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七月一號的第一發混更

＊其實只是把噗浪隨筆整理整理

＊老梗吧，大概。但我喜歡：）

＊之後應該偶爾會放一些整理後的隨筆上來，如果我還有寫的話。

＊但是不一定都會整裡過來（目前是都有過來啦）純粹看我心情

＊七月是忙成狗的一個月，寫多少算多少，不過還要趕稿，大概效率喜人：）

＊邊重溫全職邊寫的，如果寫原作向可能會因為後面細節記不清楚而出現BUG，隨時歡迎指教。

＊慕寒的溫柔宇宙和王杰希一樣溫柔。

 

「聽說葉秋跑到第十區大鬧啊？」

視頻要求剛通過，十之八九都是雜訊。

方士謙的臉在電腦螢幕上晃來晃去，似乎在調整鏡頭，王杰希倒沒有這個必要，等著連線通暢的同時隨興地擦拭濕髮。剛洗完澡，他的臉頰帶著一點健康的紅色，半發著呆就聽到這麼一句，連聲問候鋪陳也沒有，他見怪不怪地嗯了聲當作回應。

就是冷漠了那麼一丟丟。

「先是退役又跑去網遊，他這是打算做什麼？」

「等著殺回來吧。」

王杰希沒有和那人面對面聊過，不過多少也能從他的行為猜到對方可能有回來的打算，雖然這樣葉秋臨時的退役就顯得耐人尋味，王杰希卻沒有深究的打算。

方士謙正想點評對方的不積極，目光卻是被透明的水珠攫住，那一滴沒有被毛巾吸收的水滴從鬢角流下來，沿著脖子的線條流入睡衣領口，尖形的領子做的比一般襯衫要低一些，就算規規矩矩地扣到第一顆也能看見胸口的一點點皮膚，白嫩的好看，露出來的鎖骨相當突出。

方士謙忽然就很想在上面種點什麼。

例如草莓啊，人為蚊子包啊，還有那啥的啊。

「……都知道啊。」

「……！」方士謙猛地回神，尷尬地咳了兩聲，「……你剛說什麼？我這裡收訊不好沒聽到。」

「……你說這話不會心虛嗎？」王杰希翻了個白眼，「剛想什麼去了你？」

「哪有想什麼。」方士謙咳了聲，「就問你呢！」

王杰希不想理他，把毛巾取下來圍在脖子上擦了擦手，他慢條斯理地做起手操，「我剛說，你不是應該很忙嗎，怎麼還有精神和柏清討論這個。」

王杰希忙完之後就跑去餵貓洗澡，一整天下來也就現在才和人對上話，不用想也知道消息是從哪裡走漏的，不過袁柏清礙於職業沒有上去單挑，這八卦怎麼還是傳遞的這麼快？

方士謙擺擺手，「聊一兩句的時間還是有的，聽說打得慘兮兮啊？」

「你覺得呢？」

方士謙一陣嘖嘖嘖：「小年輕啊小年輕。」

王杰希微微勾起嘴角。

兩個人開了視頻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雞毛蒜皮的小事一件一件拿來說，一天下來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乾脆就把早餐午餐晚餐吃了什麼通通形容了一遍，硬是被他們摸過了五分鐘，王杰希的一整套手操也慢悠悠地來到終點。

方士謙忽然嘆了口氣。

「哎呀呀，我們杰希也終於長大了，會自己做手操啦。」

「……方士謙又有什麼毛病。」

「我就感慨這麼一下。」方士謙說著，還故作憂傷地嘆了口氣，「想當初哪怕我追在後面千叮嚀萬囑咐的還是不肯做操，現在倒是沒人提醒也會按部就班了啊。」

王杰希不願意理他。

之前的王杰希是真懶惰，老是嫌這種小事麻煩，總是要三催四請的，偏偏在所有人面前總是一副好寶寶模樣，隊上還真沒幾個人知道他這小性子。

方士謙雖然也不喜歡──或者該說沒幾個職業選手喜歡做手操，多麻煩呀──可看著王杰希逃避就忍不住想逼他完成這種每日任務，初衷多少有些是想捉弄人的成分，不過追著追著，漸漸地還就真的放在心上。

