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完結倒數啦！這是倒數第三章！

＊CWT48的新刊><

＊有興趣的印調走起→戳我

＊歡迎抓蟲><!!!!!

＊側面描寫的葉橙：）

印調只有到今天所以今天再放一章XD←

剩餘幾章我再看看要不要日更。五篇番外不會放到網路上。

書本確定有，六萬字.......

06

「老葉，問你個問題。」

方士謙仰躺在沙發上，手一鬆就讓原本在看的雜誌砸到臉上，距離近倒是沒有很疼。

鼻尖是印刷油墨以及特殊紙張的味道，方士謙無端想起王杰希那張冷清而帶點書卷氣息的臉。

葉修頭也不抬地不知道在擺弄些什麼，冷漠地給了一字：「問。」

「有兩個人……姑且叫做A和B好了。」方士謙的聲音有點悶悶的：「你說什麼情況下，A會想跟B抹黑他一直很崇拜的人？」

「A討厭他了吧。」

「那要是沒有呢。」

「沒有？」葉修側頭看了人一眼，想了想，「總不會是怕B喜歡上被崇拜的人吧。」

「……那為什麼會怕他喜歡上他？」

「自己喜歡來著？」葉修還只是隨口一答，可方士謙卻像是屁股著火似的突然跳起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嶄露無遺，葉修一瞬間還不知道要八卦他還是笑話他，「……怎麼，該不會說的就是你吧？咱醫學院的純情小草兒情竇初開了？」

「竇你媽。」方士謙朝他怒豎中指，「我不過是幫我、我幫朋友問的！」

「這理由都用到要爛掉了你還敢用？」葉修淘淘耳朵，「你敢說我還不敢聽呢。」

方士謙：「……」

「行了行了，氣成那個樣子。」葉修擺擺手，「說吧，B是誰？」

「……就說了。」方士謙瞪他，「是我朋友的事情。」

「好──吧。」葉修拖著長音，摸了摸口袋掏出菸盒，不知道想到什麼卻是頓了頓，又把盒子塞懷到衣服口袋裡，「讓我來猜猜，反正崇拜的人肯定是大林嘛，這誰都知道……抹黑？嘖嘖嘖，你家林哥要是知道不得哭死。」

方士謙從沒覺得自己像現在這樣這麼蠢。

他問誰都好怎麼會去問這人？

至少也該跟他林哥討論的！林哥人那麼好，知道他這樣對他肯定也不會生氣！

「B該不會是王杰希吧？」

方士謙被口水嗆個正著：「咳咳咳咳咳……」

葉修下意識挑眉，他還真的是瞎矇的，這是告訴他可以去簽彩票了？

興致盎然地等著眼前的人咳完，葉修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那臉那個紅哦，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的臉爬上那樣的紅色，就連耳朵脖子也都是鮮紅的顏色。

嘖，又是一對狗男男。

「我就不了解了，你原本不是特討厭王杰希的嗎？」葉修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人，眼底難得多了幾分八卦的興味，「討厭的全校皆知呢，怎麼突然還喜歡上人家了？」

方士謙往旁邊一倒，將臉埋在沙發附贈的抱枕上，「……也沒到喜歡吧，就是……」

就是什麼，方士謙也說不上來。

面對王杰希問說他是不是喜歡林杰的問題，方士謙可以坦然的說沒有，但葉修問起他喜不喜歡王杰希的時候，他卻是無法給予任何回應。

但他討厭王杰希嗎？肯定不的。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股討厭的感覺就突然煙消雲散了。散的莫名其妙。

但他本來也沒有理由討厭他。

「不對。」方士謙忽然回神，「你怎麼就沒想過我可能是我喜歡大林啊？」

「我還防王杰希喜歡林杰呢。」葉修只能呵呵，「就這排列組合裡面只有你喜歡王杰希才會導出這樣的結果好嗎？誰不知道你對他一片赤膽忠心，要你喜歡林杰還不如讓你去跟你爸告白。」

方士謙癟癟嘴，還真的無話可說。

「所以你現在問這些，是想找人討論看看你是不是喜歡上他嗎？」

「……也不算。」方士謙翻個身，「其實我原本還沒想到我有可能喜歡上他。」

會嗎？

好像會吧，王杰希那麼好。

真的和人好好相處之後，就像林杰說的，王杰希真的是個很好的人，雖然有時候會有點小嚴肅，但是認真又負責，還會講冷笑話，大部分的時候聰明的不得了，自己成績好還會幫忙其他人，熱心助貓，很有禮貌，還會樂器……

葉修簡直聽不下去，「你這是要把人誇成神仙嗎？濾鏡也開太大了吧。」

方士謙衝他豎中指，「王杰希哪需要我誇，你隨便找人問都可以問到一卡車的優點。」

葉修真的聽不下去了。

「行了，秀恩愛不要在我這裡秀……」想想好像哪裡不對，葉修瞥了人一眼，「八字還沒一撇，好像也不能說是秀恩愛。」

方士謙覺得膝蓋特別痛。

「話說。」葉修頓了頓，語氣微微上揚：「你怎麼知道王杰希會樂器的？」

「啊？」方士謙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沒什麼，之前有看過……」

「他會什麼啊？」

「小提琴吧，我只知道這個。」方士謙下意識回答他，說完又自己臭臉，「欸老葉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嗎？」

「是是是，我不問了。」葉修拖著長音翻了個白眼，突然一個神捕刀：「至少我還有女朋友，你跟人家連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真照你說的王天先那麼優秀，追他的人還沒有沒有一卡車了？」

