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私心有，私設有。

＊張佳樂值得最好的。雙花值得最好的。他們都值得最好的。

你是至高無上的冠軍，那最耀眼的王者。

你是開在我心上的花，在我的心頭綻放。

願你花開不敗，永遠燦爛。

你值得最好的。

最好最好的張佳樂，生日快樂。

你是世界冠軍，我永遠的冠軍。

家裡多出第三個人的新生活，張佳樂總算是習慣了。

自家表姊被派到國外去出差兩個禮拜，把小孩子暫時寄放在他們倆家裡，對於沒有任何帶孩子經驗的大男人來講絕對是一大困難，只是嗑嗑絆絆地也是這樣走過來了。

而且就孫哲平的說法，照顧張佳樂一個人和照顧張佳樂加一個人好像也沒什麼差別。

然後當下就被拿抱枕悶頭揍一頓。

軟綿綿的女孩子才剛上幼稚園沒有多久時間，小女孩被爸爸媽媽教得很好，又乖又有禮貌，還很聽話，各種優點加諸一身簡直就是小天使，至少不哭不鬧不吵著找媽媽這點著實讓張佳樂很大的鬆了口氣。

他完全不想和哭鬧的小孩對抗。

張佳樂拿下夾住瀏海的小夾子，看著螢幕右下角的時鐘隨口對埋首於工作中的人發問：「大孫，你有要一起去接媛媛下課嗎？」

自從多了一個小孩要照顧之後，兩人的生活步調就稍稍改變了些，早上送女孩子上學，兩個人就順路到孫哲平的公司，照例是張佳樂摸魚打混般的幫忙然後孫哲平工作，放學時間或許一起或許只有張佳樂去接小孩，三個人吃過飯後回家。

很簡單很平凡，就像再正常不過的一家三口。

孫哲平頭也不抬地嗯了聲，「等我一下，結束這個就好。」

「那你慢慢來吧。」

說著就拿著東西到洗手間去整理儀容，一邊跳還一邊把勾到小腿上的褲子拽下來，這個辦公室通常只會有孫哲平在，久了之後他也不怎麼會去在意儀容了。

只是有的時候會面臨到突然有人殺進來然後各種意義上的儀容不整就是了。

對著鏡子整理自己，張佳樂想著待會要帶小孩子去吃點什麼好，收拾東西的動作也歡樂不少。

「大孫，路上是不是新開一家鬆餅店？要不我們等下去吃點？」

「你高興就好。」孫哲平千篇一律的回答忽然頓了頓，「你確定她會喜歡嗎？」

「應該會吧，上次我在家裡閒著沒事幹試著烤兩片出來，她吃的很高興。」

張佳樂想了想，語氣卻也有點不確定，就是不知道小女娃是真高興還是怕他傷心。

他記得有些小孩子會這個樣子，過於懂事。

孫哲平抬起頭就看見張佳樂這樣若有所思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無奈的弧度，「我就是隨口一問你想去什麼地方了？媛媛還不至於成熟懂事到那種地步，她還挑食過記得嗎？」

「啊，也是。」

張佳樂說著點頭，那次足足讓孫哲平的餐盤多了二分之一，他和媛媛的甜點還加點兩份。

大概是也想起那個沉痛記憶，孫哲平臉色一沉就不繼續這個話題，在文件上簽下最後一個姓名，把各種資料分門別類堆疊好之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自從家裡多了一個小孩子之後，為了趕上接送時間，他帶回去的工作量也比之前多了不少，雖然張佳樂是說他可以自己去接再把女孩帶來，可孫哲平還是會盡可能地讓自己也能參與。

「走吧。」

「嗯。」

帶著收拾好的東西走出辦公室，孫哲平對著門口的助理交代幾句就和張佳樂用專用電梯下去，一如既往地取了車，兩人很快地駛離公司。

習慣性拿出手機上QQ，幾個黃金一代離開賽場已經兩年多了，聯盟第一人退役的時間也不遠，退役這麼久幾個職業選手仍然有不錯的聯繫，不怕事多的黃少天甚至還建立一個退役選手群，仗著自己是管理員三不五時就把葉修給退群。

然後被蘇沐橙又加回去。

黃少天對黃金一代多了個叛徒一事忿忿不平，藍溪閣連兩個禮拜抓不到一隻BOSS。

如今的榮耀職業聯盟已經和他們的大神年代相差許多，賽制又做了一些轉換、曾經飽受爭議的語音系統也調整成可開放一人口頭指揮，更別提陌生很多的職業選手。

百花繚亂在他退役幾年之後又被百花俱樂部收購回去，只是與落花狼藉並肩的還是花繁似錦，或許再幾輪替換下去，繁花血景就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了吧。

