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宇宙大意識爆發後生出來的孩子吧(ˊWˋ)(?)
無CP,嚴司小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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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長時間地閱讀,紫眼少年將書本闔上,揉揉酸澀地眼睛,視線不經意地落到懸掛在牆面上的月曆,由細淺的黑色切割出來的無數方格中,某個粗黑體數字旁的註解勾起他的注意。
起身走到日曆前,他抬手撫上代表今日日期的數字,腦海中浮現兄長這幾天總是煩惱的臉孔,然後想起了在很多年前,他也曾經為了這個日子苦思。
父親節。父親。
自從線香進入家裡,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他恨販賣線香的男人,他恨改變他生活的香氣,他更恨被香氣蠱惑而捨棄自己存在的父親。
從那個時起,他的人生無須再為父親節煩惱,因為他已經沒有父親。
從衣服裡掏出項鍊,如同寶石般的綴飾反射光芒,和他眼眸如出一轍的紫是那個人留給他的。
直到進入了虞家、認識了他的兄長,他才知道他的父親對自己所抱持的原來不是全然的否定。
然而、就算瞭解了父親的心情,他依舊還是失去他。
也許、父親一直是他無緣的詞彙吧。
平靜無波的紫眸閃過一絲黯淡,少荻聿默默地將鍊墜放妥,抓起放在桌上的原文書正打算回房,大門被開啟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他頓了頓腳步,改變方向。
剛走到玄關,少荻聿就看見帶著眼鏡的男性身上掛著與他樣貌相似的娃娃臉青年,被掛在身上的男子閉著眼彷彿陷入沉睡,與平時狂傲的模樣大相逕庭。
「小聿,你一個人在家?」
虞佟看見出現在眼前的少年時露出有點訝異的神情,少荻聿以點頭回應對方的話語,接著不等對方發話就自動攙扶起虞夏的另一邊,幫忙分擔起昏迷人的重量。
半拖半拉的把虞夏安頓在他的房間,少荻聿轉身離開,沒多久後帶著裝了冷水的臉盆以及毛巾走了進來,他從方才的接觸察覺到稍高的溫度。
虞佟露出溫和的笑容接過,坐在床沿替雙生兄弟擦拭因為發燒而產生的汗水。
「阿因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家?」
少荻聿沒有開口,默默的掏出與兄長同款的白色手機將所要描述的訊息打出遞給虞佟,『阿因被叫去學校處理作業。發生什麼事情了?』
因為自家兒子不知不覺間省略的稱呼露出苦笑,虞佟沒有理會他困惑的眼神,打溼毛巾的同時做出回答:「就像你看到的、夏發燒,阿司看不下去他在這樣的狀況下還堅持要出去跑案子,就偷偷的在他的開水裡混入安眠藥讓他睡著。」
少荻聿理解的點頭,又在手機上打上了文字:『我去煮粥?』
「那就麻煩了,最好打顆蛋。」
再度點頭,少荻聿二度轉身離去。
坐在床沿看著孩子的背影,虞佟無奈地嘆口氣,即使相處有段時間,和小兒子之間好似仍存在著無形的距離,這樣的感覺一直讓他無可奈何。
「沒事幹嘛嘆氣?」
帶著些許沙啞的熟悉聲音響起,不知何時醒來的虞夏對上虞佟訝異的視線,打算起身卻因為藥效還未散去而力不從心。
「不要起來,你在發燒,而且藥效應該還沒退。」
按住不聽話的兄弟,虞佟溫和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熟悉他老哥個性的虞夏皺了皺眉頭,選擇乖乖躺好,恨恨地低咒一聲:「該死的,下次見到就給我走著瞧。」
「別這樣,阿司也是為你好。」
「哼。對了,你剛幹嘛嘆氣啊?」
再度皺眉,虞夏沒有忘記自己意識清醒的那一刻就聽到的那聲嘆息,他的兄長不常嘆氣,因此出現時就更讓他注意。
「沒什麼,只是想到小聿的事,總覺得他好像跟我們還是有點距離的樣子。」
「本來就會吧,畢竟他在原本的家庭發生了那種事情,自然需要點時間。」
低啞的話語帶著點不以為然,虞夏的臉龐卻跟著凝重。
他們兩個早已把他當成第二個兒子在對待,但至今也未曾聽過他喊一聲「爸」,而且總覺得有種若有似無的隔閡在,雖然沒有明講,但他們也一直都放在心上。
沉默散了開來,虞夏抬手移開冰袋,稍微退燒的現在,這樣的溫度冰冷的令他不適,而身上黏膩的感覺更讓他不悅。
查覺到對方的情緒,虞佟微微一笑,「等下再去洗澡吧,先吃粥。」
蹙起眉頭,虞夏對那種軟軟爛爛的食物一向沒什麼好感,「我吃飯就好。」
「小聿已經去煮了。」
「……嘖。」
搬出孩子的名字,虞夏即使再不悅也無從反駁,只好轉移話題:「阿因呢?」
記得沒多久前才因為聽到他為累積一堆功課K他一拳,照理如果少荻聿在的話,如同連體嬰的另一隻應該也會在,然而現在卻沒有聽到他哀嚎的聲音,讓虞夏不禁有點困惑。
「聽說被叫去學校處理作業了,家裡只有小聿在。」
