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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黃出場!

*我是用喻黃的CP眼寫得(?)不過更像無CP向,不愛吃喻黃的人可以斟酌看

*從這裡開始,我會吃的幾個CP都會各自出來溜一下,但開頭都會標註(我會盡量記得)><

 

 

06

他們落腳地方都是繁榮的鎮子。

走的都是大路,選的又是整潔的客棧,左右都是極為繁華的地方,街上行人自然不少。張佳樂許久不曾接觸外面事物,又是跳脫的性子,自然喜愛這裡鑽鑽那裡跑跑,饒是孫哲平盯得再緊都忽隱忽現,煩得他索性時時刻刻扣著他。

張佳樂一開始還彆扭地嚷嚷,但見孫哲平不為所動,他也逐漸懶得白費力氣──何況被人牽著不用動腦勉強算是一樁好事。習慣成自然的結果,就是孫哲平的手環上他的腰,張佳樂也只是從善如流地靠上去,連抗議都省了。

還暖和。

張佳樂想著,打了個大噴嚏。

「冷?」

「沒有。」張佳樂搓搓鼻子,「應該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孫哲平不信這種迷信,拿出帕子擦擦張佳樂的臉,「累了就回去吧,你也該喝藥了。」

饒是張佳樂還有猶豫,也被這但書嚇得四處逃竄,「別,我還想逛逛。」

「這幾天下來都把這條街逛過多少遍了,你還想去哪?」

「這、這不是──」張佳樂左右張望了下,眼見有個攤販販賣的東西多,立刻拉著人湊過去,「我想看看這個!」

那是個販賣玉器翡翠的攤位。

張佳樂只是亂槍打鳥,誰料還打上一隻特爛的鳥。攤上的東西乍看之下成色不錯,但連孫哲平也看得出來當中的劣質,何況是閒來無事整天只能把玩這些的張佳樂。小販天花亂墜的說詞唬得唯一的客人一愣一愣,聽得張佳樂火氣旺盛,當下就是一句:「我聽你在胡說八道!」

小販當即變了臉色:「這位客人,說什麼呢你!」

「你就是胡扯。」張佳樂也不客氣,有一說一:「什麼成色是一等一的好,得虧是後天加工吧,騙得就是些沒有經驗的外行人。你這玉珮綠得太過,水頭不足卻透光發亮,分明是添了什麼,本就不算上品,雕工又是粗糙,不用上手我都知道摸著割人,哪裡值得這個價位。」

小販顯然是個經驗豐富的,面對張佳樂劈頭蓋臉的一頓,慌不著片刻便穩了精神,可張口正要回嘴,便見孫哲平沉著臉色站在他身側。熊腰虎背臉還黑,小販見了只顧著瑟縮,要說什麼都給忘了。

「好啊好啊,虧得我這麼信任你,合著你是騙我的?」那客人顯然已經信了張佳樂的話,當即變了臉色,「長得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小販還想挽救一下,那人又是一陣搶白:「你有想過你這樣的行為有多惡劣嗎!若不是我今日遇到這位先生見義勇為,被騙的會是多少銀子?姑且不論這筆數字,你可懂得精心準備了一份豐厚的贈禮送給心上人,結果被人告知這其實垃圾不如會是怎樣的心情嗎?不,你不懂!你只懂得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販賣劣質品,拿著我們這些可憐人的銀兩在宅子裡樂開花,扭頭還要笑看我們人傻錢多!」

那人痛心疾首的鬼話連篇把張佳樂打得傻了傻,更遑論是被氣勢壓迫的小販,根本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張佳樂見他模樣也不像是惱羞成怒,反倒有種借題發揮、順勢把小販的惡行惡狀昭告天下之感,不由得有些感慨。

是個狠人。

眼見被他拔高的嗓子吸引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張佳樂拉了拉孫哲平的袖子,「我們回去吧?」

孫哲平一點也沒有覺得罪魁禍首要溜之大吉的想法,扣著張佳樂的腰點頭。

他們悄悄地摸出了人群,走了三五步甚至聽到了那客人揪著其他人要他們評評理,聽得張佳樂不勝唏噓:「這小販真不走運。」

「活該。」

「嘿嘿,我也這麼覺得。」

沒了繼續遊玩的興致,孫哲平和張佳樂轉身便回了客棧,留在裡頭待命的桃紅立刻拿來時時溫著的湯藥和一小包去了殼的梅子,「少爺,喝藥了。」

張佳樂苦著臉,「好桃紅,我還撐著呢,晚點再喝。」

「晚點喝就是兩大碗。」孫哲平可沒有哄人喝藥的興致,「你自己選。」

「哪有這樣的!」

「我問過大夫了,多喝不傷身。」

張佳樂怒極:「庸醫!」

孫哲平眼疾手快地搶過桃紅端著的碗貼上張佳樂的唇角,猝不及防被卡了下的人只得被半逼著喝了藥。孫哲平連日來的投餵心得豐富,速度節奏拿捏得宜,掐著只剩下一口藥渣的時候把碗挪開來,愣是沒有讓張佳樂嗆到分毫。

