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不會寫H所以斷在機車的地方，會試圖補回來但別抱期待OWQQQ

＊微林方，周江兩句，不喜甚入

被電話鈴聲強制抽離夢境實在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左等右等仍不見另一人終止聲響，張佳樂就算再不甘願也只能拖著快要散掉的身軀強逼自己離開柔軟的床鋪，揉著腰緩慢地往客廳的話筒前進。

響徹整個家的電話聲重複相同的頻率，聽在仍帶有濃濃起床氣的張佳樂耳裡更顯煩躁。

用力地抓起話筒，張佳樂劈頭就是一頓罵，「你他媽見鬼的是有什麼事！」

『張佳樂？』

帶點猶豫的聲音隔著話筒傳來，過了幾秒鐘才讓張佳樂分辨出那人的身分，「方銳……？我說你他媽沒事那麼早打電話來擾人清夢幹嘛！」然後再瞬間更加惱火。

對方的聲音是那麼明顯的不爽，沒少從林敬言那聽過對方的事情，方銳自然知道這不過是他的起床氣，語氣頓時染上幾分調侃，『都下午一點了你還沒起床，孫哲平昨天很拚喔？』

「……我要掛電話了。」臉色瞬間暗沉下來，完全不想在全身痠痛的時候聽人講這些廢話──尤其這還是事實──張佳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切掉通訊。

『喂喂喂──張佳樂你等等！有沒有這麼狠心的啊！』

方銳大呼小叫的聲音就連拉開話筒都聽得一清二楚，張佳樂忍不住皺起眉頭，覺得只是散架的身體現在連頭都在痛了，「你黃少天附身了嗎廢話那麼多！給你十秒解釋老子要回去睡了！」

『好好好！你別掛你別掛我十秒說完！』

從對方的反應猜來大概是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問，張佳樂皺了皺眉，把垂下來的凌亂紅髮梳至後方，將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裡，呲牙裂嘴地將抱枕墊在腰後，「那你到底有什麼事？」

『呃、嗯，我只是想問一下……你、你當初是怎麼跟孫哲平告白的？』

帶點猶豫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把方銳的想法傳進張佳樂的腦袋裡，讓他瞬間一片空白，「……啊？你說什麼？」

『我說……我說、啊你他媽剛沒聽清楚嗎！我是問你是怎麼跟孫哲平告白的！』

從方銳的反應不難聽出他剛是費了多大的工夫才把話語擠出來──這種問題要個男的來問的確是有點困難──張佳樂維持著腦袋當機的模樣幾秒鐘之後，終是忍不住地爆笑出聲。

『靠你笑屁啊！』

「哈哈……不是、這實在──呵、哈哈哈──」無法壓抑的笑意讓張佳樂笑到連起床氣都沒了，花了好些時候才真正停下來時，淺棕色的眼睛都笑出淚來，「我說這問題跟你也太不搭了吧猥瑣方？告、告白……」

『……你再笑我就掛電話。』陰慘慘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方銳的忍耐力大概已到極限。

有鑑於不難猜出對方到底花了多少努力來詢問自己，張佳樂倒沒有回一句「好啊你掛啊我沒差」這樣沒良心的話語，又花了些時間才終於鎮定下來，打算偶爾當個張老師，「等等，我先問問，方銳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還不是我跟老林，用得著問嗎？』方銳的聲音有幾分煩躁，『張佳樂你是朋友就不要囉哩巴唆的，快交代出來我好想對策怎麼攻下林大大。』

「不是你還沒跟老林在一起？」傳入耳裡的句子讓張佳樂愣愕地反射性坐直身體，卻在瞬間因為動到腰部而整個癱軟掉，哀叫幾聲才又能繼續說話，「你們不是都本壘了還沒確定下來？」

『本壘是本壘，但還沒確定啊，老林那死傢伙到現在還是沒跟我說……』方銳的聲音弱了幾分，顯然也是對自己在這方面糾結感到羞恥，『唉反正你設想一下就知道了，問那麼多幹嘛。』

依照方銳所講的設想一下那畫面，張佳樂所有的嘲諷全都嚥下去了。

「……不是我不想跟你講啊。」抹去掉腦中的畫面，張佳樂深吸口氣，想扯出微笑卻發現自己臉部僵硬的很，忽然覺得方銳這些年來真的很不容易，「問題是我跟大孫從來沒有告白過。」

『……啊？沒有？那孫哲平對你也？』

「嗯，也沒有。」抓了抓凌亂的髮絲，張佳樂的表情染上幾分煩惱，「我是不知道你跟老林的狀況怎樣啦，問題是我們不管是當初在百花的時候還是後來的複合都是直接在一起，完全沒有告白過。」

