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含方王、林方、周江、葉橙、雙花

《方王》

王杰希的火車應該算是所有微草戰隊成員中最晚的一個。

拿著要和經理商量的資料離開房間，剛打開門就和要一同離開去搭火車的劉小別和高英傑在走廊上撞見，雙方都因為沒想到這個巧合而微微愣住，最後還是王杰希率先回神。

「你們要回去了？」

「是的。」說著抬手拿下掛著的全罩式耳機，雖然沒有撥放音樂，但戴著耳機和隊長說話這事之於劉小別來說就是有種莫名的不敬感，「隊長還沒有要走嗎？」

「下午的車，等下還要去和經理討論些事情。」

「隊長辛苦了。」高英傑一臉佩服。

王杰希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像是想到什麼，從口袋裡翻出兩顆金幣巧克力。

「送你們吧，算是紅包吧。」說著連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新年快樂。」

沒有想到會收到這樣的東西，就算只是簡單的金幣巧克力也開心到眼睛都亮起來，劉小別和高英傑兩人的反應幾乎如出一轍，整個人眉開眼笑的。

「謝謝隊長！隊長也新年快樂！」

「嗯。那我先走了，你們倆路上小心。」

「好！」

和兩個孩子分別，劉小別那句快快快拍照放上微博羨慕死其他人讓王杰希覺得更加好笑，輕輕地搖搖頭，不急不徐地踩著腳步來到經理辦公室，卻見微草經理的臉上有著少見的慌亂。

拿著手帕擦著冷汗，經理對著王杰希露出抱歉的神色，「王隊，不好意思……」

「發生了什麼事？」

王杰希微微蹙眉，他還是難得看見隊裡經理這樣的神色。

對著王杰希露出有點尷尬地表情，他苦笑了下，「現在有點難解釋，總之我必須先過去一趟，要討論的等過年後再來吧。」

「好吧。」

必須討論的事情確實不是什麼太急迫的事情，交換慣例性的祝福後，微草經理拿著外套和必要東西就急吼吼地往外頭走去。

想了想還是沒有選擇的把東西留在這裡，王杰希就帶著沒有動過的資料回到房間，現在的時間比他預計還的要早太多了，反而讓人有點困擾。

才剛想著要怎麼打發時間，特殊鈴聲的音樂就響了起來，連來電顯示都不需要就能讓他知道致電者的身分，卻訝異於他撥電話的時刻。

沒等音樂響完就接起，熟悉的溫和聲音就從另外一端傳來：「杰希？」

「前輩怎麼會打來？這個時間你不是還在飛機上？」

王杰希微微蹙眉。

方士謙哼哼笑，「我昨天突然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事情，就把機票提早一個班次了，怎麼樣，我有沒有猜中啊？」

王杰希沉默兩秒，實在是忍不住微笑，方士謙在這方面的直覺真的到了有點詭異的地步，也不知道那個神祕的第六感是怎麼來的，根本還比他的魔術師打法更高深莫測。

不過也不討厭就是。

「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是你自己的錯覺該怎麼辦？」

「錯了也沒關係，早點回到有你在的地方也很好啊，回家嘛。」

笑嘻嘻的語氣帶著方士謙特有的認真。

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些，乘著星辰光芒的眼睛多了明亮的笑意。

「我在微草，你來接我吧。」

《林方》

今年的林敬言和方銳都沒有跟家過年。

作為家裡的老大，林敬言的下面還有個年紀相差不大的妹妹，趁著過年用工作的錢帶父母出國去玩，還是在出去的前一天晚上才打電話給她哥哥。

「你就好好的和方銳哥一起過年，反正你們也很多年沒有這樣了吧？」

林敬言的妹妹這樣說著，語氣很認真態度很認真，那個你要是敢回來我就拿板磚打爆你腦袋的言下之意太過明顯林敬言完全聽得出來。

最後他只能屈服在自家妹妹的淫威下，留在H市上林苑的租屋處而不是回家。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和方銳這樣過年也是第一次，之前一起在呼嘯的時候他們也是分開回各自的家過年，他完全不知道他妹妹為什麼這樣說。