再下去，就算百花繚亂和落花狼藉不再並肩，也不會再有人感到唏噓了吧。

張佳樂有些感慨地這麼想著，卻出乎意料之外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怎麼了？」注意到張佳樂的小心思，孫哲平抽空發問。

「沒，黃少天說他和喻文州下禮拜要來B市，問我們可不可以當嚮導。」如今手速不如當年，要抗衡黃少天的刷頻自然更加困難，張佳樂改採圖片大招，放技能那叫一個順手，「還有你好好開車不要看來看去。」

孫哲平勾起嘴角，不語。

「你下禮拜有空嗎？」

「應該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跟樓冠寧約來討論案子算不算？「基本上可以推掉。」

「那就推吧。」張佳樂很順口地這樣說著，卻是忽然想到旁邊這個人前科累累，就算上億的案子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地推掉，連忙抬起頭，「你說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是有什麼事？」

遇上紅燈停下來，孫哲平轉頭就看見張佳樂瞇著眼睛抱著手機瞪他，覺得有點好笑，「幹嘛？」 

「什麼我幹嘛？你又打算推掉什麼？」

「不確定。」孫哲平聳聳肩，「我目前只記得下禮拜和小樓有約要談一筆案子，只是那不算太重要，其他的倒沒什麼印象，讓祕書推掉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信你我就是豬。」想想好像不對，張佳樂又改口：「我信你可以推掉我就是豬。」

孫哲平覺得有點無言，「我、」

「你停。開車。」

張佳樂冷靜地說著，擺擺手就繼續撥弄手機。

孫哲平抽抽嘴角，把人按在床上痛揍一頓的心都有了，卻只能隨著號誌燈轉換開動車子。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聲音，孫哲平想了想，從抽屜裡抽出張佳樂喜歡的CD撥放，輕快的音樂流洩車廂內，張佳樂不自覺地跟著打起拍子。

沒有錯過這點小動作，孫哲平才又把注意力放回車況上。

花了點時間才協調好，張佳樂收起手機隨手做著手操，不去理會不斷跳出來的QQ訊息。

「我幫你和秘書討論過了，他最多可以幫你空出下禮拜二，其他時間看是我自己陪他們去還是放生他們就讓黃少天自己決定。」

孫哲平愣了愣，倒也沒有太大意外，僅僅說了聲好。

「那要不要帶媛媛一起去？讓她玩玩也好，請假一天表姊應該還不會怎麼樣。」

「你高興就好。」

……所以有時候和孫哲平說話是真的挺討人厭的。

張佳樂哼哼就不理他了。

帶孫哲平停妥車子，兩個人紛紛下車步行，說是老師希望不要停在門口怕會造成學生的危險，他們倆停車的位置距離幼稚園還有段距離。

慢悠悠地來到等候區附近的椅子上坐下來，那裡還沒有多少家長在，大部分都是等到下課了才會姍姍來遲，像他們這樣會比放學時間還早到的反而是少數。

趁著這點時間，孫哲平掏出工作用手機線上和秘書處理一些事情，張佳樂就靠在他的身上百般無聊地等著，不怎麼想拿手機出來玩。

孫哲平的手習慣性扣到他的腰上，張佳樂在他身上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螢幕對面的秘書眼睛有點痛，很冷靜地強迫自己面對這個過於燦爛的畫面。

然後這樣的寧靜終止在此起彼落的笑鬧聲中。

一群人吵吵鬧鬧地邊走邊聊，話題是當今仍然火紅的榮耀，兩個前大神幾乎在瞬間就抓到關鍵字眼，張佳樂更是下意識地抬起頭看過去。

應該是大學生的人看起來很年輕，拿在手上的手機還掛著幾個看到幾乎要爛掉的手機吊飾，也不知道是追著原始主人還是因為迷上繼任者而買的，話題從如今已交給高英杰率領的微草戰隊轉到去年底辦的全明星活動上。

那個活動兩個人都沒有參加，可聽鄒遠說，方士謙和王杰希當時都有去，還被高英杰陰錯陽差地當成幸運觀眾抽上台去，引起一陣大轟動。

微草當時的主題是創新，用聯盟曾經的歷史來對比無限的未來，繁花血景沒有懸念地也上了螢幕大投影，和過往的每一個組合一起，曇花一現。

對多少人而言，那卻是永恆的瞬間。

「你們知道那個繁花血景是什麼嗎？畫面感超美的。」

過於熟悉的關鍵詞讓張佳樂的身體不自覺地一顫，轉過頭去看著孫哲平，只見他和秘書交代幾句就切斷通訊，不由得有點傻住，「你幹嘛？」

「沒事。」

「那是很多年前的組合啦，百花的，那兩個大神現在退役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當年鬧很大。」

