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如題，《如果讀書不是為了自己》的後續，是說我把雙花篇改了，那麼虐我心兒顫顫退學什麼的真不懂當初是怎麼寫出來的OAQQQ

＊OOC有，私設有，活傘哥有，CP的另一半有。

假日大清早的王家。

還是學生年紀的孩子們幾乎都還在睡夢中，長子的王杰希卻仍一大早就來到廚房幫忙自家母親處理早餐，看得她有些著急。

「杰希你那麼早起來做什麼，也不多睡會兒？」

不想戴眼鏡，視線有些模糊的王杰希揉揉眼睛，「時間到就醒了，沒辦法睡回去。」

「唉，你這孩子真是……」心疼地看著臉上都有黑眼圈的兒子，王母嘆口氣，「算了，這邊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去外面休息休息吧。」

「沒關係，我來幫忙吧。」

「不用，快出去。」說著迅速替他泡杯可可亞，直接將甜甜的巧克力塞進他的手裡，王母的態度不容拒絕，「喏，去客廳坐著。」

說不過自家母親，確實還有些倦意的王杰希默默地走到客廳去。

還來不及坐下，家裡的門鈴就極其令人意外地響了起來，王杰希下意識看向時間，假日的早上七點半會有誰過來？

放下馬克杯快速走向大門解開門鎖，鐵門之後的人影讓他瞬間愣愕。

那人勾起嘴角，「杰希，早安啊。」

「前輩？」有些傻眼地看著理當在大學校舍內的人，王杰希有種自己還在作夢的感覺。

「怎麼驚呆了？我的臉長得很醜嗎？」

好笑地這麼說著，方士謙還刻意伸手在臉上摸了兩把，看到王杰希下意識地搖頭，他忍不住笑出聲，他家小魔術師呆愣愣的時候真的好可愛。

「今天沒課，想說回來看看你，不好嗎？」眨眨眼睛，方士謙不自覺地放低聲音。

「……只是有點訝異而已。」還有些恍惚地搖頭，王杰希猛然發現他們是站在大門口聊天，「前輩請先進來吧。」

「終於想到啦。」忍不住又調侃兩句，看著他的臉龐，方士謙的臉上帶著些許的心疼，「何必拚成這樣呢，都有黑眼圈了。每次叫你早點睡都不聽，明明之前還會乖乖聽話的。」

皺起眉頭，王杰希覺得自己必須要抗議一下，「我現在也沒有不聽話啊。」

「哪沒有，我叫你十一點前睡覺你有照做嗎？啊？」方士謙用力揉了揉王杰希頭髮，臉上有著刻意表現出來的沉痛，「以前那個乖乖聽話的小魔術師跑去哪裡了？」

「……前輩，大清早請不要說這些奇怪的話。」

方士謙露出被傷透的表情，在王杰希冷眼凝視下，最終還是摸摸鼻子收起不正經的模樣。

替他撥了撥有些凌亂的頭髮，他勾起微笑，「吶，吃過飯後去睡一下吧。」

「可是……」

「放心，我會待到明天。」他眨眨眼睛，「況且有我幫你複習，你怎麼可能考不上？」

這麼說的方士謙揚著王杰希最熟悉的那抹笑容。

明明知道他在自己醒來後有極高的可能只會打著陪他的名義逼他四處玩藉此放鬆，王杰希看著那樣的笑容，卻還是鬼使神差地點頭。

他聽見自己說好，然後露出微笑。

××

用力踩踏的腳步聲迴盪在整條走道上，其中夾雜著撞擊以及瞬間痛呼和撞倒東西的聲音。

風風火火地來到樓下，張佳樂的頭髮還來不及束起，長著黑眼圈的臉上因為慌張而紅通通的，黑溜溜的眼睛有些水水的，手上還抓著梳子。

「媽！不是說要叫我起床嗎？」有些氣急敗壞地這麼對好整以暇地看著的母親抱怨，張佳樂隨手在頭上梳了兩把，「就說今天要大孫家讀書嘛！」

「我有叫好嗎。」冷眼瞪著愛賴床的小孩，張母的眼裡卻有著心疼，「你慢慢來不用那麼急。」

「慢慢來什麼！都幾點了我不被大孫砍死才怪！」

沒有發現自家母親說的話有那麼點奇怪，張佳樂低頭轉而跟釦子奮鬥。

「放心好了，我沒那麼兇殘。」

不屬於這個家裡的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張佳樂傻了傻，有些愣愕地抬起頭，從沙發後站起、叼著吐司露出無奈神情的那人不是孫哲平又會是誰？

「大孫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怕你太著急，特意提早半小時來家裡等你。」臉上的神情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張母看著自家衣衫不整的兒子，又瞥了眼旁邊那為了自家兒子在家裡等了快兩個小時的人，忍不住瞪了張佳樂一眼，「好好招待人家，聽見沒有。」