端著熱騰騰的食物走出廚房，原先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人不知怎麼就這樣睡著，林敬言又好氣又好笑，放下熱食、拿下手套，彎腰把掉在地上的羽絨外套撿起來，拿出預先放在桌子底下的薄毯替他蓋上。

電視撥放著娛樂節目，卻不像是方銳會看的，就不知道是轉著轉著轉到睡著，還是在睡覺期間原本在看的節目就已經結束了。

拿過遙控器把電源關掉，房間瞬間安靜不少，方銳反而在掙扎一下後張開眼睛，坐起身迷迷糊糊地看著林敬言好半晌，腦袋一歪靠在他的身上。

完全是他最熟悉的反應模樣。

林敬言好笑地揉揉他的腦袋，幾根呆毛Q起來，讓方銳本來就因為有點娃娃臉而與年紀不符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稚氣。

「方銳大大，你要先吃飯還是再睡一下？」

拍拍軟嫩的臉頰，用手背的軟嫩的面頰上蹭了蹭手感，林敬言微笑著問著的同時轉過身稍微將桌子推遠一點，在沙發和玻璃桌之間的空隙間盤腿坐下來。

「嗯……」

方銳抬頭瞇了瞇眼睛像是在享受他的逗弄，在林敬言身上磨蹭了下，一個翻身卻是拉著他從沙發上滾下來落進他早就準備好的懷抱裡。

滿意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好大一下，方銳笑嘻嘻地看著林敬言，臉上看不見任何剛睡醒的跡象。

「先吃好了，我都快餓死了。老林今天吃什麼？」

「鴨血粉絲湯？」

林敬言笑笑，又揉揉他的腦袋。

方銳眼睛都亮了，越過人從桌上就要把碗撈過來，還是林敬言眼明手快拉住他不讓他直接碰，不然就得被熱燙的瓷碗給燙傷了。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廚房拿碗筷，這很燙的你不要碰啊。」

「知道啦林大大。」

林敬言起身去廚房拿了原本就準備好的餐具回到客廳，只見方銳的身上披著毯子裝小飛俠，乖乖地坐在地上看著熱燙的粉絲湯，頗有種等投餵的感覺。

拿著湯杓盛了兩小碗，連著餐具遞給對面的那個人，方銳連吹也不吹就直接把湯匙往嘴裡放，看的林敬言好氣又好笑，「不是才剛說了燙？」

「忘、忘記了嘛。」伸著舌頭搧氣，方銳含著眼淚無辜地看著人，卻是笑嘻嘻的很開心的樣子，「老林你還是這個味道。」

「總不能退步啊。」林敬言笑笑。

見時間差不多，方銳又拿著遙控器打看電視轉到自己喜歡的頻道，撥出的卻是年假期間的特別限定節目，他呆了幾秒也只能悻悻然地放下遙控器。

林敬言拔下沒有度數的平光眼鏡，鏡面被熱氣悶的白白的，視線看的不是很清楚。

「對了、方大大，你是打算整個年假都窩在我這裡嗎？」

抹了下嘴巴，方銳支著下巴沉思兩秒，「還是會回去吧我想，不然我怕我媽會把我剁了燉雞。」

林敬言忍不住笑出聲。

「老林你沒良心啊！」

「是是是，抱歉抱歉。」不是很有誠意地這樣說著，林敬言的眼裡盛著方銳熟悉的促狹笑意，「要不我後天陪你回去？幫你擋一下阿姨怎麼樣。」

方銳一句老林你真好在想到大後天是什麼日子後瞬間黑著臉對他豎兩中指。

「回娘家你妹啊！」

《周江》

江波濤的火車是下午的班次。

雖然因為是回家而不需要整理太多東西，但必要的行李還是得帶一些，還有部分需要更換的衣物與特產要帶回去，相較之下，自己本身就在S市的周澤楷就輕鬆很多，自己那邊的東西收拾好後就去幫江波濤處理。

