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稱！讚！我！

＊也是噗浪的點文

＊明後兩天都有約，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更，我盡量

＊雖然是老場景，但我對遊戲多數設定都是快速帶過記不住，沒有翻書可能會有BUG，如果有請溫柔提醒（合掌

映入眼前的是清澈的藍。

澄澈的藍色鮮明，連帶雲都白了三分，可那分明不是霸圖宿舍的天花板樣式。

張佳樂下意識翻了個身，再次閉上眼睛。

「別睡了，這不是夢。」

熟悉到就算化成灰都能認得的聲音帶著薄薄的涼意，張佳樂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果不其然是那個在八個小時前才視訊過的人：「孫哲平？」

被驚呼的人點點頭，「嗯。」

張佳樂錯愕地瞪大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

「誰知道。」孫哲平處之泰然：「我醒來就這樣了。」

正值賽季中，兩人應該在相距兩千零八十七點八公里的宿舍彼此待著，就算能夠見面，也不該是在這種荒漠一樣的地方。張佳樂不住地左右張望，發現周圍除了岩石就是大地，高高低低的山崖將他們包裹其中，既陌生又熟悉。

「我怎麼覺得這裡好像──」

「是西部荒野。」孫哲平將張佳樂不確定的話語接下去，「我看過了。」

張佳樂倒抽口氣，「所以我們是在榮耀裡？」

孫哲平也不確定：「應該可以這麼說吧。」

「但是為什麼……」張佳樂不由自主地皺眉，「只有我們嗎？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裡，旁邊就只有你。」孫哲平跟他交換情報：「我看你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就去周圍晃兩圈，沒看到半個人就先回來了。」

張佳樂嘴角抽搐，「什麼叫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你當我死了呢？」

孫哲平理所當然：「你睡得熟睡得淺我會不知道？」

「但也不能這樣說吧！」

「管他的，懂就好。」孫哲平擺擺手，不是很想討論這種破事，「現在打算怎麼辦？」

張佳樂往他肩膀捶了下才說：「我怎麼知道。」

孫哲平很想翻白眼，「四周晃晃？」

「試試吧。」張佳樂想了想，「如果這裡真的是西部荒野，我們會不會遇到BOSS啊？」

「最好不要。」相較於張佳樂的興致勃勃，有更多時間冷靜的孫哲平很理智：「咱們兩手空空的，真遇到你要怎麼打？頭槌？」

張佳樂咬牙切齒：「頭你的腦袋！」

孫哲平聳聳肩。

他率先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砂石碎屑才伸手跟賴在地上的人。張佳樂瞬間一愣，隨即咧開嘴角，兩手抓著孫哲平借力起身，一個躍步站穩，他跟著拍了拍褲子上的沙子。

忽然注意到孫哲平的衣著，張佳樂整個眼睛一亮，「我才發現你穿這個！當時不是嫌棄的要命嗎，在義斬就肯穿啦？」

孫哲平扯了扯身上印著小熊腦袋的棉T恤，「我是沒衣服穿。」

「騙鬼！」

「沒騙你。」孫哲平義正詞嚴，「只是衣服剛好都進洗。最近衣服很難乾。」

這種屁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孩，張佳樂跟他認識超過三年，聽了只會想笑他。想當初這衣服還是他在網路上買的，看到包郵打折就一口氣帶了五件回來，其中小熊跟老鼠被塞到孫哲平的衣櫃裡，被他嫌棄說幼稚，在家裡或是視訊時也沒看他穿過，要不是有這一遭，張佳樂還沒機會親眼一見。

挺適合的。張佳樂吹了聲口哨，「下次給你買小貓咪的！」

孫哲平不置可否，只是勾著張佳樂的脖子把他的那頭紅髮揉成雞窩，連帶得到一串哇哇叫。

兩人對於西部荒野都很熟，不用討論就都有志一同地朝主城的方向走。張佳樂雙手插著口袋，東張西望沒一刻消停，孫哲平一邊看路還得一邊顧著他，發現人兩次偏離軌道差點撞到石頭，他索性扯著張佳樂的手臂走。