等到回過神來，第六賽季的王杰希的手操，都是方士謙抓著他的手一點一點做完的。

王杰希的手和他差不多大，好看得不得了，圓潤的指甲修剪得相當整齊，手指又長，猛一看還真像是彈鋼琴的手，握在手心裡的感覺也很好，尤其方士謙特別喜歡趁著做手操的時候把人按在自己懷裡，聽著對方清冷中帶著一點慵懶的聲音簡直是種享受。

可惜呀可惜。方士謙撇撇嘴。

「但我說你呀，記得做手操也要去吹頭髮啊。」方士謙覺得自己簡直是操著老媽子的心，看著儀表堂堂的小懶蟲痛心疾首：「別犯老又丟著，老了頭疼我告訴你。」

王杰希總覺得這人今晚特囉嗦，簡直就是開啟了什麼奇怪開關，平時哪裡管這麼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外面亂吃東西了。

「等等就去了。」

「讓你等就等到天亮了。」方士謙伸手戳著螢幕，像是想要戳戳他的額頭，「現在去。」

王杰希堅決不要當個直播吹頭髮的人，貼著椅背調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無聲地擺明他就是不。

方士謙抽抽嘴角，「我真該讓其他人過來看看咱微草隊長的真面目，見鬼的深不可測。」

王杰希瞇起眼睛，不經意地扯下毛巾解開睡衣的第二顆鈕扣，抓著領子搧了搧，好似有點熱，「你去啊。」

「……」

方士謙深吸口氣，用力地轉過頭，咬著牙，臉一路漲紅到耳根。

……他剛想說什麼來著？

又一次深呼吸，方士謙扭回頭，螢幕裡只剩下王杰希微微勾起的嘴角，他的眼裡帶著一點促狹，鈕扣規規矩矩地扣回去，只剩下小小一節鎖骨。

方士謙：「……」

王杰希看著螢幕上的那個人五味雜陳的臉，輕笑出聲。

「王杰希。」

「幹嘛。」

方士謙抹了把臉，「……我想親你了。」

王杰希的心臟漏了一拍，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要回什麼，只能呆呆地看著人。

「……我吹頭髮去。」王杰希扭過頭，「等等還要去查房，先掛了啊。」

「靠！」方士謙一秒跳腳，「還沒十點你查什麼房，騙我沒經驗啊！」

王杰希一本正經：「今天提早。」

方士謙舉起手，不雅的手勢已經有了雛型，看著王杰希的臉卻是又放下去，挫敗地撇嘴。

王杰希看著看著又忍不住勾起嘴角，眼神軟了三分。

「……我全明星的票已經買好了。」

王杰希愣了愣，一時間表情有點呆，「……你要來啊？」

方士謙一下子板起臉，「幹嘛，不行啊？」

王杰希垂下眼睛，搖搖頭，「沒有。我以為你要念書。」

「放假一天也不會怎麼樣。」方士謙擺擺手，神情帶著幾分無所謂，「我都刻苦多久了。」

「也沒多久。」王杰希想也不想：「四個月又兩天而已。」

「……那兩天是怎麼回事？」

「你當時不是硬說我歸隊你才肯去補習班報到嗎。」

王杰希聳聳肩，他記得可清楚了。

方士謙有點絕望，「你這人的記性可不可以不要用來記這種事情啊？」

「不然拿來記──」

「行就這樣！」方士謙一口打斷他：「反正我全明星去定了！這回沒有葉秋那王八蛋，應該不會那麼群魔亂舞了吧？」

王杰希不以為然：「有黃少天那貨就夠了。」

「這倒是……」方士謙撇撇嘴，碎碎念起來：「我這輩子就遇到他一個這麼吵的，活像整個腦子裡都裝滿文字泡似的。」

王杰希沉默以對。

「到時候咱去吃火鍋吧？」方士謙忽地又換了個話題：「我最近好想吃火鍋啊！」

「那就走吧。」王杰希說。

方士謙咧開嘴角。

 

