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噗浪隨筆

＊聽說今天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萬聖節所以還是來混更一下

＊整理才發現一個隨筆寫三千字我也很厲害

＊其實我也沒有過萬聖節的習慣

除了小時候強制被大人帶出去之外，張佳樂並沒有過萬聖節的習慣甚至興趣。

雖然拿免費的糖果很爽，他本身也是喜歡鬧騰的個性，同樣不討厭裝扮成奇怪的模樣，不過張佳樂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這個節日提不起興致。

他甚至是到了當天才因為隊友的敲門想起這件事。

「副隊！Trick or treat!不給糖就搗蛋！」

一早就被隊員勒索的張佳樂在瞬間是腦子空白的，「……你們有病啊？」

來不及去裝扮成怪物模樣，百花的隊員只有將就著用各種顏料塗抹在臉上，他們或許想過被吐嘈，但完全沒料到竟然會被人身攻擊。

這還是他們討糖的第一站！

「副隊你怎麼這樣！」百花隊員悲憤：「這可是神聖的萬聖節！是要糖的日子！」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在過。」張佳樂翻了個白眼，「沒把你們打出去都算不錯了好嗎，打開門就看到一群鬼臉很嚇人的。」

「副隊你沒過萬聖節嗎？」

張瑋也是一愣，他還是第一個建議要去找張佳樂要糖果的，想說人肯定會過估計還會買一把糖放著，「我們原本還想找你一起去要糖果的。」

張佳樂擺手，「別了，不用算上我。」

「那好吧。」張偉念頭打消得很快，「但不跟我們去還是得給糖果啊副隊！說好不給就搗蛋！」

對於張佳樂而言，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不過就算面對五個以上的隊員躍躍欲試的模樣，他還是沒在怕的，「來搗啊。」

百花隊員一點也不討厭這個答案，「我們說認真的啊副隊，不給我們真的要搗蛋囉！不過你失去一次機會，沒有拿出珍藏的國外巧克力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剛好從洗手間出來的孫哲平就聽到最後一句，「你們說不會放過誰？」

百花隊員齊齊一僵，也就張偉一個還能反應：「隊長你怎麼還在房間？」

不過也是來哀號的。

孫哲平簡直莫名其妙，「我為什麼不能在房間？」

剛才還聽說孫哲平被經理叫過去，以為對方並不在房內才趁機過來敲詐的百花隊員飲泣，就算是神聖的萬聖節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沒勇氣對孫哲平搗蛋啊！

當然當著孫哲平的面敲詐張佳樂也不是很敢。

有靠山的張佳樂很得意：「來啊來啊！」

孫哲平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一點也不妨礙他站在張佳樂那邊，眼神一個瞪過去，百花隊員乖得像鵪鶉一樣一個也不敢動。

張佳樂哼了聲，「不搗啦？」

隊員忿忿，有本事你別仗著後面的人啊！

「隊、隊長！」也不知道是哪個小隊員惡向膽邊生，臉上塗著粉特別厚愣是讓張佳樂辨認不出來身分，估計是緊張的還有些破音：「今今今天是萬聖節！不不不不不、不給糖就搗蛋！」

話語一出引來掌聲一片，有了領頭羊的百花隊員瞬間就像找到媽的孩子一樣雄赳赳氣昂昂，舉著手跟著喊：「沒沒沒錯！不給糖就搗蛋！」

如果一開始不要結巴估計效果會更好。

孫哲平頓了幾秒才想到這是個什麼樣的節日，從小到大沒這麼幹過的人頓時露出看白癡一樣的表情看著他的隊員，「你們就是為了這個才畫得像鬼一樣擋在門口？」

話語裡的嫌棄要衝破天際，百花隊員一僵，和張佳樂狂笑不止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如果不是孫哲平暗中埋伏──

張佳樂靠在孫哲平身上笑瞇瞇的，「怎麼樣，還要搗蛋嗎？」

百花隊員：「……不了。」

「很好。」張佳樂滿意地點點頭，「那輪到我啦。」

百花隊員：「？」

張佳樂拉著孫哲平的手臂笑得很得意，「嘿，不給糖就搗蛋！」

百花隊員：「……」

孫哲平瞪了眼公然開外掛的人，張佳樂卻是衝著他咧開嘴，「大孫你等著，我搶來的糖分你一半！肯定給你拿來多多的！」

這種惡霸言論估計連葉秋都聽不下去，下限沒嘉世隊長低的百花隊長忍不住抽搐嘴角。

百花隊員悲憤了，「隊長，副隊這是犯規──！」

「他要你們就給唄。」無論內部產生怎樣的矛盾，孫哲平任何時候都知道要跟張佳樂一致對外，雖然他覺得自己很像被兒子叫來欺負他小夥伴的家長，可孫隊長依舊面不改色，「給糖吧，不然加訓。」