──或者該說是，不需要告白。

不用言語就能了解對方的想法，光靠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念，這種默契放眼望去幾乎只要得過最佳搭檔的雙人組合都做得到──當然，雖然周澤楷和江波濤並沒有獲得這項殊榮，但對雙方的心有靈犀倒是有目共睹。

但真正連告白都不需要就能順理成章在一起的，可能就少之又少。

情感無法定奪，尤其在雙方都是同性的狀況下就更難以確定，當中的變數太多，讓人產生誤會的機率也就更多，縱然多數的男性雙人組合最終都成為羨煞眾人的戀人，但能夠篤定地說出不需要經過告白這項程序的，或許連熟知周澤楷的江波濤都做不到。

可是孫哲平和張佳樂卻真的就是這麼一對。

那怕經過比其他人都還要多的波折，可他們卻是連口頭上的確認都沒有，就這麼順理成章地突破一連串困難地在一起。

『嘖，平平都是搭檔被拆，怎麼差這麼多。』喃喃地唸了句，方銳充分顯現出他的煩惱。

「當然，我可是──」

話還沒說完，張佳樂就感覺到話筒被抽走，愣愕地迅速回身，在感覺到骨頭要散掉的瞬間，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的孫哲平就已經把還能聽見方銳聲響的聽筒湊到耳旁，「我先帶人去吃飯，有事晚點再打過來。」

然後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愣愣地看著一連串的狀況，張佳樂直到孫哲平對他挑了挑眉才反應過來，「我靠大孫你也掛得太順了吧？我都還沒講完你掛個毛啊！」

「你還沒吃飯。」孫哲平丟出幾乎讓人傻眼的理由。

「少吃一頓又沒差你在計較什麼，又不是說不吃，比我媽還囉嗦耶你。」皺著眉看著莫名其妙的戀人，張佳樂揉著又在痛的腰，「況且要不是因為你，我會搞到連兩餐都沒吃到嗎。」

想到現在的痛苦全都源自於眼前這個不知節制的男人，張佳樂的表情就有點難看。

「還不是你秀色可餐。」被罵的人還不知檢討，聳肩的模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秀你妹！流氓！禽獸！」張佳樂咬牙切齒。

「你不是也很喜歡？」勾著在張佳樂眼裡禽獸不如的笑容，孫哲平微瞇起的眼睛暗沉幾分。

順著對方的視線往身上看去，張佳樂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的衣著有多麼作死。

露出半邊肩頭的寬鬆衣服是孫哲平的，大大的套在身上蓋住全身連下褲的沒穿，微微勾起的下襬讓大腿根部幾乎都暴露在空氣中，露出的肌膚充滿瘀痕、咬痕以及各種宣示主權用的痕跡，在白皙的肌膚上清晰明顯地像在勾引。

──靠他這樣在打電話方銳又看不到是有什麼好吃醋的！

瞬間就明白對方想法的張佳樂臉龐爆紅，咬牙切齒地把抱枕壓在身上，擺明就是欲蓋彌彰。

從對方的神情不難猜出他已經明白自己反常的原因，孫哲平也沒有掩飾的意思──反正他的佔有慾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張佳樂沒道理不知道，「我帶你去盥洗吧？你應該沒力氣動吧。」

回應他的是張佳樂紅的要出血的臉龐，「……禽獸。」

孫哲平只是一把將人公主抱起。

××

在孫哲平的監視與服務下換好衣服又吃完飯的張佳樂如願以償地獲得和方銳繼續話題的機會。

沒有打擾他們意思的孫哲平將張佳樂安置在床上，腰後體貼地替他塞了幾個抱枕就離開房間，到客廳開始他的工作。

比較出乎他意料的是，以為會聊上好半天的張佳樂大概在他真正專心地工作約半小時之後就磨磨蹭蹭地來到客廳，還一屁股自然地坐到孫哲平懷裡。

人來了也就沒有心情繼續工作，孫哲平就著懷裡抱著人的姿勢把文件收起，大手一揮就通通扔進包裡來個眼不見為淨。

手裡抱著孫哲平剛替他備好還沒吃多少的櫻桃，張佳樂咬著果實叼著根，甜甜的滋味讓他的眼睛幸福地瞇起，軟軟地靠著孫哲平。

把人摟個滿懷的孫哲平在張佳樂的額頭上親了親，摟著腰的那手順勢托著盆底，隨手拈了顆櫻桃就送到來人的嘴邊，張嘴讓他咬下，剩餘的籽也直接讓他吐在掌心，一整個伺候得好好的。

