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四、改不掉的習慣。

他離開而他留下，很多的很多卻依舊不能解開。

不會隨著空氣蒸發的他的氣味，不會隨著距離變動的他的情愛。

改不掉的習慣就像毒癮，隨著越來越深的思念緊扣著生活，然後日復一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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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千冬歲離開之後，他才知道其實他們之間看似平淡的互動還是有什麼被留了下來。

知道他會在晚上進入紫館，所以會在九點把東側的第二扇窗戶打開。

知道他會在餐點添加香料，所以在採購的時候會選取他最愛的牌子。

知道他會忙碌到忘記用餐，所以會在身上準備小餅乾以利不時之需。

各式各樣的習慣因他介入生命而產生，卻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消失。

戒不掉的習慣就好像他還在身邊，直到那落空回應的時候才知道他早已離去。

然後以為已經沒知覺的心再度感受到了疼痛。

「歲……」

幾乎痛苦的呢喃自夏碎的口中道出，一聲聲的語調飽含著愛意與深刻的思念，俊帥的容貌卻因為連日的失眠而憔悴不已。

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充斥著他味道的房間少了那絲清爽的氣味，佔據視線的身影失去了蹤跡，不絕於耳的叫喚聲提醒聲消失在空氣之間。

已經習慣的身影怎麼能接受那失去的事實。

已經習慣的嗓音怎麼能接受那寂靜的空洞。

已經習慣的味覺怎麼能再接受其他的口味。

已經習慣的氣味怎麼能再接受異樣的氣息。

已經習慣的溫暖怎麼能去接受冰冷的溫度。

已經習慣的愛戀怎麼能去接受空寂的回應。

不論是夏碎因為千冬歲而產生的習慣，還是千冬歲造就在夏碎身上的習慣，所有不會輕易消去。

可是，唯一能夠給予回應的那人卻已經不再了。

他已經不會在夜靜人深的時候悄悄進入紫館就為了探視自己的安好。

他已經不會在寧靜祥和的清晨看著自己氣急敗壞地叮嚀要多加衣物。

他已經不會在自己思念到近乎痛苦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用飽含愛戀的好聽嗓音呼喚自己的名字。

他改不了習慣他的存在的習慣，可是熟悉的那人卻不會再出現。

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