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今天是下雨嗎?」
看著窗外下起的傾盆大雨,和好友一起複習功課到一個段落的褚冥漾瞪大眼睛,對於這陣子以來終於正常點的氣候有點感動。
推了推些許下滑的眼鏡,千冬歲將桌上的用品收拾好後拿出點心擺放,又幫好友在杯子裡補充些許茶水。
「是啊,漾漾你這幾天身上最好要帶傘喔,根據情報來源,到下禮拜三有百分之九十二的機率都會下雨,再之後的天氣變化會改為三十六度以上的高溫,帶著傘可以遮陽避雨會方便很多。」
前陣子扇董事突然對結界做了調整,學院就在不影響術法運行下變換著奇怪的天氣,明明就是在炎夏卻下起雪或下冰雹,甚至還颳起龍捲風,多樣的變化讓人不堪其擾,有的甚至早中晚三時段的天氣都完全不相同,情報班當然不可能錯失這些資料。
「那麼熱……」
友人報出的數字讓褚冥漾無力的趴在桌上,只要一想到往後會有段時間要待在那種會死人的高溫下就讓他有種虛脫感。
「室內都有自動調節溫度裝置,如果教室沒有出狀況的話就也不會有特別熱的感覺。」
千冬歲微笑著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的亮光讓褚冥漾覺得眼睛有點痛,「不過漾漾,如果你真的那麼怕熱的話,其實可以一直待在冰炎學長的身邊啊,冰系力量有助於降低溫度,學長的體溫應該也是偏低的吧。」
「如果學長知道我接近他是這種理由,他不把我種在黑館前曬成人乾才怪……」
非常了解自家學長兼戀人的個性,褚冥漾吐了吐舌。
「我覺得學長應該會很高興,有助於情趣嘛。」
「還是不要吧……」
褚冥漾只要一想到助於情趣之後的下場是被吃乾抹盡就有種背脊涼颼颼的感覺。
天知道那隻紅眼殺人兔為什麼精力這麼好,靈魂回歸的調整剛結束沒多久就開始狂出任務,晚上還可以把他吃成那樣,真的是鬼!
「你說誰是鬼?」
熟悉的聲音伴隨著熟悉的疼痛自後方傳來,褚冥漾摀著受創的後腦袋回頭,只見不知何時出現的冰炎挑著眉頭雙手環胸瞪著自己,紅寶石般的眼眸銳利無比。
「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任務呢?」
看著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別人房間的戀人,褚冥漾哀傷的發現冰炎真的把隱私當成空氣,忽略的很徹底。
「想要隱私就自己加強實力。」
對著千冬歲禮貌性的點了下頭,其實早就跟房間主人打過招呼的冰炎瞪著自家學弟,「不快點收東西還在摸什麼?」
「呃,學長我們有約嗎?」
為什麼他的意思好像是他爽約他?
「漾漾,上禮拜巡司不是才提醒過你如果今天沒有回家一趟會死的很難看嗎。」
推了推眼鏡,千冬歲對著逐漸變得滿臉驚恐的褚冥漾露出微笑。
「啊對今天是老媽的生日我都忘了──!」
褚冥漾抱頭慘叫,一個月前自家老姊就已經跟自己提過要他把這天晚上的時間空出來替母親慶生,而且一個禮拜前還提醒過他,無奈最近發生的事情多到讓他完全把這件事情拋諸腦後,根本都不記得。
快速的將東西收拾打包好,完全不打算詢問友人是怎麼得到這種資訊的褚冥漾對著依舊跪坐著的少年點了點頭,「那千冬歲,我跟學長先走了喔。」
「嗯,漾漾掰掰,學長再見。」
對著好友揮揮手又向冰炎點個頭,千冬歲無奈笑笑,目送兩人踏入法陣,又替自己重新沖壺茶。
看著著熱煙的杯子裡頭直立的茶梗,他在平靜無波的水面上看見被眼鏡遮住大半面孔的臉龐,然後嘴角原本還有點上揚的弧度抿成一條線。
皺了皺眉又將茶水放下,千冬歲煩躁的脫下眼鏡擦拭鏡面,耳邊繚繞不去的雨水滑落聲讓他更覺得心煩意亂,腦海中閃動的都是那個與他容貌相似的異母兄長。
早就跟他說過好幾次身體沒好不要亂跑,然而戀人卻總是忽略自己的警告,只留下一張交代了工作內容以及回歸時間的字條就跑去出任務,這種降雨的天氣偏陰冷,不但會讓尚未痊癒的身體狀況下降,仍封印在右手的黑暗之力也有可能會趁著這時候猖獗,這要他怎麼不掛心?