時間等著等著，溜過去的速度也挺快的，全明星引起的風波挺大，饒是王杰希一手策畫出那麼大一齣，他也沒想到後面的新秀挑戰賽會這麼驚人。

但總歸還是好的。

結束攏長的記者會，王杰希和高英傑兩人一道搭車離開，戰隊裡的其他人多半都是跟著經理一起先回到酒店，舟車勞頓的又在會場做足兩個小時的戲，姑且不論有沒有上場，大部分人在第一天都是沒有自由活動的心思。

車子是微草事先準備好的，目地的設置明確，前方的司機也不知道是找不到話題還是單純不想說話，一路安安靜靜地，整台車裡只有廣播的聲音。

高英傑默默地看著外頭，整個人有些恍惚，他的情緒原先已經稍稍平靜，卻因為記者會又一次暈眩，他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感覺，正五味雜陳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車子停下下來，一轉頭就看見王杰希在解安全帶。

他下意識跟著動作，王杰希卻是制止他：「我有事先走，你回酒店去。」

高英傑茫然，「好的隊長……」

「回去早點休息。」王杰希面不改色，囑咐一向是張口就來：「見到其他人的時候順便幫我通知一聲，查房時間延後一小時，注意形象，查房的時候要是還在鬧就加訓五小時。」

高英傑又是點點頭，「好的好的，隊長小心慢走。」

王杰希點點頭，戴上帽子口罩和前方司機示意之後便下了車，高英傑愣愣地看著對方瀟灑的背影，恍惚中又感覺到車子發動。

到了嘴邊的疑問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隊長要去哪裡？

 

王杰希走是走的灑脫，偏偏全明星的第一晚效果太過震撼，就算經過記者會拖延一些時間，走在路上還是能聽見三三兩兩的人討論著方才的盛事，明顯就是還沒回家的榮耀粉。王杰希的假請得早，事情也早就規劃好，偽裝一個都不敢少，全副武裝就差一副眼鏡把眼睛遮起來，路也都挑小路走，就怕一個不小心引起騷動，那可不是被粉絲追著跑就了事。

可是會上新聞的。

王杰希真心上夠了。

方士謙顯然也是考慮到這個狀況，才會選擇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見面。

開著衛星導航，王杰希卻仍是繞了點路才抵達目的地，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麼知道這種地方，應是在大都市裡找到這樣不起眼的小巷子，王杰希差點沒被繞暈。

遠遠看過去，胡同小巷不過一盞路燈，燈下高高瘦瘦的一個人站在那，長版風衣隨著風微微飄揚，模樣看上去有些蕭索。他的圍巾硬是拉高到鼻子下方，腦袋上戴著外套的帽子，帽簷壓得低低的，幾乎看不見臉孔，若不是王杰希和他熟到骨子裡，多半就會這麼繞過去。

可看著人這樣的裝備，他依然下意識挑眉。

「──我們約的時候，你就已經在策劃了……或甚至已經策劃好了。」

王杰希剛走近就聽到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肯定句，可他錯愕不過半秒就反應過來，「對。」

方士謙用力地扭過頭。

刻意拉高的圍巾隨著他的動作落到正常的位置，方士謙的小半張臉露出來，瞪著人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的可怕，帶著一股吃人的戾氣。

「你圖這什麼？有必要搞成這樣嗎？高英傑是這麼輸不起的人？」

這話可一點都不好聽，王杰希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你知道他不是。」

「我知道什麼，我知道的能有你多嗎？」方士謙舉起手似乎是想要抓頭，可摸到的只有一手的布料，他看起來都有些憤怒了，「你是技能點沒點滿對吧？王不留行什麼技能點該點多少會打出什麼傷害我比你還清楚，很明顯就是在上面下手，你膽子真的很肥！」

王杰希面不改色，「我還是要熟悉一點的。」

「還說廢話！」方士謙提高聲音：「還有那個打法！在最後你是不是自己鑽角落去的？在掃把打下來之前你明明有機會脫困，我知道你做得到！你就是想讓他把你圍到死！你打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做什麼搞這麼一齣！」