「那渾小子只把小聿留在家裡?我已經告訴過他現在治安不好不要讓小聿一個人在家,他是聽不懂國語嗎!」
虞夏摩拳擦掌,虞佟一笑,收拾起使用過的用具,「不要打太大力,他還有功課要做。」
「哼,打不過就砍掉重練,剛好。」
虞夏的話音方落,少荻聿的身影恰好就來到門口,看見照道理應該還在睡眠的虞夏一臉清醒時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龐露出淡淡的訝異,隨即收起情緒踏入房中。
注意到托盤上的兩副餐具,虞佟露出有點疑惑的神情,少荻聿默默地將兩個裝著不同食物的碗及餐具遞給兩人,同時翻出打好文字的手機頁面,『大爸也還沒吃午餐吧。』
虞佟看著九個字配合一個句點的簡短話語,覺得自己的思緒也跟著被句點掉了。
困惑的看著虞佟,少荻聿不明白對方的停格是為了什麼,同樣看見那段文字的虞夏卻露出了然的神情,「沒事,你大爸只是太高興而已。」
「?」
疑惑的看著虞夏,少荻聿對於這樣的解釋更感困惑,不明白有什麼好開心的。
接過了碗以及餐具,虞夏將食物送入口中,舌尖傳來的味道並不如預料中的軟爛,這才注意到以飯粒的硬度來說其實並不能算是粥,頂多也只是泡久一點的白飯罷了。
『我只是把飯泡在湯裡面而已。』
挑眉,雖然開心,虞夏還是有著疑惑,「不是要煮粥嗎?」
『二爸不是不喜歡嗎。』
精闢的話語點出虞夏的喜好,看著開頭的那兩個字,他的意識也在瞬間被句點了。
「咦?大爸二爸你們怎麼都在?」
突如其來的聲音切入寧靜的房內,虞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見理當待在警局的兩位父親出現在家裡感到好奇,步入房內的同時又因為注意到他倆手上食物而露出羨慕垂涎的表情,「小聿,還有沒有吃的?我快餓死了。」
「死小子還敢說!我跟你講過現在治安不好不要放小聿一個人在家你是聽不懂國語嗎!」
因為虞因的出現而回過神來,虞夏先發制人的往他的腦袋上就是一拳,痛的虞因瞬間眼角含淚,因而錯過他耳畔的紅暈。
「痛死了、二爸,這是家暴!而且明明是小聿自己說要待在家裡的啊!」
被告申訴,法官駁回,「叫你帶著他就對了!」
「好啦好啦。」
自知理虧,虞因無奈的答應下來,目光瞥到身旁看著自己的少荻聿,漂亮的紫色眼眸中隱含一絲歉疚,當下又露出了笑容,抬手在他的細軟髮絲上揉了揉。「啊、對了,你們怎麼會在家裡?放假嗎?」
「夏發燒了。」
回過神來的虞佟臉上帶著笑容,只是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勝以往,是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咦?二爸你也太慘了吧,在父親節這天發燒?」
虞佟虞夏一愣,顯然完全將今天的節日給遺忘,因為虞因的話語這才想了起來。
沒有注意到兩位父親的表情變化,虞因思索著今晚早就安排好的行程是否該因為這樣的突發狀況而更動,感覺到衣擺傳來熟悉的力道,撇過頭的同時看見與自己相仿的手機頁面,『說好的布丁呢?』
「噢噢,當然有買到。乖,叫一聲哥就給你。」
虞因露出賊笑從後背包裡拿出一袋被垂涎很久的布丁,然而話語方落,重重的疼痛就砸上腦袋,虞夏跳著青筋的臉龐讓他驚覺大事不妙,「叫你不要欺負小聿是聽不懂嗎!」
「哇啊──二爸饒命啊!」
虞夏一反病人該有的模樣,滿臉殺氣的追殺的欲哭無淚又孤立無援的虞因,虞佟微笑的看著父子倆慣有的行為模式,一點也沒有打算拯救被家暴的兒子。
看著混亂的場景,少荻聿的表情卻微微放柔。
他失去了擁有血緣關係的家人,又得到了真心對他的親人。
或許,他能夠進入這麼好的虞家、成為他們的一份子,也是受到其實一直都不願捨棄自己的生父的庇佑吧。
他失去了生父,得到了兩個是自己如己出的父親。
看著樣貌相似兩人,少荻聿的嘴角勾起了虞因總是想盡辦法想要拐出來的、淡淡的微笑。
「大爸、夏爸,父親節快樂。」
# 所謂的事後。
坐在黎子泓的辦公室沙發裡,嚴司臉上清晰的熊貓印恰好圈住他的眼睛,分外可笑。
「噢噢噢……老大這次也太狠了,有必要打這麼重嗎?」
工作做到一半被迫幫忙擦藥的黎子泓面無表情,冷淡的話語擊中嚴司的心:「活該。」
「話不是這樣說的啊,我也是為了他好耶。噢噢,雖然知道會被打,但有沒有這麼痛啊……」
按著清晰的瘀青,嚴司哀號的很認真,但其真實性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冷眼看著裝痛的前室友,黎子泓很想嘆氣,「所以不是明知故犯嗎,還叫什麼。」
「我這是造福,天知道老大會不會真的工作到死。話說小黎你好像也差不多快到老大的境界,改天我也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睡個覺好了,省的你哪天暴斃我還得幫你驗屍。」
「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