「靠！」

方士謙猛地坐起來，他還真忘了這檔事，下意識看向葉修卻得到你別看我的答案，他整個人登時有點茫然無措。

如果王杰希被人搶走了？

……那他還不剷平那人的家！

「都這樣了還說不喜歡？」葉修現在是一百個不相信，「作夢去吧。」

「那我現在能怎麼辦？」方士謙下意識用力地把抱枕捏得死緊，「我該怎麼辦？」

「涼拌唄。」葉修擺擺手，「認真說吧，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搞清楚你到底怎麼想，是喜歡他呢還是不喜歡？你自己心裡沒有數，旁人說再多也是沒有用。」

方士謙一臉茫然，「我要怎麼知道？」

葉修勾起嘴角，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問問你自己吧。」

意識到自己不想看他被人搶走是一回事，但真的認知到是不是喜歡又是另一回事。

喜不喜歡，說起來很複雜，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學術的講，就是你對他有沒有親密、激情，以及願不願意對他許下承諾。」葉修咬著吸管，語氣懶洋洋地，方士謙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人似乎有好一陣子沒有抽菸了，「正常的講法，就是你對他有沒有慾望吧……別那樣看我，我說的不只是那種低俗的慾望，還有佔有慾之類的衝動。」

──你想和他在一起嗎？

葉修說的抽象，方士謙覺得自己似懂非懂，感覺上這人自從交上女朋友之後就變得有些裝神弄鬼的，他直到離和人分開來還是有些摸不著頭緒。

這時候就特別想找林杰。

「……唉。」

想是這樣想，但方士謙時在無法前腳才抹黑人、後腳又腆著臉去找他求助，對他而言實在太過混帳，更何況他也摸不清林杰會透漏多少給王杰希，那兩個人關係可好著呢。

……簡直酸掉牙了。

方士謙搖頭嘆氣，傷春悲秋的同時還得考慮自己晚餐要吃什麼好，真的不能更可憐。

方士謙最後走進超市帶了三碗泡麵回來，出來的時候天色都暗了，黑色的天落下白色的雪，落在鼻尖上冰冰的，方士謙也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見到了便驚呼一聲，呼朋引伴地往外頭衝去。

但還是挺喜歡的。

方士謙拉高領，縮了縮肩膀，呼吸吐出一絲白霧，他咧開嘴角。

不知道王杰希喜不喜歡啊？

方士謙並沒有在背包裡放傘的習慣，回到宿舍的時候肩膀上已經累積薄薄一層雪，他極其無聊地掏出手機弄了個自拍，照片沒有拍到自己的臉，放上微博的時候引來一群小渾蛋們嗷嗷嗷，方士謙丟開手機打算沖一碗泡麵做晚餐，不經意地卻是看見王杰希留下來的訊息。

這幾天都會降雪，前輩出門記得帶傘。

「方士謙你笑這麼噁心做什麼？」室友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嫌棄：「看著怪噁的你知道嗎？」

「……我笑了嗎？」

方士謙下意識摸摸臉，咧著嘴眼底卻是一片茫然。

傻得簡直不能再更傻。

室友不忍看了，轉過頭回去擺弄他的電腦，方士謙也沒在意，想了想還是投桃報李地開了私聊回應一句叮囑：明後天溫度會下降，注意保暖，當心感冒又咳得厲害。

王杰希估計是還在線上，回應的速度很快，不過一聲好和一板一眼的謝謝前輩，方士謙看著卻是不自主地又笑起來，這回倒是意識到自己的傻樣，摸摸鼻子咳了聲，連忙正色。

「其實我原本是要傳給別人的，不小心傳錯而已。」

「……那還是謝謝前輩了。」

「不謝。」方士謙咬咬牙，還是忍不住再補上一句：「雖然這樣說，但你還是要加衣服啊。」

王杰希就算沒看見人，也能想到他那個前輩傻不拉基的樣子。

他勾了勾嘴角。

「葛格葛格，可以吃飯了嗎？」

「餓了？」王杰希下意識放柔聲音，把手機放到一邊去抱自家妹妹，小女孩剛升三年級，身高還不到他的腰，軟呼呼一個看著就招人喜歡，「我看看飯好了沒，要是好了，妳負責幫哥哥去叫二哥哥來吃飯好不好？」

小五的弟弟正窩在房間裡寫作業，小妹妹也知道，用力點頭接下任務。

王杰希笑了笑，「乖。」

「葛格剛剛是在跟誰說話呀？」小女孩眨巴著不同於王杰希的眼睛，臉上帶著幾分小孩子特有的懵懂，「笑起來好高興呢，我第一次看葛格笑成這樣。」

王杰希愣了愣，勾了勾嘴角，「是哥哥的……學長。早哥哥一年念書的大哥哥。」

「哦──」也不知道聽沒聽懂，總之女孩還是點點頭，「那葛格你喜歡他嗎？」

王杰希沒回答，帶著自己妹妹進了廚房。飯鍋已經跳到保溫狀態，他隨手把小女孩放下，輕輕地拍拍他的腦袋，「深深乖，我們吃飯了，去幫我叫小哥哥出來。」

「好──」

小女孩拖著長音踩著小兔子圖案的拖鞋啪答啪答的跑掉，注意力轉走只需要一秒，被她問題勾動情緒的王杰希卻是看著飯菜發了好一會兒呆，腦海有一段時間是什麼都沒想的。

綠色的青菜看久卻是不知怎麼成了方士謙那件沾著雪的軍綠色外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