他順手塞了兩顆梅子,還拿過桃紅備著的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

張佳樂一口氣哽在那邊,半天都下不來,「──孫!哲!平!」

「這叫長痛不如短痛。」孫哲平沒覺得自己不對,「嘴裡苦就多吃兩顆。」

張佳樂恨恨地踹了他一腳。

準備了一籮筐的話要哄人的桃紅一愣一愣的,被孫哲平喊了下去。

風寒藥多少有些助眠的作用,加上張佳樂走了一個上午也累得很,被孫哲平趕上了床,不用一盞茶的功夫便睡了過去,還不是昏睡的。孫哲平親自點了從張府裡帶出來的安神藥香,陪著張佳樂和衣而卧,一下一下拍撫他的後背,直到他習慣地在他的懷裡找了個位置,孫哲平才跟著閉目養神。

這麼一躺便躺到了晚膳時間。

孫哲平沒有睡熟,聽見敲門聲便睜開眼睛,反而是張佳樂睡了好幾個時辰還在愛睏,垂著眼皮好不困倦。被孫哲平哄著穿好衣裳又擦了擦臉,他好容易來了精神,拒絕在房裡用膳的提議,打著哈欠出了房門。

不料才開門就和熟悉的身影打了照面。

張佳樂頓時一愣:「是你?」

對方也傻了片刻:「這麼巧!文州,他就是我方才跟你說的人!」

那分明是今天下午才有過一段巧遇的客人。

他說他叫黃少天,和喻文州以及其他旅伴下榻了好些日子,沒想到會在這裡不期而遇。

相逢就是有緣,張佳樂和黃少天又是一拍即合,站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嫌不盡興,他們乾脆在樓下支了一桌,擺了滿滿的當地料理。張佳樂喝不得酒,其他人也不講這些虛的,一壺碧螺春已然足夠。

「方才真是多虧了你,我還在想要找什麼機會來揭開那騙子的真面目,結果你幫了個大忙。」黃少天以茶代酒舉了舉杯,權當是感謝了,「我觀察他好幾天,發現那人專門騙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和小公子,一次只對付一個人,眼光又毒辣,找上的都是有些閒錢但沒眼色的,十拿九穩,真真是奸詐狡猾。」

這全然超出張佳樂的想像,愣得他瞪圓眼睛,「那你怎麼沒有報官?」

「你傻,報官不一定管用。」黃少天搖了搖頭,數給他聽:「一來我沒有實際受害,遇到偷懶的官員還不一定受理,二來我們仍有要事在身,實在無法耽擱太久,三來──你不覺得就是要鬧得轟轟烈烈,讓真正的受害人和鄉親親手把他押到官府才爽快嗎?」

前面還算有理有據,後面就是歪理連連,偏偏張佳樂很是認同:「就是就是!」

「哈哈哈!」黃少天仰天大笑,陡然壓低聲音:「前兩點是文州說的,第三點才是我的意見。」

張佳樂:「……」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始終安靜地坐在旁邊的喻文州,後者和他對上視線,嘴角彎了彎。

張佳樂抽了抽嘴角。

「別顧著說,動嘴。」

孫哲平無預警餵了隻去了殼的蝦,張佳樂練成了反射,不過腦子便張開了嘴。紅潤的舌頭不經意地擦過沾著醬汁的手指,卻是任誰都已經習以為常。

黃少天一愣一愣的,喻文州則是用茶杯擋住他的嘴角。

張佳樂嚼了嚼,「還要。」

孫哲平便真的依言又剝了四隻,再多就不讓了。他嚴格控管餐桌上尤其是海鮮類的數量,青菜和滋養的物什倒是逼著張佳樂吃了不少,最後便是吃一口與再吃一口的戲碼。桃紅眼觀鼻鼻觀心地習慣了,黃少天卻被兩人整得膩到不行。

他忍不住嚷嚷:「張佳樂你今年貴庚啊,還要人家這樣哄?」

「誰要他哄了,我就真的吃不下啊!」張佳樂崩潰,「你嫌棄你阻止他嘛!」

「你吃得下的,就最後一口。」孫哲平挖起半勺的米飯,「真的。」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得張佳樂牙疼,只得苦著臉張開了口,填飽肚子裡最後一個空缺。

黃少天目瞪口呆。

「我們預計還會在這裡住上兩日。」喻文州適時開口,引來其他人的目光,「不知兩位如何?」

「哦,我們不趕時間。」張佳樂抓抓頭,扭頭去問孫哲平:「我們是什麼時候退房?」

「住到你風寒好了為止。」

「但我現在也沒在咳了,應該算好了吧?」

孫哲平隔著帕子擦了擦張佳樂的鼻子,「還有鼻水,繼續待著。」

雖然不是趕著要走,張佳樂仍然不滿:「我又不是得臥床,都喝了半個多月的藥,沒關係吧?」

「不行。」

「你這是什麼病得用半個月的藥?」黃少天忍不住插嘴,「要不要給景熙看看?他是我們閣裡數一數二的大夫,需要的話可以讓他把上一脈再開給方子什麼的,保證讓你藥到病除。」

張佳樂眼睛一瞪,「成啊,就讓他看看我到底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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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央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