兩個人對視一眼，張佳樂最終還是止不住好奇地轉過頭去看，說話的那個人明顯已經成為團隊中的核心，所有人都專注地看著他。

「我媽超瘋那兩個人，迷得全家都知道，相繼退役的時候哭得超慘，尤其是張佳樂那時候，我爸當時接到我媽的電話還以為我出什麼事。」說話的那人語氣很無奈，「後來兩個人又相繼復出，只是一個去霸圖一個去義斬。」

「你怎麼這麼熟啊？」其他人的語氣很質疑。

「更新後的賴家家訓第一條，繁花血景的歷史要背熟，我妹的九九乘法表才會那麼破爛。事實上我覺得我回家問我媽，她應該能告訴我他們退役後去哪裡。」

「……」

「那繁花血景是哪兩個人的組合啊？」

「孫哲平和張佳樂啊，你可以去查，網路上應該還有視頻，只是要小心眼睛……」

後面的笑鬧因為幾個人逐漸走遠而轉小，張佳樂維持著看著人走遠的姿勢，直到視線範圍內再也沒有那群大學生之後才又倒回孫哲平的身上。

看著他的側臉，他湊上前在他的下巴上吻了吻，整個人還處在有些茫然的感覺裡。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情緒，只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

「感覺還真的有點微妙，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記得，我以為……」張佳樂說著，語句斷斷續續的，「繁花血景……」

「總會有人記著的。」孫哲平揉揉他的頭髮，在額頭上用嘴唇碰了碰，「就算他們不記得，我們記著就好了，又有什麼關係。」

「……說的也是。」

張佳樂笑了笑，恍惚的神情消失，露出的微笑一如當年他們認識的樣子。

這麼多年來，還是有些東西從來沒有變過。

拿過冠軍還是對那個獎盃渴望，反應下降還是對那個榮耀嚮往。

幼稚園老師熟門熟路地帶著他們要接的女孩來到等候區，距離接送時間晚了只有一分鐘，女孩子蹦蹦跳跳地衝到兩個大人身邊直接撲進張佳樂的懷裡。

「樂樂叔叔！大孫叔叔！」

「媛媛好乖。」張佳樂揉揉女孩子的腦袋親了口臉頰逗得小孩子笑嘻嘻的，坐直身體對著嘴角壓不下微笑的女老師點頭，「今天謝謝妳。」

「不會。」看了眼不遠處也帶小孩子給家長的同僚視線也不著往兩個人身上看來，女老師輕咳一聲，「媛媛很乖的，那我先走了。」

「媛媛有沒有跟老師說再見？」

「老師再見──」女孩子很乖地跟老師揮手。

送走老師恢復三人行，張佳樂忍不住又拿鼻頭在女孩子軟嫩的臉頰上蹭了蹭，「媛媛想不想吃鬆餅？樂樂叔叔和大孫叔叔帶妳去吃好不好？」

「鬆餅──」女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是樂樂叔叔做的嗎？」

張佳樂錯愕兩秒，不自覺地轉頭看向孫哲平，只見那個曾經離開過、現在又回到他身邊的人嘴角掛著微微的笑容，就好像當年他的視線轉開螢幕後就能看見的那個微笑。

是一樣的。

「妳要吃我做的也可以啊，只是沒有材料，要不要一起去買？」

「好──」

拉著張佳樂的手整個人都迫不及待，女孩子笑嘻嘻的模樣就像有感染力，張佳樂的神情也輕鬆不少，一把把小孩子抱起來，等著孫哲平提著東西跟上來。

他想，或許他和孫哲平可以考慮去領養一個像這樣的女孩子，軟軟甜甜又聽話。

到時候，他們可以找一個夏日花開的季節，三個人一起到百花俱樂部去看看，然後繞去霸圖，再去義斬，最後回到他們的家。

開過的花總會有人惦記。

曇花的美都會有人留下，何況那是絢爛到足以血祭這個聯盟的花海。

不過經過多少的時間、過去多少的歲月，總會有人會替他們記得他們過去的燦爛，那些值得最好最棒的人們的榮耀與曾經，最美好最輝煌的時候。

花開不敗。

FIN.

煞風景的問問，你們百日雙花需要目錄嗎？QWQQQ
懶癌晚期患者表示一次就好不想再來，如果不需要我就不做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