兩個人很快就把本來就沒有要帶太多的行李準備好，左邊塞一下右邊整理一番，硬是將所有東西都集中在一個後背包中，減少許多不便。

距離出發也還有一些時間，江波濤有些懶洋洋地坐在床上稍作休息，周澤楷就自動自發地在他的大腿上躺下來抱住他的腰。

覺得對方的動作有點好笑，他輕輕順著他的頭髮，「小周怎麼啦？」

很舒服地讓人順毛，周澤楷微微瞇起眼睛，調整了角度讓他可以又抱著人又對上江波濤的臉。

之後就要分開一個禮拜不能見面，必須要趁現在先看回來。

「充電。」周澤楷抽了隻手出來，牽著江波濤的手拉到嘴邊親吻，「……很久。」

「只有一個多禮拜而已，夏休還比這個還久呢。」

說著卻還是沒有抽回手。

過年連假和夏休期畢竟有些不同，那段時間就算成天掛在電話上、網路上也不會受到家人斥責，可這個禮拜要是被看見那樣的畫面，肯定沒少被念。

據說有過年期間被罵就會衰一年的說法，就算是為了輪回好，他倆也不得不信，想到一整個禮拜彼此幾乎會音訊全無，說不難受絕對是騙人的。

歪歪膩膩地溫存了下，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敲響，房間主人都還沒說話門就已經被打開，一干輪回隊友的腦袋在看見躺在江波濤腿上的周澤楷表情紛紛一僵，口裡說著哈哈哈我什麼都沒看到又把門關上。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江波濤整個哭笑不得，周澤楷也只能默默地從他的身上起來讓人去開門。

「你們幾個在這裡幹嘛啊？」一開門就看見活像嗷嗷待哺的企鵝團，江波濤好氣又好笑，「還有杜明，你怎麼還在？」

「報告副隊，我錯過火車了。」

杜明弱弱舉手，旁邊的吳啟忍不住搖頭，要不是他昨天晚上太晚睡、他今天早上花了整整一個小時還沒有辦法把他叫起來，杜明根本不會遲到。

讓所有人進到房間裡，周澤楷環顧一圈，很快就注意到哪裡不對，「孫翔？」

「嗯？對耶，孫翔呢？」

「翔翔他去W市了。」方明華說著，神情有點高深莫測。

江波濤和周澤楷對視一眼，理解地點頭。

「那你們幾個來這裡幹嘛？」

「副隊求紅包！」

就像是早就說好般，幾個人的話毫無懸念地重疊在一起。

江波濤整個哭笑不得。

杜明、吳啟、呂泊遠一臉嗷嗷待哺，和進門時的表情如出一轍，旁邊的方明華笑看一切，興致盎然地看著江波濤。

周澤楷的目光在企鵝寶寶和企鵝媽媽之間來回打轉，偏了偏腦袋想了想，「……經理？」

「對！經理！我們去找經理要吧。」

就像輪回眾人的感情都很好，他們和經理或其他工作人員的感情也都還不錯，笑笑鬧鬧地比起上司下屬更像是朋友，江波濤幾乎在一秒就決定把這個重責大任轉交出去。

雖然他敢肯定他們家經理絕對不會高興。

一秒決定轉移目標，輪迴企鵝寶寶高舉旗幟往外頭走去，江波濤和周澤楷對視一眼，聳聳肩，抱著看好戲的心情也跟上去。

見所有人都走出去，周澤楷在最後一秒拉著江波濤的手，順勢回過頭的人才想發問，嘴唇就擦過溫熱的觸感。

周澤楷眨眨眼睛，對著人微笑，「新年快樂。」

幾秒後才會過神，江波濤也跟著勾起笑，「小周，新年快樂。」

「隊長！副隊！快來！經理真的發紅包了！」

《葉橙》

送走興欣一干人，今年的上林苑只剩下陳果和蘇沐橙兩個人過年。

兩個女孩子帶著大包小包的年貨填滿小小的空間，對陳果來說只要有人陪著過就很好了，只是想到蘇沐橙過去過年都是和葉修一起度過、今年卻和他距離好幾個城市遠，難免會有些擔心。

