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百粉點文：給 @你好，晚安，明天見的點文。 

＊我家喝醉版的樂樂總是特別難以琢磨(O

＊希望你會喜歡。

總有那麼些人，生日的時候總會受到比起一般人更多的關注，哪怕是在令學生痛恨不已的暑修時期也照樣不會減少熱烈程度。

一整天斷斷續續的收到各式各樣不同的祝賀，在放學時還拿著奶油和刮鬍泡來了場廝殺，最後偷渡到游泳池的更衣室裡免費洗了頓囫圇澡，孫哲平的一天生日可謂非常豐富，直到快七點半才和張佳樂兩人一起拖著滿滿的禮物回家。

從公車站一路走回家裡，張佳樂站在看了眼自家車庫裡空蕩蕩一片，毫不猶豫跟著孫哲平進去他那同樣也還沒有人回來的家裡。

按開電燈開關隨手把東西扔地上，張佳樂攤死在沙發上頗有我這輩子都不離開沙發的味道，和對方相比也沒有好到哪裡，隨地就把禮物亂扔，孫哲平也累到快要動不了。

稍微休息一下，和躺屍的人相識一笑，張佳樂抓抓頭髮，換了個姿勢轉而趴在沙發上。

「你收到的甜食好像一年比一年多呀。」

陳述事實而不帶任何羨慕意味，卻讓孫哲平瞬間黑了臉。

做為一個不喜歡吃甜食的人，收到甜點作為禮物一直都是孫哲平很困擾的事，偏偏情人節聖誕節生日之類的時候，他總會收到各種甜食，整個讓他覺得很無奈。

基本上只要是當面送的他都會直接回絕，可久了之後那些女生也學聰明，不是請人代交就是撬門直接塞過來，他都快收到頭痛了。

「給你。」

把一整天累積下來的巧克力一口氣扔到張佳樂的懷裡，孫哲平看著眉開眼笑在拆包裝的人，莫名覺得心情有種說不上來的複雜。

咬巧克力咬得很開心的人沒有感覺到事主的糾結，啃著甜食那叫一個歡快。

「這個還不錯吃耶，大孫你要不要吃吃看？」

「免了。」把身上讓人難受的制服脫掉露出裡頭的居家服，孫哲平隨手打開電視，完全沒打算在意自己那堆零食會以怎樣的姿態消失在世界上，「你不要又吃到肚子痛我跟你講。」

「才不會。」張佳樂扮了個鬼臉，「不過像你這種一臉就是和甜食絕緣的人，為什麼大家都喜歡送巧克力給你啊？」

孫哲平翻了個白眼，他也很想知道他是哪裡看起來會需要人家送甜食好嗎。

「我看看卡片喔……欸，這不是十七班的那個女的嗎？原來她喜歡你啊？」

「哪個？」

跟著把頭湊過去看卡片，孫哲平靠著張佳樂的肩膀，甜甜的巧克力香氣混著張佳樂本身的味道，原本甜膩味道也變成可以接受甜度。

就差沒有把手搭在腰上，就是完全將人收攏在懷裡的姿勢。

撥開被壓住的頭髮，張佳樂指著署名的地方，「就是那個三不五時就會晃到我們班前面的那個長髮正妹啊，不是很多人都想要追她嗎？」

孫哲平看著完全陌生的名字想了三秒，「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敢收人家的巧克力！」張佳樂有種抓狂的感覺。

「她就放在抽屜裡，我總不能按班級送回去吧，多丟臉。」

張佳樂嘖嘖搖頭，眼神有幾分控訴和嫌棄，但在對方淡然如常的眼神下，還是伸手去拆另一盒餅乾，叼著POCKY看著精緻可愛的小卡片。

「這誰？……哦，是你學妹耶。」

靠著對方的肩頭應了聲，他的目光卻是已瞥向電視機，不再認真。

發覺到對方的心不在焉，咬著巧克力棒的人轉過頭去看人，露在嘴巴外頭的餅乾卻剛好撞上正準備開口的孫哲平的嘴裡，被人完整地含在口中。

「……」

看著夾在兩人之間的小餅乾，孫哲平沉默兩秒，默默地咬斷含在嘴裡的那截往旁邊拉開距離。

縱然不是第一次碰到，可對心臟還是有那麼點不太好。

咬碎嘴裡的餅乾，餅乾稍稍沾到一點後方的巧克力，混合在一起味道不會太甜，剛好。

其實也挺好的。

隨手揉揉對方的腦袋，孫哲平撐著地板站起身，「我去倒飲料，你要喝什麼？」

「可樂啊，還用問。」

拍了下對方的手，張佳樂去尋找第三包巧克力。

拎著脫下來的襯衫，孫哲平先繞到浴室去把它和換洗衣服混在一起才去廚房，這才發現飯桌上放著滿滿用保鮮膜包起來的食物，想來應該是自家父母留下來的。

看著放在中間的紙條內容，孫哲平撕開封膜拈了塊炒蛋起來放進嘴裡。

隨手加熱幾樣張佳樂喜歡吃的菜，飯鍋裡保溫狀態的白飯份量不多，兩個人吃差不多，果然如字條上面寫得連同張佳樂父母在內都不會回來的留言相同。

隨手處理了下晚餐，孫哲平自動地把張佳樂的可樂直接換成柳橙汁，拎著飲料走到外頭，撥新聞的電視已經被切換到動漫頻道，隨口叫了聲樂樂。

原本在看電視的人轉過頭，比一般人顏色較淺的眼睛裡水亮亮的分外無辜，白皙的臉頰有著不自然的紅暈，整個人的表情都顯得有幾分呆滯。

錯愕兩秒，孫哲平皺起眉，又喊了聲張佳樂。

眨眨眼睛看著人幾秒，張佳樂漾起平常的他絕對不會有的甜蜜笑容。

看著不算太陌生的反應，孫哲平將手裡的橙汁放下，走上前圈住他的肩膀，低下身去尋找散落在各地的包裝，然後看見其中一盒已經被吃掉三分之二的巧克力盒上寫著小小的酒心字樣。