況且,他已經整整二十四小時沒有收到對方的訊息。
明知道以夏碎的實力不會出太過嚴重的狀況,然而他卻無法自己的回想起鬼族大戰那日,在自己面前倒下的身影。
大片的紫染上了紅,而後、失去生息。
只要一想到就讓他恐懼的,那人幾乎死亡的畫面。
他不願告訴對方那日的畫面已成每日的夢魘,然而卻又無法遏止不安的產生。
就是因為懼怕自己的兄長再次離開,所以他才會費盡心力找來對他身體有好處的藥材進行燉煮,才會對他限制東限制西的不讓他做任何事情──況且,他的身體本就不能應付。
可是他從來不會聽自己的話,只是以一昧的笑容敷衍,然後在自己的下一次閃神下離去。
就像他始終不願解除自己的替身那般,始終如一。
千百個的冬季歲月若少了夏天的孩子,那麼對冬天的孩子來講只會是漫長的折磨,可是他卻始終不能明白他的生活已不能沒有他。
一個人失去了信仰與世界,還能有什麼?
他從來不肯懂、不曾發現他的不安與痛苦,只是一昧以他認為最好的方式來保護自己──他幾乎可以預言,若哪天他倆分手在他眼裡對自己比較好,他肯定會二話不說的鬆開好不容易握起的雙手。
不顧他的想法,只是以自己因為他認為比較好。
為什麼他能夠這麼自私這麼理直氣壯的就要自己接受所有他認為的一切?
「渾蛋。」
低低的咒罵一聲,看著倒映在水面上的面孔深深的皺起眉頭,千冬歲莫名覺得浮躁的心情變得更加的不爽。
憑什麼他就要照著他的話做、乖乖的在棘館等他,但他卻連和自己聯絡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反正自己追著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從小時候起就已經維持這樣的模式,就連這段感情都是這樣得來的──他直到現在都還不能很確定他是真的愛他──那他就把它貫徹到底吧。
抿著唇放下茶具,千冬歲甩下了移動符,面前的畫面從宿舍房間轉移到大雨滂沱的紫館門口,然後白色的襯衫幾乎在瞬間濕透。
看著雨滴自手心滑落,千冬歲摘下被雨水打濕的眼鏡收進口袋,幾個躍步跳上附近的樹梢坐下。
既然沒有辦法進入被結界包圍的紫館,那他就在門口等,至少不用在房間坐立難安,也可以藉由冰冷的雨水冷靜一下。
而他也無法否認的,他心裡是有那個點希望、藉由淋雨來讓一向被擔心的夏碎嚐嚐看那種心焦的不舒服感覺。
憑什麼他一定要他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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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逐漸回攏,千冬歲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有點熟悉、卻不是自己房間的天花板,還未清醒的腦袋帶著茫然,一道熟悉到幾乎刻劃在靈魂上的溫潤嗓音就傳過來:「歲,醒了嗎?」
看著在話語落下沒幾秒後就應入視線的、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面孔,千冬歲混頓的腦袋產生一瞬間的愣愕,「夏碎哥……?」
「嗯,是我,好點了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在千冬歲的身側坐了下來,夏碎抬手撥開黏在臉頰上的髮絲又低頭湊過去量了量額溫以確保對方是真的退燒,看著戀人微微呆滯的臉龐,唇角勾著真心的弧度。
「我怎麼了嗎……?」
從擺設中推測出所在地是夏碎的房間──雖然和自己的幾乎一樣──他感到些許困惑,記憶的斷層讓他無法拼湊出後來發生的事情,只能試圖以詢問的方始取得解答。