王杰希沒說話。

方士謙走過來又晃過去，暴躁地來回踱步，「我真的是……你真的是──那個小孩──你！」

「行了別氣了。」王杰希摘下口罩，說話間吐出一口白煙，「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

方士謙的手握成拳又鬆開來，鬆開來再握起來，最終用力地蹲下來，摘下帽子用力地搓揉自己的頭髮，發出低低的吼聲。

這模樣王杰希不知道有多久沒看過，一時間還有點傻，隨後整個人都哭笑不得。

「幹嘛呢你？」

方士謙將頭髮往後梳，露出一片光潔的額頭，和長長的嘆息。

王杰希半蹲下來看著人，他的眼睛毫無波瀾，又像是帶著很多的情緒，聲音輕得不行。

「我的目的達到了，你應該要為我高興。」

「……是哦。」方士謙咬牙，「我真為你高興。」

他有時候真的挺討厭自己這麼懂王杰希。

要是對他一知半解，他肯定不需要像現在這麼抓狂，大可以抓著對方的領子問他你什麼時候墮落到連個新秀都打不了，或者拉著人跑去大喝一場，安慰安慰人挫敗的心情。

偏偏他懂王杰希為什麼這麼做。偏偏他知道事情為什麼發生。

所以他知道王杰希什麼都不需要──他一向都是這樣。

為了微草，他一向都是這樣。

方士謙抹了把臉，仰頭看著瞬間把他高很多的人，王杰希逆著光，方士謙卻依然覺得對方的面孔清晰，那雙大小不一的眼睛被帽子遮住，裡頭的星光依舊燦爛。

王杰希一向都是這樣。

笨得要死，溫柔的要命。

能夠被王杰希喜歡的、重視的，每一個都會特別幸福。

「……你就這麼急嗎。」方士謙還是忍不住嘆氣，「為什麼要這麼早？你又不是這兩年就要退役，過一陣子再玩這一齣又不是不行。」

王杰希伸手摸摸方士謙的頭髮，他的髮質不算柔軟，摸起來有些粗糙，手貼上他的額頭，王杰希揉揉對方的眉心。

「誰讓你退役了呢。」王杰希的聲音像是嘆息，又像是單純的陳述事實，「你忽然讓我覺得，我好像也不能再打幾年了。」

「……？怪我？」方士謙瞪大眼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什麼退役，我狀態也沒下滑，你也沒怎樣？連老韓都還在打你就覺得你要退役，大魔術師你是要笑死誰啊！」

王杰希收回手，「笑死你吧。」

「靠！」

「不要說髒話。」王杰希皺眉，「是真的。」

方士謙瞪他。

「放心吧，我現在狀態還行……你也不是主因。」王杰希把手放進外套口袋裡，靠著圍欄，呼出一口白煙，「但是你也看到了，你退了，張佳樂退了，林敬言的狀態下滑越來越明顯，姑且不論葉秋狀況，三期之前的人還剩下幾個？我只是忽然意識到，就算我還能堅持，但也不能再帶著微草幾年，當然要趁還有能力的時候打好根基。」

不論是接下來還是要交出去，他都會做到最好。

方士謙站起身，看著對方的眼睛。

「小傑他有能力，否則就算我設了局又少點技能點他也贏不了，但是他需要信心，這你也知道。」王杰希沒有迴避對方的目光，「有新的人可以肩負起微草的未來，這難道不該高興嗎？」

該，怎麼不該，哪個微草人會覺得不該高興的。

可方士謙理智上知道，卻還是很想把高英傑的臉按到鍵盤上。

「士謙，我們是第四賽季那時候才能好好說話的吧。」

「……你又想表達什麼？」方士謙臉一黑，「就說你腦袋不要總記這種黑歷史！就不得記得點好事嗎？」

「我記得啊，但這不衝突。」王杰希笑了笑，「我只是提醒你，不要重蹈覆轍。你之前也是不討厭英傑的。」

方士謙愣了半晌，忽然明白對方指的什麼。

最開始的方士謙確實對王杰希並不排斥，會出現敵意是在林杰把微草交棒到他身上，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對峙，最後的人生都拿來後悔自己的黑歷史。

