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改變心情的小小一發，我也想寫甜甜的冰漾夏千啊嗚嗚嗚

【愛人和父母一起掉入水裡，你會救誰？】

褚冥漾眨了眨墨色的眼睛，有點訝異地發現原來還有人還在玩這麼老梗的問題。只是雖然老梗問題總是問不膩，但也該挑對對象來問吧？

「那個……」褚冥漾的表情有些古怪，「我知道這回答也很老梗，但學長根本沒可能掉進水裡不是嗎？」

「嗯，冰炎的話要掉進去還有點技術性的問題。」捧著自家弟弟泡好茶，藥師寺夏碎笑得一派溫和，「姑且不論他淹死的機率不高，恐怕還會先被扇董事好好調侃一番呢。」

我總覺得不用扇董事調侃，夏碎學長你就會先笑出來啊……

默默地看著笑意無限延伸的紫袍學長，褚冥漾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望向自家學長的方向，他不用想也知道冰炎的臉一定精采到不忍直視。

「呃，那這樣說起來，硬要說還是救我媽吧？雖然我覺得她也不需要我救就是了……」

想到自家戰鬥力也是匪淺的母親，褚冥漾默默地替出題者感到傷心。

『請假設這個問題成立而且會死人。』

「咦？」第一次聽到還有這樣的前提，褚冥漾著實愣住。

「無聊。」冷冷地嘖了聲，真心感到不耐的冰炎表情不是很好看，「廢話說那麼多幹嘛，不就只是些沒有建設性又不可能的問題。」

「學長你別生氣，人家也是迫於無奈嘛。」

發現自家學長明顯開始動怒的模樣，深怕他一個不爽叫出烽云凋戈把人家桶成蜂窩就不好解釋，褚冥漾連忙拉住冰炎。

然而他的好心並沒有好報，冰炎直接扔了個瞪眼給抓住自己的學弟，嚇得他連忙把手縮回來。

真心覺得這真是吃力不討好，褚冥漾把注意力移回問題上，「那如果是建立在這樣的話……」

「當然是救他媽。」冷冷地截斷話頭，冰炎的語氣之果決讓褚冥漾瞬間愣住，「愣什麼愣？以你那半調子的泳姿，誰知道會不會把我一起拖下水。」

學長你也太過分了吧……淚流滿面地褚冥漾想了想自己的衰運，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那學長你這樣說的話，我連我媽都不該救啊。」奇怪地看著自家學長，褚冥漾發現矛盾點，「這樣我也會把我媽給拖下水耶？」

「所以我不是說了這個問題打從一開始就是無聊又沒有建設性嗎？」往自家學弟腦後扇下去，冰炎的語氣滿是兇惡，「時間差不多，你跟我去出下個任務。」

「喔、喔。」苦著臉按著被打的腦袋，褚冥漾乖乖地踏進自家學長打開的傳送陣裡。

被留下來的兄弟倆就這麼看著冰炎與褚冥漾兩人率性離開。

推了推有點下滑的眼鏡，雪野千冬歲看向自家兄長，「夏碎哥你怎麼看？」

「歲是指冰炎的答案嗎？」拉著人坐到腿上，摘下異母弟弟的眼鏡，藥師寺夏碎湊過去蹭了蹭對方的鼻尖，「我想冰炎的意思應該不管怎樣都不要褚為他涉險吧。」

「嗯，我也是這樣想。」紅了臉頰仍沒有閃躲，雪野千冬歲乖順地任由藥師寺夏碎動作，「不過這問題真的太老梗了，原世界都流行多久了啊。」

「老梗的問題也是有其價值才會讓人不停的問啊。」好笑地看著千冬歲不屑的表情，夏碎的嘴唇碰了碰他的額頭，「歲不是也知道嗎，拿來考驗戀人之間感情什麼的……不過用在守世界是真的不太恰當，變數太多了。」

「嗯。」

對原世界那些大多沒有特殊能力的人而言，重要的人一起掉進水裡並且面臨可能淹死的狀態，是只有二擇一的可能，也才有流下來的資格；但之於守世界的人來說可是連選擇的必要都沒有──根本不可能掉進水裡，你是要人家怎麼選。