百花隊員：「……」

百花隊員：「？？？」

百花隊員：「！！！」

媽的還有這種操作！？

張佳樂也是一愣，隨後差點笑到爛掉，那得意的小模樣讓不得寵的百花隊員恨得要命，偏偏孫哲平就在旁邊看著，幾個隊員愣是不敢上前真的做什麼。

照理來說，孫哲平並不是有威嚴到隊員不敢打鬧的那種隊長，兩次生日臉上都被砸了蛋糕，不過在沒有張佳樂做主力先鋒把人拉下來之前，就連經理也沒有這個膽子喊他喊上一聲Trick or treat。

就這一點上，百花隊員已經超勇敢的。

「說吧說吧，你們要給糖還是要搗蛋啊？」張佳樂笑到肚子痛，差點直不起腰，還撐著給他們家隊員一隻拇指，「要加訓我也可以成全你們！」

張偉悲憤了：「副隊你不是剛說你不過萬聖節嗎？」

孫哲平有些意外，「你不過？」

張佳樂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聳聳肩，「之前不過，但今年突然想過了。」

「哦。」孫哲平很了解他：「因為肥羊上門吧。」

他估計張佳樂之前對這節日沒興趣只是不願意挨家挨戶拿糖果，太累。

肥羊們：「……」

「副隊。」張偉很想哭，「你們是我們的第一站，咱手邊還沒糖果啊。」

「沒糖果就搗蛋啊，你們喜歡我怎麼來我就怎麼來！」

「……可以賒著嗎？」張偉很絕望，「我們回頭再上繳戰利品？」

有沒有戰利品這還難說，不過張佳樂思索半晌決定接受他們這個建議，「那行，回來的糖果我要一半。」

百花隊員：「！！！要不要這麼土匪的！？」

張佳樂很淡定，「要不是大孫不吃糖，我肯定拿一半再一半。」

「那不就全部嗎！？」

張土匪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孫債主，「是啊。」

孫哲平：「……」

百花隊員：「……」

簽下不平等待遇的百花隊員垂淚衝向訓練營決定去打結那一幫毛都還沒長齊的孩子，張佳樂得了便宜笑得特別張揚，從頭到尾當被他拿來威作福的孫哲平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這個人的幼稚程度也是不遑外面那群鬧騰的人的。

張佳樂揉揉笑出眼淚的眼角，特別坦然地對孫哲平伸手，「大孫，不給糖就搗蛋！」

孫哲平：「……」

這人到底過不過萬聖節？

張佳樂要回答的話肯定說不過，不過有糖可以拿不拿是白癡，張佳樂堅決不做這個白癡，拿手戳戳他的肩膀，「給糖呀！不然我就搗蛋了！」

孫哲平想了想，卻是問：「你比較想要糖還是想搗蛋？」

張佳樂想到不想，「糖！」

孫哲平哦了聲，伸手從口袋裡摸出兩張毛爺爺，「去買吧。」

張佳樂：「……」

張佳樂勃然大怒，差點把錢拍在孫哲平臉上，「我要糖不要錢！你個一言不合就給錢的臭習慣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改啊！」

孫哲平莫名其妙，「給你錢去買不好嗎？」

「當然不好！」張佳樂怒氣沖沖，「就要從你身上打劫來的！不給我我晚上就不讓你好睡！」

張佳樂的威脅可不是黃段子，孫哲平還是清楚的，他忍不住抽抽嘴角，摸了全身上下包含內袋在內的每一個口袋，愣是沒摸出一顆糖，轉頭又去他的書桌櫃子翻找，費了好大的勁才摸出一顆薄荷糖──那還是張佳樂昨天晚上給他提神用的，他沒吃。

張佳樂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我給你你還還我啊？」

孫哲平不愛吃糖，薄荷口味的已經是他的極限，儲存的薯片庫存前幾天就吃完了沒來得及補，能找到這一顆他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真的不能再強求。

「不然我跟你去一起買？」

「算了。」張佳樂也只是隨口說說，他怎麼不知道孫哲平的口味，要他拿出一顆糖可比拿兩張毛爺爺難得多了，「有總比沒有好。」

語氣那叫一個嫌棄，搶回孫哲平給他那顆糖的動作卻是非比尋常地快，張佳樂撕開包裝紙把糖果放進嘴裡，冰涼的口感甚至有點辣，他吐了吐舌頭，頓了幾秒還是忍不住笑起來。

孫哲平頓了頓，「張佳樂，不給糖就搗蛋。」

這句話放在孫哲平身上簡直不能更違和，張佳樂瞬間一愣，還來不及質疑怎麼這把戲還能來，孫哲平就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來不及了。」孫哲平說：「你不給糖。」

結論一樣的話被丟得斬釘截鐵，張佳樂辯白的機會都沒有，孫哲平就湊過去親吻他的嘴角，舌頭一勾直接將張佳樂剛到口的那顆糖捲走，亮藍色的糖果被他咬著，示威性地展示在張佳樂面前。

張佳樂氣急，耳朵都紅了，「你這是要糖還是搗蛋啊？」

「你要糖我就要這顆。」孫哲平一點也不知道臉紅，「不給就算搗蛋。」

張佳樂氣都要氣笑，撲上去勾著人的脖子要拿回自己的那顆糖，笑笑鬧鬧地，什麼時候親在一起什麼時候糖化掉了，誰也說不出來。

只知道糖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