然後被甩開。

孫哲平皺眉，「你好好走路。」

張佳樂撇撇嘴，手伸出來朝著孫哲平大大地攤開，「喏。」

孫哲平：「？」

張佳樂哎呀了聲，不耐煩地皺皺鼻子，一把扯過孫哲平的手牽住，桃花眼睛直勾勾地瞪著人，「你會不會啊你？」

孫哲平沒忍住笑起來，「現在會了。」

張佳樂哼哼兩聲，轉頭卻是也跟著笑。他一邊走一邊踹石頭，左看看右看看，好半天才願意轉頭看向孫哲平，正巧和他對上眼，他一愣又是笑。

「看什麼？」

「沒呢，我就想說原來百花繚亂平常都是這樣看的。」張佳樂眨眨眼睛，「不覺得很酷嗎？」

孫哲平頓時一愣，下意識跟著看向左右。要不是張佳樂說，這些岩石峭壁在孫哲平眼中也不過就是一群很真實的自然景物，除了奇怪他們會什麼會在這裡，他還真的生不出任何想法。

他跟著勾起嘴角，「是滿酷的。」

張佳樂有些感慨，「只是現在沒什麼人，如果有人就更接近了吧……嘿，明明榮耀晚上也到處都是玩家，跟白天沒什麼兩樣，我們現在倒是誤打誤撞看到個清淨的畫面了？」

「大概吧。」

「你很冷淡欸，這裡明明是我們認識的地方！」

孫哲平只是聳聳肩。

張佳樂哼了哼。

他們醒來的位置離附近的小城鎮不遠，雖然沒有時間概念，但大概抓應該走沒有十分鐘。西部荒野周圍幾乎是寸草不生，但也有一份獨特的美感，這些景緻不是被張佳樂拿來拍照就是觀察地形，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走馬看花地經過，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孫哲平看著只覺得好笑，手指隨手一點，意外地叫出控制面板，「欸？」

張佳樂看過去也是一陣愣愕，隨即也跟著點開版面。半透明的介面懸浮在空中，有點像是科幻或未來題材的電影能見到的畫面，上面的配置倒是熟悉，按鈕都是他們平常透過鍵盤滑鼠操縱的。

張佳樂情不自禁地哇了聲，「真的好棒……！」

孫哲平深吸口氣，「……你看倉庫。」

張佳樂依言按下標有小紅點的倉庫按鈕，介面跳出裡頭的東西，他又是一愣。

「這是……」張佳樂下意識看向孫哲平，總算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淡然以外的情緒，「獵尋？」

放在倉庫裡的，分明是百花繚亂和落花狼藉的全套裝備。

張佳樂的眼睛亮晶晶的，「換上看看？」

孫哲平不置可否，只是點頭。

雖然兩人坦誠相見的次數只多不少，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還是沒有這麼奔放的勇氣。找了個角落彼此掩護換好衣服後，他們將睡衣塞回到倉庫裡，身上全是彼此曾經傾注心力為自己的角色搭配的衣著，服裝、皮甲、首飾、武器，完完整整地套在現在的他們身上。

張佳樂嘗試活動套著手套的手，一雙發亮的眼睛直盯著獵尋，愛不釋手地把玩半天，成功替換彈匣，他整個人不住興奮，一抬頭就看見孫哲平還在研究他的葬花。

張佳樂莫名地就想笑。

「這真的是……太酷了。」張佳樂忍不住驚嘆：「原來他們是這種感覺啊。」

「大概吧。」孫哲平打量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重劍，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是落花狼藉的衣著而不是正在使用的再睡一夏，可對他來說都是差不多的震撼，「很……酷。」

張佳樂笑他：「終於有感覺了吧。」

孫哲平按了按脖子，「嗯。」

「我真心覺得百花的衣服要比經裡那時候弄來的舒服多了。」張佳樂兀自下了結論，發現孫哲平的神情困惑，他還皺鼻子，「你忘記啦，第四賽季那時候不是有辦活動嗎，每個人都要COS成自己的角色的那個。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套衣服有多難穿。」

孫哲平想了想，「你是說把你腰磨出疹子的那套？」

張佳樂點頭，「我那時候還差點送醫院欸！」

「那現在有問題嗎？」

「還行。」張佳樂評價：「是可以穿著打架的裝備。」

說著他還舉起槍，朝著孫哲平狀似扣了下板機。張佳樂沒有真的開槍，嘴上倒是配合地發出音效，「噓──嘣」的一聲還有一個自然而且意義不明的眨眼。

孫哲平在瞬間真的有種被什麼東西擊中的感覺。

「樂、」

「哇！」

安靜的周遭無預警地湧現大量的聲音，孫哲平和張佳樂的中間也跟著冒出三五個人，硬生生把隔得有點遠的兩人擋開。張佳樂嚇得瞪大眼，孫哲平也是一愣，但兩人不過詫異了半秒就同時伸出手，搶在真的被拆散之前牽在一起。

張佳樂左右張望，「怎麼回事……人突然都冒出來了？」

「這也太奇怪了。」孫哲平握緊張佳樂的手，微微皺眉，「是觸發了什麼嗎？」

張佳樂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槍，「不會是我吧？但我沒按啊？」

孫哲平當然不可能回答。

周圍不知道是NPC還是玩家的角色遍布周圍，彼此神色各異，有人腳步匆匆，有人優哉游哉，其實也跟平常的榮耀畫面差不了多少。這樣的感覺太過熟悉，他們竟是升不起半點驚慌，除了困惑也就奇怪，一點也不怕。

張佳樂建議：「不然就真的進城看看吧？」

「也好。」孫哲平也只能附和，「走一步算一步吧。別走散了。」

「當然。」張佳樂衝著孫哲平眨眨眼睛，「大孫你說如果遇到BOSS，我們是打還是不打？」

孫哲平挑了挑眉，「你覺得呢？」

張佳樂嘿嘿笑，用力回握孫哲平緊緊扣著自己的手，輕輕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