將全身無力的千冬歲扶起並在他身後塞了個枕頭作為靠墊,夏碎摟著戀人將裝了溫水的杯子遞到唇邊,讓千冬歲就著他的手潤喉。
「歲忘記了嗎?你發燒昏倒在紫館前被阿利帶到醫療班。」
雖然從喉嚨的乾澀、沙啞的說話聲及全身無力的徵兆多少可以推敲出答案,然而當夏碎以心疼的語氣說出時他還是有點錯愕,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幾乎可以說是芭樂愛情小說必備的橋段,然後試圖拉開與夏碎之間的距離。
雖然無力的感覺讓他無法獨自支撐身體,但擔心夏碎也跟著染病的念頭更甚,可戀人就好像早已猜到自己的想法般,以恰到好處的力道將自己囚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
「哥你放開我……!」
不如平時那般很快就安份下來,擔心自己的影響到夏碎的千冬歲依舊掙扎著,沙啞的聲音帶點顫抖,道出的言語讓夏碎皺起眉頭。
「不准,我不會放手。」
「可是感冒會傳染!」
瞪著自家兄長,千冬歲的眼光閃過一道紫金,渾沌的腦袋無法發揮平時精明的水準,無法明白夏碎的言下之意。
「沒事的,歲的感冒是因為雨水裡面含著微型的感冒病毒沒有處理、長時間直接接觸才造成的,跟一般的感冒不太一樣,已經確定不會傳染給別人,只要按時吃藥和多休息就可以了。」
「……但是情報班並沒有這類的資訊。」
皺起眉頭,雖然他對自家哥哥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可是對於幾乎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接收到消息的紅袍都沒有掌握到、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接收到的資訊,他實在很好奇夏碎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這也是提爾剛剛檢查你的身體才發現到的,就連扇董事本人自己也不知道,你還是第一個出事的,所以、你這幾天就在紫館好好休息吧,我會照顧你的。」
雖然不解為什麼話鋒一轉會變成這樣,不過夏碎的話語彷彿是開關,一瞬間讓千冬歲恢復往常的精明,總是對眼前人身體過分執著的個性馬上就冒出來,「這點感冒很快就好了,哥才應該好好休息才是,不用麻煩了。」
「那可不行,當初說好如果歲的身體出現狀況就要乖乖聽哥哥的話、不是嗎?」
看著夏碎露出的溫柔的笑容,千冬歲卻覺得到有寒氣自戀人身上傳出。
「那、那個是……」
「嗯?」
夏碎加深唇角的弧度,但千冬歲卻能清晰的看見浮現在背後繚繞不去的黑氣。
「……我知道了。」
一點也不想領教如果自己反抗的話會得到什麼下場──記得上次是一天半下不了床──千冬歲只能乖乖地答應,然而腦袋裡已經開始在思索起各種應變方式。
沒有對戀人思考的模樣提出任何意見,夏碎只是看著千冬歲恢復精明的臉龐頓了許久,像是在思索說話方式般安靜一段時間才開口:「歲,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夢的?」
「夢?」
疑惑地看著自家兄長,千冬歲不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覆上了異母弟弟的臉頰,夏碎的眼神閃過一絲痛苦,「鬼王大戰、替身爆發……你一直,在作著那時候的夢吧。」
「……!我、那是、」
千冬歲的大腦幾乎一片空白,他明明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也沒有表現出來,夏碎怎麼會知道?