「沒關係啦，我有果果啊。」

笑瞇瞇地這樣對網吧老闆娘說著，手機卻是叮的一聲響起簡訊消息，蘇沐橙低頭看了一眼，對著人眨眨眼睛做了個抱歉手勢就去旁邊撥電話了。

電話打過去沒有兩聲就被接起，蘇沐橙最先聽見的卻是電話另一端的吵嚷，經過一些變化之後稍微安靜下來，最後才是葉修很無奈的聲音喊著沐橙。

「你那裡很熱鬧啊。」

還能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約莫是葉修走到稍微遠離人群的地方說話。

蘇沐橙只要想到那個人現在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簡直人山人海，累死了。」被一堆親戚疲勞轟炸，葉修只覺得這就叫強烈的精神折磨，「妳那裡怎麼樣？和老闆娘還好嗎？」

「也都一樣啊。」往前走個幾步往窗邊走去，蘇沐橙推開透明玻璃窗，冷風從外頭吹來讓她稍微瑟縮了下，「就是今年關榕飛回去啦，不和我們一起過年了。」

「哦？」

「果果為了趕他還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呢。」

挑著些不著邊際地話說著，都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可等到葉秋被騷擾的受不了、來找自家兄長一起去受苦受難的時候，兩個人才發現他們隨便扯扯三十分鐘就過去了。

「那你就先過去吧，找個時間幫我跟阿姨叔叔說聲新年快樂。」

「知道了。」葉修的聲音忽然有些含糊，似乎是咬著棒棒糖回應的，「還是妳自己打？我媽剛才說挺想妳的，我轉達她老人家又要碎碎念了。」

「怎麼這樣說你媽媽啊。」蘇沐橙忍不住笑出來，「好啦，那我晚點再打電話過去拜年。」

「嗯，到時候等妳電話。」

「又不是打給你。」

「反正到時候也是我接起來的。」

蘇沐橙不予置評，只是開口提醒：「該掛電話囉。葉修，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

終是掛上了電話，葉修看著被蘇沐橙設定成兩人合照的手機畫面，相片中的兩個人穿著國家隊的制服高舉著冠軍獎盃，是之前得到冠軍時的合影中剪出來的。

微微勾起嘴角，他三兩下咬碎棒棒糖丟進垃圾桶，踩著慵懶地腳步走回客廳去。

客廳裡好幾個男女露出相同的苦哈哈的表情，大概是幾個閒不住的親戚開始說媒，被拉著很久的葉秋陪笑臉陪得有些敷衍，看見葉修來的時候整個恨得牙癢癢。

一個加油吧的口型丟給還沒有女朋友的葉秋，葉修轉頭看向自家母親，她老人家和兒子對上視線時直接給了個譴責的表情，直到現在還在氣他沒有把蘇沐橙帶回來過年。

葉修無語兩秒，「媽，我剛跟沐橙說了，她晚點會打電話給妳。」

葉母的表情都亮起來了，「真的？她什麼時候打來？」

「她沒說，總之慢慢等吧。」

葉修說著，聳了聳肩，忽然有點想念那個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在眼前爆開的特製拉炮，僅此一家絕無僅有。

明年大概就可以在家裡見到了吧。

《雙花》

年夜飯團圓桌上多了自己的好友，憑良心講真的是件挺開心的事情。

張佳樂咬著筷子喜孜孜地想著，看著孫哲平的碗簡直就像在看最新款的百花繚亂周邊商品，表情那叫一個歡喜雀躍。

孫哲平不理他，伸手夾了塊糖醋排骨，在張母剛好轉過頭的瞬間就著掩護塞到張佳樂的碗裡，幾乎和打團體賽時掩護牧師的驚險沒兩樣。

張佳樂夾起來咬著吃很歡樂。

趁著母親又一次轉頭，張佳樂一股腦把自己挑掉的菜通通丟進孫哲平碗裡。

瞬間高起來的飯碗讓孫哲平有點心情複雜，轉過頭看向旁邊的人，張佳樂咬著筷子一臉竊喜地看著他的表情還真的是十年如一日，看得他連脾氣也沒了，大口一張就通通吃下。

張佳樂表示，應該是有孫哲平在年夜飯吃起來真的特別爽快。

你給我我給你的戲碼上了好幾輪，年夜飯也很快就被收拾掉，兩個半大不小可是對長輩來說還是小孩子的男人就被踢進廚房幫忙收拾，鏗鏗鏘鏘地好不容易才把鍋碗瓢盆洗好，兩個人就被趕到樓下去放煙火鞭炮。

