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想想還是來混更一下好ㄌ

＊輕薄短小

孫哲平從小就不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

但是他習慣了會在平安夜的時候把紅色的襪子掛在床頭。

因為他的竹馬會「偷偷地」把禮物放進去。

張佳樂偷放禮物的技術很差，十歲的孫哲平在第一次就識破了他的招術，理由是他摸黑進來的時候腳撞到的桌腳，碰地好大一聲，直接把睡夢中的孫哲平驚醒。

當時的張佳樂顧左右而言他，孫哲平也只滿心放在他身上，直到隔天看到他趁亂放進去的禮物才意識到這件事情──張佳樂當然不會承認──並且持續了五個年頭。

孫哲平也習慣了裝做不知情。

比他年長五歲的竹馬哥哥有著遠比他更加幼稚而浪漫的靈魂，在五歲小孩都不相信聖誕老公公的同時，他會為了給和家長聚少離多的竹馬弟弟創造一份驚喜，並且在隔天堅持再和他交換一份聖誕禮物。

孫哲平從最初的驚訝到後來的自然，跟著學會在聖誕節的前兩個禮拜將自己想要的禮物不著痕跡地讓張佳樂知道。

「最近我們班的人很流行玩瑪利歐。」

「我媽讓我去練鋼筆字。」

「你聽過百花牌巧克力嗎？我聽說不甜。」

「我的厚帽T都破光了。」

那都是張佳樂能力範圍的物件，也是他們之間的不說破的默契，於是孫哲平和張佳樂一起玩的遊戲卡多了瑪利歐全系列，他桌上的鋼筆和墨水齊全，他的零食櫃多了唯一一款會吃的苦甜巧克力，他和張佳樂有了同造型的大學T。

可孫哲平並不滿足於此。

「聖誕節要到了欸。」單手脫著下巴，大學三年級的死大學生看著窩在書堆裡的中考少年，裝做不經意地問：「你想有什麼想要的嗎？」

孫哲平瞥了人一眼，「考上S中。」

「廢話，除了這個呢？」

「一個男朋友。」

「蛤？」

孫哲平嗤笑了聲。「我說我想換手機了。你那款就不錯。」

張佳樂拍他肩膀，「初中生就用這麼好，你當聖誕老人這麼慷慨啊？」

「誰知道。」

「嘖。」張佳樂抓抓頭，撐著桌子站起身，「行了你，白日夢少作，多寫兩道題吧。我去看廚房有什麼給你弄點當宵夜。」

張佳樂邊說邊晃出了房間，酒紅色的髮絲滑落肩膀，不如聖誕老人鮮紅，在孫哲平眼中卻好比貨真價實的聖誕精靈。

只有他一個的。

孫哲平勾了勾嘴角。

聖誕節，願望都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