「你剛剛又做夢了,你不知道嗎?」
喃喃的聲音如此訴說著,覆著臉頰的拇指移到眼袋,遮蔽的術法在瞬間被抹去,映在白皙肌膚上的是微微的黑眼圈。
他以為千冬歲曾幾度表現出來的疲憊是因為耗費太多心力在自己身上,卻沒想到其實是因為那時的畫片烙印在他的身上、不曾退去。
如果千冬歲今天沒有發燒、沒有被送去醫療班、提爾也沒有通知自己,那他到底要到多久以後才會發現到千冬歲至今為止有多不安?
明明早已決定要放在手心上好好呵護,然而實際傷那人最深的,卻也是自己。
看著戀人那睡夢中的一聲聲夢囈、痛苦的神情,他根本無法想像他是怎麼熬過這一個個的夜晚。
為什麼不肯向他求救呢?
「哥……」
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的昏迷有作夢,千冬歲的眼瞳瞪大看著夏碎揉合著心疼與不滿的神色,感到有點手足無措──他根本沒有打算讓夏碎知道。
從對方的表情讀出情緒,夏碎不悅的情緒又上升了不少──如果連這種事情都不願讓他一起分擔,那他們到底算什麼戀人呢?
……可是,想歸想,他又有什麼資格這樣質問呢?
說到底,讓千冬歲夜夜面對這種煎熬,醒來還必須擔心黑暗氣息以及自己尚未痊癒的身體,再加上他總是不肯好好休息,不全都是因為自己的任性嗎?
他不是不知道對方的擔憂,但他早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接任務也是為了不讓身手因為長時間的修養而退步,免得發生狀況時會讓自己成為絆腳石。
心疼他的擔憂,然而夏碎更不能接受自己在危急時無法替千冬歲擋下攻擊。
就算了解對方的實力,可是他還是無法以理智對應出相符的舉動。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任性地利用千冬歲的執著來滿足自己願望,自以為是的認為成為他的替身才是最能保護好對方的方法、還刻意疏離他們彼此的關係,不肯顧慮千冬歲在後面追的心情。
明明也和他一樣不希望兩人漸行漸遠,卻因為沒有勇氣自己跨越、自己追求,而選擇以曖昧不明的方式來接受他對他的好而不願回報,直到再也壓抑不了、再也克制不了,才終於願意跨過那一道透明的牆面。
都是因為他。
體悟到這個事實,夏碎氣憤的幾乎想要往自己的身上揍下去,但那麼點痛和千冬歲比起來相差甚遠,根本不足以抵銷。
他們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不對等,交往後卻也沒有改變,就這樣一直維持著傾斜的天平。
付出一直都不成比,他卻就沒有察覺。
「……那個夢只有偶爾才會夢到,夏碎哥不用想太多的。」
看著夏碎自責難耐的臉龐,千冬歲沉默了許久,吐出來的語句是對他的善意謊言,墨色的眼瞳流過的紫金、是歉疚。
就在剛才他都還抱持著希望夏碎能夠為自己擔心、為自己難過,能夠因為自己發生的事情而產生明顯的情緒反應的心情,可是直到清楚的看見那張一向露出無感笑容、在交往過後好久的現在才逐漸染上些許溫度的臉龐,他發現原來他錯的好離譜。
最適合眼前的這個人,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只要夏碎能夠自然地露出真心的笑那已足夠,為什麼還要強求那麼多呢?
無法喝止洶湧而上的自我厭惡,千冬歲歛了斂眸光,突然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
不管自己現在是否能夠肯定他對自己的感情,但至少現在是他陪在他的身邊,而不是其他任何的一個人,那就好了、不是嗎?
更何況,他還不顧一切硬要成為自己的替身,那不就更能表現出他對他的重視嗎?