「這種考驗感情的問題還是要慎選，沒有確切可能就沒有必要。」雪野千冬歲瞇了瞇眼睛，「不過這些問題也沒什麼意義就是了。就像冰炎學長說的，無聊透頂。」

『所以說這些都是假設……』

帶點欲哭無淚的聲音響起，藥師寺夏碎收緊環在雪野千冬歲腰上的手，笑得如沐春風，「假設也請假設得有點意義，不然就只是浪費時間呢。」

『……那麼，兩位的答案呢？』

「啊？你的問題應該只有針對冰炎學長跟漾漾吧，為什麼要波及到我跟夏碎哥身上？」

聽到被詢問者轉移到自己身上，雪野千冬歲瞬間皺起眉頭，表示他的不悅。

反而是藥師寺夏碎笑著把他瞪往視線方向的臉龐又轉過來，「大概是因為冰炎跟褚的答案讓他不好交差吧？不過哥哥也挺想知道歲的答案的。若我和父親同時掉進水裡，你會救誰呢？」

「…、我……」

突然在面前放大的臉龐是自己最在意的對象，雪野千冬歲所受到的震撼自然是非比尋常──那怕他們時常以這麼親密的距離相處，但瞬間拉近還是有很大的驚嚇程度──心臟漏了一拍，在白皙臉龐上的紅暈不經意蔓延到耳根。

「吶，我一定是救歲的喔。」吻了吻挺立的鼻頭，夏碎彎起溫和的笑容，「比起父親和母親，歲還要重要上太多了。歲呢？」

咬著唇看著就連眼角都帶著笑意的兄長，千冬歲下意識抓緊握在手中的紫色布料，真心覺得自家兄長真是太犯規了。

明明答案就只有那一個，還要問嗎。

「當然是救哥啊。」

低低的聲音彷彿自言自語，明明是彼此都再確定不過的答案，雪野千冬歲仍忍不住紅了臉龐。

他可是能為他豁出性命，在那個關頭，就算是最貼近自己的血親，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捨棄。

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會比藥師寺夏碎重要。

「好乖。」得到想聽的答案，雖然明知道發生的可能微乎其微，藥師寺夏碎仍因為這個答案背後所代表的意義而加深笑容，「可是啊，如果真的遇到這種狀況，我還是希望歲乖乖待在岸上等哥哥就好，不要為了我冒險，知道嗎？」

「怎、怎麼可能啊！我才不會只看著哥你發生危險！」墨色的眼瞳中瞬間閃過一絲紫金，然而千冬歲卻在下一秒皺起眉頭，「……不對，夏碎哥你就算掉進水裡也不會有事……」

或者該說，若發生那種事情，搞不好根本就是這人故意的……

「歲果然是最懂我的人呢。」光看對方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麼，藥師寺夏碎把玩起比自己小一號的手，「哥哥做什麼都瞞不過歲。」

「那當然。」

若自己稱第二，那位號稱史上最年輕的黑袍搞不好也不敢稱第一，雪野千冬歲的嘴角彎起有點驕傲的弧度。

「還是說我們哪天去試試看？」眨眨紫色的眼睛，藥師寺夏碎的笑容帶上一點不懷好意，「在明知道是哥哥開玩笑的情況下，歲會不會來救我呢？」

「藥師寺夏碎！」氣急敗壞染上與兄長相同的臉龐，雪野千冬歲的神情帶著不敢置信，「你要是敢拿自己的命去玩就給我試試看！」

「好好好。」知道自己玩笑開完頭，也從來沒有打算去做這種無聊的事情──自己在胞弟的心目中有多重要、佔了多少分量他有怎麼不知道──夏碎安撫性地親了親他的髮旋，「沒事，哥哥不會做讓歲難過的事情，好不好？」

忿忿地別過頭，雪野千冬歲發出不滿的冷哼，神情卻也比方才軟化一些。

知道異母弟弟如今只是在做表面的氣憤，夏碎也沒有強迫他消氣的意思，拍了拍挺直的背脊，他將視線轉向聲音的來處，「既然你問題都問完了，是不是可以請你離開了呢？我們要休息了。」

『好的，很謝謝你們今天的配合……』

隨著微弱的道謝聲，空氣中傳來啵的一聲，第三者的氣息消失，伴隨而來的是他們手中憑空出現的紙條。

以上問題純屬虛構，當遇到真實事件發生時，請撥打110與119求助，並採取正確的救難方法，千萬別自行跳下水救人。

「……所以說，這根本就是廢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