他就知道。

又轉過頭去看對著自己傻笑的人，孫哲平都想嘆氣了，「笨蛋一個，都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嗎？」

眨著水水的眼睛，張佳樂偏偏頭，「不對？」

「……沒事。」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雖然法定年齡還沒到，可他倆也沒少背著長輩偷偷喝酒，對於喝酒會有什麼反應他們甚至還比對方清楚，看著張佳樂傻呼呼的模樣，他不用想也知道對方醉得差不多了──要是才剛開始沒多久，他只是會比平常亢奮一百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特別甜。

孫哲平扣在肩膀的手往下移動到腰上扣住，湊上前吻住嘴唇，輕鬆地敲開牙關，整個口腔混合著巧克力的味道以及些許的酒精氣味，更多的卻是張佳樂自己的味道，軟軟甜甜的特別誘人。

喝醉的人體溫特別高，暖暖的有點燙人，特別舒服。

空下來的那隻手按住後腦勺加深親吻，舌頭與舌頭交纏勾出津液，反應不過來的人來不及吞下就順勢流到下巴，嘖嘖的水聲被電視的聲音蓋過去，最後終止在緩不過氣來的人的抗議下。

看著雙眼迷茫眼眶微微泛淚的人，孫哲平又往嘴唇上咬一口，深知對方酒醒之後絕不會記得，從小到大也沒少利用這個機會吃豆腐，各種行動他可熟稔得很。

「樂樂，飲料喝一喝，我們就去睡覺。」

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孫哲平輕聲哄誘，想著把人哄睡覺之前還得先弄碗醒酒湯或醒酒藥，否則明天就真的只能請假了──因為頭痛宿醉。

眨著眼睛看人，張佳樂伸手摟住孫哲平的脖子，完全沒有遇過的動作讓他愣了幾秒，抱著的人忽然就露出委屈的表情，紅著眼睛喊了聲大孫。

聲音軟膩委屈幾乎都要讓人化開來，孫哲平還沒有反應過來，原本抵著額頭的人就把臉埋進自己的肩頭，徹底地投懷送抱。

從沒遇過這種情況可不得不說還是挺爽的，拍著張佳樂的背脊，孫哲平不解地又叫了聲樂樂。

「我知道喔。」張佳樂在孫哲平的肩頭蹭了蹭，「我知道喔，這個現在、現在……是在作夢。」

「不然大孫才不會親我呢。」

孫哲平愣愣地，忽然覺得事情和自己所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和對方拉開距離，他看著那雙單純中帶著一點茫然的眼睛，伸手抹過對方的嘴唇，紅紅的還有點腫腫的，一看就是沒有充足的喝水量，咬起來卻格外柔軟甜蜜，比甜點好吃上不知道幾倍。

他不知道多想在這人清醒的時候也吻一口。

「為什麼覺得我不會親你？」

「因為大孫都收別人的巧克力啊，情人節、聖誕節、生日、七夕……好多好多，多到吃不完，超級多，如果不喜歡怎麼會收。」張佳樂扳著手指認真地算，「大孫喜歡其他人就不會喜歡我了，當然也不會親我啦。」

「我哪有都收，能退的我都退回去好嗎。」往對方的鼻尖咬一口，孫哲平無奈地為自己平反，「你不早說你不開心，早知道你會介意，我就算一班一班送回去也不會留下來。」

「唔……」信息量有點大，對已經認知孫哲平不喜歡自己的醉鬼有點難接受，他呆呆地看著人，很快又搖頭，「嗯，作夢。」

孫哲平想要揍他。

「不過沒關係……」在孫哲平真的付諸行動之前，張佳樂又笑瞇瞇地湊上前蹭了蹭，「我喜歡大孫就夠了啊，大孫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反正、反正失戀過很多次，沒關係。」

孫哲平的臉瞬間黑掉，「什麼叫失戀過很多次？」

「嗯？就、就不喜歡啊……」愣愣地看著人，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突然生氣，張佳樂有點委屈地縮縮肩膀，「不喜歡就失戀……不要跟大孫那樣……」

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眼皮越來越重的人咕咚一聲直接睡著，要說秒睡也不為過。

忍不住飆了句髒話，按著對方的腦袋靠到自己的肩膀上，縱然知道喝醉之後的張佳樂有秒睡的習性，可問題回答到一半、還是關係到自己存在地位的問題，他怎麼樣也難以平靜。

他可不可以把人搖醒？

存著沒有實際行動可能的想法，孫哲平報復性地纏著張佳樂的舌頭親吻，霸道中帶了點粗暴，細細的吻沿著下巴來到肩頭，隨手解開兩三顆扣子啃上白皙的皮膚，兩三下就留下痕跡。

以前基於各種不確定，他做最多的頂多是在偷偷咬幾下然後謊稱火氣大嘴唇才會腫起來，可現在知道自己以前擔心的那些通通不存在之後，自然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留下印記。

就像是在宣示主權一樣。

昏睡狀態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碰觸到敏感地方的時候稍微瑟縮了下，很快地就把那些位置記起來，孫哲平重新把扣子扣好，把人打橫抱起要送回房間。

原本就放在張佳樂腿上的巧克力盒子順勢落下，他看著滿地的巧克力，決定等等來把這些東西通通打包扔掉，一個也不留。

其他的就等明天早上好好算清楚。

#謝謝你看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