方士謙深吸口氣。

……但還是想打他怎麼辦？

方士謙索性勾著王杰希的腦袋，連帽子帶頭髮的把人揉了頓，他下足力氣，恨不得順便把他大腦裡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一起揉掉。

「全世界就你活得這麼累！還為微草鋪未來！」方士謙邊罵：「微草的未來不用你鋪就一直都在的好嗎！」

對於每個微草人來說，有王杰希，微草就有未來。

就像當年他無法想像不是林杰擔任隊長，方士謙沒有辦法想像沒有王杰希的微草，但或許──肯定，微草的未來不是在王杰希手裡。

他正在為交棒準備。

而從今晚來看，王杰希是成功的。

王杰希說，你應該高興。

為他、為了微草，或許都應該高興吧。

王杰希維持著被人勾著腦袋的姿勢，直視著盯著自己出神的那個人。

他的手貼上方士謙的臉頰，比自己稍微高一點的溫度傳遞過來，熱熱燙燙的，非常溫暖，方士謙眼裡的茫然漸漸轉成很複雜的情緒，帶著一點高興、一點釋然、一點懊惱，還有一點委屈。

王杰希忍不住笑。

其實他是真的很高興的。

「我原本以為，你不會來全明星……你對這個一向沒什麼興趣。」

方士謙把臉埋到王杰希的脖子處，嘟嚷：「說得好像你很喜歡一樣。」

王杰希拍拍整個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的後頸，「所以我知道你要來的時候真的很意外。我原本還想說，你沒什麼興趣，而且又要補習讀書，說不定不會看到。」

「你有入選我怎麼可能不看。」方士謙摟緊王杰希的腰，總覺得這個人又瘦了，隔著外套和那麼厚的衣服還是覺得對方的腰細的慌，「況且你就不想讓我看到？也不讓我知道……」

王杰希閉上眼睛，「你一定會碎碎念。」

方士謙：「……」

「而且你會生氣。」王杰希忽然笑出聲，「我原本還想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發現……」

「發現你忘記你會上頭條，就算我沒看也會知道？」

王杰希捏了下方士謙的脖子，「我發現，我還是挺高興的。」

方士謙抬頭，皺著臉看著他，「你剛說高興什麼？」

「高興你會生氣。」

雖然知道對方會生氣，但還是很高興他生氣。

因為王杰希知道自己被在乎。

在車上的時候，王杰希收到一封來自喻文州的簡訊，他就知道對方已經猜到。事實上王杰希也不覺得自己能瞞過所有人，喻文州知道，黃少天──如果葉秋有看──肯定也會知道，但是這些人只會讚賞他的付出，只有方士謙會為他抱不平。

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方士謙的在乎點、在乎的方式、表達的方式，通通都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原本不希望讓方士謙知道這些，不需要他心疼自己，但現在真真實實的被這個鬱悶到有些替他委屈的人抱在懷裡，王杰希才知道自己其實還是很開心。

他不覺得自己委屈，但他喜歡這種方士謙替他委屈的感覺。

就像第四賽季那時候。

「……你就樂吧你。」

方士謙最終還是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湊上前，他捧著王杰希的臉頰，輕輕地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親吻。

