊是咬牙切齒的臉。

張佳樂默默地等了幾秒還是沒等到對方繼續說話,只得自己開口:「呃,所以大孫你喜歡我?」

「對。」他瞪他,「而且你不是在作夢。」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一直在強調不是在作夢,張佳樂也還有滿肚子的困惑,強烈的不真實感讓他根本無法對這句話產生什麼感覺──況且哪有人告白是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的啊?

你他媽是在逗我嗎?

「我是認真的。」像是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孫哲平冷哼一聲,臉色陰沉的幾乎要讓人退避三舍,「我原本想要慢慢把你扳彎,誰知道你早就是彎的不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過人。」

「我、……可是你不是一直收別人的巧克力?」覺得自己被罵得很無辜,張佳樂忍不住反駁,「你這樣算哪門子的喜歡我?」

昨晚的對話再上演一次,孫哲平真的確定眼前這人根本就是把心事往肚裡吞然後讓他很憋屈。

「我會收是因為你喜歡吃巧克力。」

張佳樂整個傻了,「因為我……?」

「對,因為你。」孫哲平瞪他,「因為你喜歡吃巧克力我才收,不然我早就當垃圾丟了幹嘛還要扛回來?你也不說你討厭。」

「只要你說一聲,我就算一收到直接往一樓丟我也不會帶給你吃。」

張佳樂愣愣地看著人,覺得腦袋還轉不太過來。

孫哲平忍不住嘆口氣,「樂樂,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喝酒的隔天你的嘴唇會是腫的嗎?」

「你不是跟我說火氣大嗎?」

「那也不會每次都這樣。」孫哲平忍不住又嘆口氣,好氣又無奈,「那是我吻腫的。」

「……──啊、啊?什、」

腦內轉換還沒有轉過來,隔著一張桌子的人忽然就撐起身往他的方向湊過來,不打一聲招呼就按著他的後腦拉近距離吻住他的嘴唇。

溫熱的感覺讓張佳樂的腦袋瞬間空白,孫哲平幾乎在毫無困難的狀態下就撬開牙關深入舌頭,柔軟的觸感比起酒醉時溫度還要低一些,他勾著人的舌頭來回舔弄啃咬,唇舌裡似乎還留著蜂蜜水的味道,更甜更醉人。

張佳樂被吻的腦袋暈呼呼的,直到孫哲平拉開距離都還沒喘過去。

看著一臉茫然、眼角還帶著水霧的人,孫哲平的喉嚨緊了緊,又湊上去咬了口柔軟的嘴唇,看著它就像昨晚那樣徹底紅腫,這才覺得有些解氣。

「懂了嗎?你的嘴唇一直都是被我吻腫,根本不關火氣的問題。」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性感的嚇人。

張佳樂的腦袋這才開始運轉,被吻的有些紅暈的臉直接爆紅,一路蔓延到耳根與脖頸,又癡呆又驚愕地看著還撐在桌面上的人,幾乎連語言的能力都失去,嘴巴一開一合都說不出話來。

孫哲平彎起嘴角,終於能夠在清醒的時候吻到人,他覺得心情格外的好。

「你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

像是要結束這個話題的句子讓張佳樂這才回過神,看著人咿咿呀呀好一會兒才能順利說話:「所以你、你是真的、真的喜歡我?」

「對。」

「嘴巴腫是你害的不是我火氣大?」

「對。」

「巧克力是因為我喜歡你才收而不是你真心想吃的?」

「對。」直覺回應才發現哪裡不對,「我什麼時候喜歡吃巧克力了你倒是告訴我?」

張佳樂有把自己一頭撞死的衝動。

欲哭無淚地把臉埋在手裡,他覺得自己這兩年來所有的痛苦根本就是自找罪受,不但浪費時間浪費力氣還根本是無病呻吟,簡直就跟笑話沒兩樣。

孫哲平是喜歡他的。

不是作夢也不是幻覺,是真真切切的喜歡。

「那你呢?」抓下他的手,看著紅通通的兔子眼,孫哲平的語氣摻了一點哄誘的味道:「樂樂,你喜歡我嗎?」

他的語氣低低的,帶著在生病時他能夠聽見的溫柔。

張佳樂眨著紅色的眼睛,眼神飄移而不敢直視對方,「……你、你再說一次。」

愣了幾秒,他很快就勾起笑,溫熱的手覆上軟嫩的臉頰,像是描摹臉部線條那般沿著五官滑動,觸感溫熱而真實,清楚地顯現出這不是夢。

「張佳樂,我喜歡你。」

堅定的語氣這麼說著,沒有多加綴飾的直接,是孫哲平一貫的風格。

張佳樂第一次覺得,原來話語可以像巧克力一樣,那麼甜、那麼讓人沉醉。

抽抽發酸的鼻子,他對著人漾起彼此都習慣的笑容。

「孫哲平,我也喜歡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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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央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