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雖然和我原本想的完全不一樣，但還是決定沿用設想中的名字

＊因為這樣會大力文不對題&短短的爛尾

＊超級私心之作

＊繁體版第16集後面，第九賽季霸圖對戰百花，霸圖回到Ｑ市的背景

＊希望運動後的張佳樂在孫哲平和軟軟的床的陪伴下，可以睡個好覺

霸圖的健身房裡，最角落的機器持續運作了二十分鐘有餘。

多數的榮耀職業選手屬於技術宅，全身上下沒半塊肌肉不說，能夠跑完八百公尺還沒累死都叫做厲害，不過由於霸圖副隊長的嚴格要求以及霸圖隊長的徹底執行，多數的霸圖隊員至少都擁有在跑步機上堅持十分鐘的能力──雖然說跑步機和操場實際跑還是有差。但是以這個時長和張佳樂的惰性來說，顯然超出了正常水準。

他平時連運動都得壓著做，何況是跑快半小時。

張佳樂可以感覺到汗水浸潤髮絲，從蝴蝶骨沿著背脊滑落。

他把半濕的毛巾掛在脖子上，頭髮在腦後紮成小馬尾，可汗水仍然浸濕他的瀏海，在持續刺激眼睛的情況下，他索性閉上雙眼。他的兩隻耳朵掛著耳機，耳機線的另一端是口袋裡的MP3，分明是極為錯誤而且危險的姿勢，不過跑步機始終維持相同的頻率，再不擅長運動的人也能夠抓穩節奏。

耳機播放的音樂隔絕機器的運作聲，再加上視覺上的黑暗，除了快要炸開來的胸腔和幾乎要燒起來的皮膚，張佳樂幾乎隔絕外在所有的感官。他光是調整著呼吸都快要來不及，腦袋空白一片，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想不了。

直到耳機線被扯開來。

張佳樂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臉孔讓他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跑步機上。

孫哲平連忙扯他。「你小心點！」

「你、」張佳樂的呼吸岔開來，一不小心就要咬到舌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等著別下來，你繼續走。」

見張佳樂倉促地要終止跑步機的運作，孫哲平又是扣住他的手腕，把速度切下來，讓他以相對緩和的節奏調整呼吸。張佳樂自然沒有耐心在上面走，可他偏偏位處角落，一邊是牆壁一邊正好堵著人，從後面走下來又太危險，孫哲平不可能讓，最後還是只能跟著機器繼續動。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質問：「你他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老韓帶我過來的。」孫哲平說：「他說你在這裡。」

「老韓？」張佳樂更傻眼了，「他帶你來？你確定？」

孫哲平理所當然地點頭。

這不過是孫哲平的一時衝動，但對於窩在外頭躲一排的霸圖隊員來說，這樣的倉促之舉分明是正中下懷。畢竟連林敬言這個老熟人也不知道要怎麼把張佳樂勸下來，由孫哲平出馬也好過他們乾著急。

哪怕他們其實也是久別重逢。

直到張佳樂的呼吸流暢，孫哲平才同意關上電源，但又壓著他做了套伸展才肯罷休。張佳樂一團混亂間下意識照著做，或者說他就算不想做孫哲平的手也直接按過來，分明沒有在考慮他的意思。徹徹底底完成了收操，張佳樂累倒在瑜珈墊上動彈不得，一腦袋的紊亂卻仍是糾結，卻因為太累而不知道要先問哪個。

孫哲平蹲在旁邊等了他老半天，倏地起身。

張佳樂連忙跟著跳起來，「你要走了？我、」

「想什麼呢你。」孫哲平不顧張佳樂滿腦袋的汗，揉了把溼答答的腦袋，扭頭對著從外面魚貫走來的霸圖三寶點了個頭，「人我先帶走了，明天早上帶回來。」

韓文清點頭。

張新杰推了推眼鏡，「早上八點開始訓練。」

「他要起得來就趕，起不來就中午前回來。」孫哲平安排地明明白白：「沒做的訓練晚上補。」

張新杰蹙起的眉梢便紓緩了下來。

身為當事人的張佳樂一點發言權都沒有，被孫哲平塞進健身房附設的小淋浴間沖洗，換好衣服後又被拉著往外走，分明是要把他直接帶出俱樂部。隊友們目送一排，秦牧雲明顯露出鬆了口氣的模樣，林敬言輕鬆地笑了笑，韓文清、張新杰跟宋奇英的臉部線條都放鬆了三分。

張佳樂莫名一愣。

他乖乖地被孫哲平帶到了附近的五星級酒店，跟著孫哲平在櫃檯辦好手續，被拎到雙人房裡。寬敞的空間精緻無比，巨大的白色床鋪看著就萬分舒適，遠遠不是宿舍的床能夠比擬的。

是張佳樂喜歡的軟硬度。

「老韓他們讓你來的？」

孫哲平沒有辦法猶豫地否決：「不是。」

張佳樂頓了頓，「……你看到報導了？」

「對。」

無論孫哲平對八卦有沒有興趣，霸圖對戰百花的訊息鋪天蓋地，加上樓冠寧或多或少的關注，孫哲平想不知道都很難。他是怎麼被報以噓聲、他是怎麼被扔飲料、他又是怎麼被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保安慣了一拳──無論媒體是如何詮釋，至少孫哲平都知道了這些事實。

不管背後原因是什麼，不管那些人有什麼態度，張佳樂又是如何回應。

所以孫哲平才會買了票飛過來。

張佳樂試圖勾了勾嘴角，但不是很成功。「是嗎……」

孫哲平看了他很久，伸手揉了揉一頭已經吹乾的紅褐色頭髮。

張佳樂怔了怔。

「不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做你想做的，堅持下去。」孫哲平語氣淡淡，直視他的雙眼卻充滿力道，「不用為誰負責，不要軟弱。」

扛在肩膀上的東西很沉重，很痛。

如果甩不掉，也不要讓尖銳的包袱割傷自己。

「……我知道。」

桃花眼睛紅了一圈，張佳樂眨眨眼，眼裡一片清明，並沒有半分霧氣。

孫哲平勾了勾嘴角，「行了，明天早上八點還要送你回去，洗洗睡了。」

「靠，就這樣？」張佳樂面露震驚，「好歹我們也這麼多年沒見，這樣就睡了？」

「我懷疑你在開黃腔。」

「我、靠！」張佳樂往他的腹部摜下去，「你才開黃腔！你全家都開黃腔！」

孫哲平兀自笑開來，一把勾著張佳樂的腦袋大力搓揉他的紅毛。柔軟的髮絲並沒有隨著多年未見而改變觸感，就算他們在一團混亂中，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便闊別了多年的生疏。

或許他們沒見，但也不會成為陌生。

「行了你。」孫哲平半是嘆息，「想吃什麼？」

張佳樂一秒從床上跳起來，「當然是燒烤啊！都消耗了那麼多熱量，老子要吃肉！」

孫哲平下意識瞥了眼張佳樂的腰，不過自己一隻手臂就能輕易圈住，似乎比記憶中的瘦了不只三分。他輕輕地嘖了聲，不動聲色地貼上去，默認了張佳樂的決定。

張佳樂習以為常，絲毫未覺孫哲平的過於親暱，「我知道附近就有一家燒烤超好吃，搭車過去只要十分鐘──」

「那就走吧。」

孫哲平扣住他的手，向來略顯冰涼的手指在充足的運動後難得有了足夠的溫度。

張佳樂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