不安什麼的都不重要,只要是為了夏碎、為了他的願望,就算要他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自願待在愛之牢籠,讓夏碎以愛之名束縛著自己,就算會粉身碎骨,也不會有絲毫退卻。
就算哪一天他會捨棄自己,就算哪一天他會放手,但至少現在這一刻,他甘願為夏碎作任何的事情。
只求他安好,只求他微笑。
精緻的面孔上不該殘留陰影,最愛的異母哥哥適合的不是陰雨,而是如午後陽光和煦般,優雅而真心的笑顏。
「真的跟哥一點關係也沒有,不是你的錯。」
千冬歲盯著對方的眸光清楚的閃過紫金流光,嘴角沒有任何的弧度,是堅定到讓人震撼的認真。
認真的讓夏碎好心疼──為什麼這孩子會那麼傻呢?
凡事往自己身上扛,這麼不平等的付出關係卻這樣堅持著,傻到讓他覺得心痛。
伸手將千冬歲摟進懷裡,夏碎輕輕的拍著戀人的背,感覺纖細的身軀好似又更瘦了些,心疼的感覺又更加氾濫。
「歲,來紫館和我一起住吧。」
「……咦?」
沒有料到夏碎會突然做出這樣邀約,千冬歲抬起頭驚訝的張大眼,盯著那雙如同水晶般耀眼溫和的紫色眼眸,感覺有點無措。
低下頭與千冬歲額靠額、鼻貼鼻,拉近的距離讓夏碎只能看見千冬歲的眼眸,卻還是能夠輕易地讀懂對方的心情──驚訝、喜悅、以及很多很多的愛戀。
「歲這麼驚訝,是不想和哥哥住在一起嗎?」
「呃、不是、不是這樣……」
有點慌張地搖頭,千冬歲動作的下一秒就聽見夏碎的笑聲,這才意識到這只是對方耍著自己的手段,墨色的眼瞳頓時變成銳利的瞪眼。
微笑的在距離極近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又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夏碎的眸光帶著深深的眷戀看著戀人一瞬間又緋紅了臉龐,無法克制嘴角上揚的弧度以及嗓音中飽含著愛戀。
「我希望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和歲在一起。」
千冬歲近乎呆滯地看著夏碎的臉龐,柔和的臉部線條以及輕柔的愛戀嗓音,他一瞬間覺得夏碎好看的幾乎夢幻耀眼。
他一直都知道,夏碎並不像表面上那般隨和近人,而是用著微笑的面具把自己和其他人分隔,讓他人無法接觸到他的私人領域。
他會很仔細地把情感藏在冰冷的牆面下,直到無法隱藏之時才會暴露而出。
──直到他在他的眼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才發現在冰冷玄幻的紫色之下一直有他。
「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是歲,回來的第一眼看見的是歲,閉上眼的前一秒是歲……你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我們可以每分每秒都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歲不用再擔心我會消失,我也不用怕歲會被搶走,從現在開始到很久很久的以後,我們可以就這樣,兩個人一起生活下去。」
在未來美好的藍圖裡的他們,可以不用理會所有的一切。
不會有家族的阻擋,不會有性別的限制,不會有血緣的束縛。
「就只是你和我,夏碎和千冬歲。」
「好不好?」
看著夏碎的笑容,千冬歲在呆滯了很久之後,感覺到了眼角的濕潤,還有無法克制的嘴角上揚。
「……好。」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哽咽,看見夏碎笑得更加開懷,感覺窗外讓自己染病的雨聲逐漸停歇。
唇對唇吻上,然後烏雲散去、光芒撒出。
雨後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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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例的廢話。
嗚嚶嚶因為段考我蹺了一個禮拜真的對不起───(跪哭)(滾)
今天先用這篇補一下,星期天看看能不能趕出新的《I Feel》,我知道我欠很久我很罪惡真的很對不起───
在這邊我在說一下,因為鮮網那邊怪怪的所以沒有辦法發文,請因為鮮網GG而過來的人見諒一下OWQ
然後然後,因為真的太不順眼所以稍微把《兄弟的距離》那篇稍稍改了一點點,只是換了一些些的文字敘述而已,沒有其他多的東西,如果哪天去看了不要覺得奇怪喔ˊW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