抱著一大箱煙火鞭炮衝到樓下，張佳樂帶著孫哲平找了塊空地就開始施放起來，熟練的動作一看就知道很有經驗。

迸迸迸的聲音不絕於耳，吸引了不少鄰居小朋友前來觀摩，張佳樂想了想，挑出幾個特別危險的就把所有音效大的通通丟給小孩，拽著孫哲平拿起仙女棒到旁邊。

看著小小細細的一支，孫哲平心情很複雜，「你什麼不玩玩這個？」

「當年我們在百花的時候不是也只能玩仙女棒？」

張佳樂挑眉，新年一月一號的假日只有一天，大部分的隊員都不會趕著回家，那時候還和屁孩沒兩樣的幾個隊友就捧著一箱仙女棒在空地玩起來。

玩煙火會被警衛追著打，這在他們去的第一年就已經知道了。

孫哲平沒辦法，拿著打火機替兩個人手裡那和形象完全不打的仙女棒點燃，火花如預期那般向外四散，張佳樂一手拿兩支繞著圈。

小小的火花四處綻放，張佳樂拿著仙女棒畫花，孫哲平在旁邊配合著他的步調畫著更大的花，橘紅色的火光在空中形成殘影，大大的雙花在黑暗中特別顯眼。

孫哲平和張佳樂相視一笑，重新點燃新的仙女棒。

「葛格、大葛格，這個要怎麼玩呀？」

小男孩抱著一小盒煙火跑到兩個玩仙女棒也可以玩的很樂的人面前，大眼睛渴望地看著人。

張佳樂把熄滅的鐵棍丟進早就準備好的水桶裡，蹲下身接過小盒子，這些煙花他從小玩到大，使用方法早就熟能生巧到不行，抽著兩小支出來，笑著說了句看我的就拿去擺弄。

孫哲平站在旁邊看著他身邊圍著一圈小孩子笑瞇瞇的，忍不住也勾著笑。

其中一個小女孩像是有點害怕，小跑步地跑到站的稍遠一點的孫哲平旁邊抱住他的腳。

硬生生被嚇了跳，孫哲平下意識勾起腳，低下頭就看見腿上多了隻無尾熊，而顯然也被他的反應嚇到，女孩子瑟縮了下就鬆開手，表情有點怯怯的，含糊地說了聲對不起。

孫哲平笑了笑，隨手丟掉燒完的仙女棒就低下身把女孩子抱起來。

「不用怕，很漂亮的。」

煙火劃破空氣的聲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沒有幾秒後燦爛的煙花就在空中引爆開來，小朵的煙花炫麗奪目，在因為光害而看不見星子的天空下特別明顯。

百花繚亂。

女孩子的臉頰紅撲撲的，拍著孫哲平的手要他放她下來，一落地就衝到熟識的小朋友身邊，幾個人看著煙火又看著張佳樂的神情閃亮又單純。

張佳樂咧嘴一笑，將煙火的使用方式教授完就把東西丟給小朋友，轉身回去找孫哲平，一個不小心就被微微凸起的磚塊絆倒，撲到在第一時間站到最佳位置的孫哲平身上。

不遠處傳來的尖叫聲在煙火聲中不是很明顯，但對兩個對聲音敏銳度不低的人仍然清楚，有些愣愣地轉過頭去，只見一群年輕男女對著兩個人瞠目結舌。

張佳樂咳了聲站直，對著那群對自己沒有敵意的粉絲揚起笑比了個勝利V字。

一群得到反應的人瞬間就炸了鍋，捧著手機和紙筆就衝上來要簽名要合照，轟轟烈烈的一陣之後才有點依依不捨的離開。

大過年就受到這樣的對待，張佳樂笑到眼角都微微彎起，乘著滿滿笑意的眼裡倒映著黑色天空上的炫麗色彩，重新靠在孫哲平身上的人左右張望了下，傾上身快速交換一個親吻。

隨著一聲小聲驚呼，飛快響起的快門將兩人的模樣連同璀璨的煙花記錄在小小的螢幕畫面中。

「孫哲平！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