「你今晚做得特別好。」方士謙把臉埋回王杰希的肩膀，「你最棒了。」

王杰希失笑：「哄孩子呢你？」

「你不就喜歡我哄你？」

「誰說的。」

「你剛說的啊，你喜歡我生氣。」方士謙拍著王杰希的背，感覺自己的腰被手扣住，他在他的耳邊親吻，「你喜歡我在乎你，四捨五入不就是喜歡我哄你？」

「……你數學學得可真好啊。」

「無條件進位就是你喜歡我喜歡你嘛。」

王杰希又不說話了。

「我們這時間應該是吃不了火鍋了吧？」

「當然吃不了，你以為呢。」方士謙還是巴著他不放，感覺到王杰希因為癢而縮了縮脖子，他拍拍他，「別動，等下就送你回去，先讓我充充電，感覺幾百年都沒看到你了。」

「我們天天視頻呢。」

「不是本人就有差啊……」方士謙忽地抬頭，「你就沒想我？」

語氣義正詞嚴，好像他說一聲不就要鬧脾氣了。

偏偏被耳朵出賣個精光。

王杰希簡直好氣又好笑，伸手去捏他的耳垂，「你覺得呢？」

「肯定特別想。」方士謙自問自答卻顯得一副很滿意的樣子，說完又窩回去自己的位置，「你都不知道我最近讀書有多認真，都放掉幾百年的東西再撿起來簡直不是一般痛苦，我兩天前還作夢夢到張佳樂那百花式打法，衝著我打來一排的元素符號。」

王杰希拍拍他，這可憐兒讀書都讀瘋了。

方士謙貼在王杰希的頸側深吸一大口氣。

「……話說回來，我都還沒問你，你把自己包成這樣要幹什麼？」

「剛過來的時候被人追著簽名呢。」方士謙語氣懶洋洋的，半點沒有在役時會和他炫耀的小模樣，「還附尖叫，差點引起騷動，乾脆就包起來了。」

方士謙正式離開賽場也不過幾個月，就算不是微草主場，治療之神還是威風不滅的。

王杰希拍拍他，「累了吧？」

「你也累了吧。」

方士謙深深一嘆，忽地鬆開抱著王杰希的手，捧著他的臉湊過去重重親一口，突如其來的波一聲讓王杰希整個瞪大眼睛，方士謙卻是一下子就拉開距離。

還對他咧開嘴角，「注意影響啊。」

王杰希：……都抱這麼久你告訴我注意影響？

方士謙沒理他控訴的小眼神，伸手牽著王杰希的手晃了晃，「走吧，我們回酒店去，沒你鎮壓那些死孩子估計都翻天了吧。」

這倒也是。王杰希忍不住嘆氣，「那你住哪裡？」

「跟你同一間啊。」方士謙語氣懶洋洋的：「就在你們樓下那層，驚不驚喜高不高興？」

「……然後你約我來這窮鄉僻壤？」

「這不是要有約會感覺嘛，況且我原本是真想找你吃火鍋的。」可惜被王杰希的傑作給毀了心情，方士謙忿忿，「等等回去順便買點吃的吧，火鍋改明天晚上。」

王杰希瞥了人一眼，「你還能待到明天啊？」

「告訴你我後天飛機呢。」方士謙可驕傲了：「我累積了幾天的假都用在這時候了！」

「補習班有假可以累積？」

「我說有就有唄。」方士謙握緊王杰希的手，「再不讓我出來放放風，我肯定會憋死，你都不知道讀書壓力有多大，我真寧願加訓兩百小時也不想背英文單字。」

王杰希出奇不意地湊過去在他的嘴唇映上一吻。

方士謙瞬間當機。

「壓力有沒有減少一點？」

「……還真的有。」方士謙指著自己的嘴唇，「再一下吧，我感覺還有壓力。」

王杰希似笑非笑，愣是沒有半點動作。

帽子被摘掉，口罩也拿下來，王杰希的一張笑臉大大方方地擺在他面前，方士謙的位置選得也是好，這麼長的時間，除了路燈愣是沒有第四個生物存在，在燈光之下的王杰希笑得溫柔又好看，微微彎起的眼睛帶著星光，勾人的不得了。

被王杰希這樣看著方士謙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他整個世界。

方士謙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湊過去，按著他的後腦勺貼上他的嘴唇。

軟軟的，帶著他熟悉的氣息。

離開不過半年，卻好像經過了一百個世紀那麼久。

方士謙一手扣著王杰希的後腦一手搭著他的腰，王杰希的手貼在他的後頸和腰際，兩個人全身上下全都貼在一起，連呼吸和唾液都合而為一，密不可分。

溫柔而繾綣。

 

#你是我永遠的肩膀，我最溫柔的故鄉

#魔術師是全世界最好的隊長

#雖然我超雷，但我排方士謙後面，全世界第二喜歡他

#謝謝你看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