「你們剛在聊什麼？」

直到這時才有機會詢問那通電話，孫哲平撥掉掌心中的櫻桃籽，又拿了顆湊到張佳樂的嘴邊。

「方銳問我說我們怎麼告白的。」

完全沒打算隱瞞眼前的人，就算在方銳的威脅下答應他不會洩漏出去，但張佳樂也從來沒有孫哲平算在要瞞的那群人裡面過。

這個回答倒是讓孫哲平微微露出訝異的表情，「他不是跟林敬言在一起？」

沒少看過犯罪組合放閃光，孫哲平怎樣都沒想到他們兩人竟原來根本沒有過最後一關，不是連本壘都上了嗎？

「是啊。」咬著鮮嫩的櫻桃，張佳樂不輕不重地點頭，「他們是在一起，可據說到現在都沒個確定名分，加上方銳最近看到不少次老林跟他不認識的人在一起的畫面，才想要找個機會挑明。」

「有什麼好確定的，這事不是就這樣嗎。」不能理解方銳的想法，孫哲平微微皺起眉頭。

對他來說，感情上的事沒有糾結的必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還有什麼好想，更別提讓彼此維持那種不上不下的關係那麼多年。

「你當人人都像我們一樣，連告白都可以省了啊。」張佳樂搖搖頭，神情有絲不以為然。

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們連告白都略過，這些年來卻也都好好的這件事感到很不可思議。

他們經過比旁人都還要多的磨難，有分離、有冷戰、有對峙、有訣別，可就算經過這麼多風風雨雨，他們卻從來都不需要任何口頭上或行為上的暗示，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霸圖的張佳樂宣布退役的同時，義斬的孫哲平也同時召開記者會；在張佳樂的飛機抵達B市的同時，孫哲平早已備好一切要把人帶往他們的家。

連問都不需要問，如此的理所當然。

「怎麼，覺得羨慕嗎？」嘴角勾起帶點狂傲的笑意，孫哲平張口咬下張佳樂的鼻頭，「哪天給你補個告白一下？」

「滾滾滾，誰羨慕了！」瞬間爆紅一整張臉，張佳樂真心懷疑當年的自己怎麼就沒發現這人分明就是人面禽獸，「我才不需要那種東西。」

「哦？」孫哲平只是挑眉。

張佳樂忿忿地往人的肩頭一口咬下去。

半是懲罰地收緊摟腰的力道，孫哲平將臉埋進張佳樂的肩頭，又啃又咬又舔地在原本就痕跡遍布的線條重新烙上新一批的痕跡，就像標明所有權一樣地認真，在衣服擋不到的地方更是刻意。

「嗯……不行、……」

張佳樂正欲推開的動作卻因為按上腰部敏感點的手瞬間脫力，軟綿綿地靠在懷裡提不起力氣，尤其在孫哲平的舌頭入侵本來就敏感的耳朵時，更是連細細的呻吟都不自覺流露出來，「大、大孫……嗯、…」

軟膩的聲音聽著孫哲平心都軟一片，明知道昨夜已經讓張佳樂累得不成人形，可當人真的摟在懷裡後，什麼顧忌心疼全都化為想要看他在身下被自己瘋狂操幹忘情呻吟最好求饒的模樣。

舌頭剛離開小巧的耳朵就感覺到摟抱的人抖了抖，孫哲平看著張佳樂紅通通的眼睛，忍不住吻上被咬紅的嘴唇。

熟練地撬開牙齒，孫哲平的舌頭在滑過口腔的每個角落後，勾起張佳樂的血舌跟著起舞，起初還有些逃避的舌頭到後來不自覺地跟著應和，交換的透明液體沿著下巴滑落到敞開的衣領中，更顯得色氣十足。

拉開距離的孫哲平就看見是張佳樂粗喘著氣，臉頰和眼睛全都紅通通的煞是可愛，吻腫的嘴唇和唇邊的液體痕跡卻又瞬間勾起無限慾望。

畫面刺激到讓他幾乎連名字都快忘了。

「樂樂，可以嗎？」用鼻頭蹭了蹭柔軟的臉頰，孫哲平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出聲詢問。

不用說就感覺到抵在腿上的堅硬，張佳樂輕輕咬著嘴唇，淺棕色的眼睛瞥了眼孫哲平，搭在肩上的手稍稍捉緊衣服的布料，最終還是低下頭。

「……嗯。」

TBC/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