「喔……」乖乖地應了聲，張佳樂目送自家老母回到廚房，「睡過頭也不是我故意的嘛，鬧鐘就聽不到啊，這麼凶……」

有點委屈地皺皺鼻子，張佳樂也覺得很神奇，他明明就設了五個鬧鐘了怎麼一個也聽不見？

「因為你睡太死了，阿姨在我來之前已經叫很多次。」無奈地提供答案，孫哲平放下張母弄給他的早餐，上前替張佳樂把釦子扣好，「既然都睡過頭了幹嘛還穿襯衫？」

「隨便拿的啊。」

張佳樂眨眨眼睛，這段時間他的衣櫃一直都很像戰場，永遠都不知道會拿到什麼。

自然很清楚他房間有多混亂，多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選在他家讀書，孫哲平輕輕地敲了下他的額頭，「梳子拿來。」

遞過梳子轉過身，孫哲平快速地將頭髮紮起來，動作流暢到整個與他的外型嚴重不符。

「我媽有說是吃過早餐再去還是在外面吃？」

甩甩紮好小辮子，張佳樂仰高下巴將頭頂靠在比自己高的人的胸膛上。

無奈地看著張佳樂的動作，孫哲平從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餅乾塞進他的嘴裡，扶著後腦杓把他的頭撐起來。

「先吃過再過去。」

「喔，那應該是在客廳吃吧我想。」

瞥了眼自家廚房的方向，張佳樂聳聳肩，帶著人一同坐進沙發，這才發現玻璃桌上還攤著寫到一半的習題以及吃了幾口的早餐，擺明就是一邊吃一邊寫才會造成的狀況。

皺眉看著一片狼藉，張佳樂抽走他的講義，「就說不要吃正餐的時候看書啦，會消化不良的。」

斜眼看著旁邊的人，孫哲平重新啃起他的吐司，「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有啊，我是吃消夜，又不是吃正餐。」

孫哲平有種想抽他的衝動，重點根本就不是那個好嗎？

××

一大清早打開門就看見自家損友那頹廢的身影，蘇沐秋覺得他的一天會很不好。

「你來幹嘛？」

抓抓還有點凌亂的頭髮，蘇沐秋的語氣不是很好，卻還是側過身讓人可以進來。

叼著棒棒糖的葉修揚了揚手裡的袋子，「送早餐唄，沐橙應該還沒起來吧，哥就是想到你這傢伙廚藝根本沒點才會千里迢迢買過來，還不快謝恩？」

「靠，買來就買來，碎碎唸什麼，你當你是黃少天嗎？」一把搶過袋子，散發香氣的早餐讓其實已經餓很久卻捨不得把妹妹叫起來的蘇沐秋吞了口口水，「多少錢，等會兒給你。」

「請你吧，別說哥小氣。」

聳聳肩，葉修熟門熟路地坐到椅子上，稍嫌簡陋的屋子只住個蘇氏兄妹，不大的空間只有這麼點人倒顯得綽綽有餘，裝飾著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蘇沐橙之手的小東西。

不過不得不說，她的畫畫技巧真的有待加強。

默默地看著被貼在牆壁上的圖案，來蘇家作客這麼多年的葉修始終沒辦法相信那是花和葉子。

「看什麼？」

拿著鋁箔包裝的飲料從小廚房走出來就看見損友盯著牆壁看的模樣，蘇沐秋好奇地問了句，同時將手裡的飲料拋過去。

「沒。」不是很在意地聳肩，葉修把吸管插下去，是蘇沐橙喜歡的飲料，「不叫沐橙起床嗎？」

「等會兒吧，她昨天又弄到很晚才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其實也陪著妹妹熬夜熬一個晚上的蘇沐秋也還有點想睡覺，「反正三明治冷掉也能吃，不用怕。」

大概也料到他會這麼做，葉修嗯了聲，「下次讓她早點睡，每次都拖那麼晚對身體也不好。」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問題根本講不聽啊。」沒好氣地瞪著他，蘇沐秋咬牙切齒，光出一張嘴，也不想想罪魁禍首是誰，「看著沐橙那個樣子，你能夠拒絕嗎？」

很想說全天下只有你拒絕不了的葉修在想起她對自己無辜眨眼的模樣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去看看她好了。」

「……嘖，去啦去啦。」

忍不住因為好友的反應勾起笑，葉修輕手輕腳地走進蘇沐橙的房間。

空間不大卻被弄得很整齊，一看就知道有經常打掃的習慣，女孩子會喜歡的鮮豔顏色以及可愛的布偶佈滿那些靠牆的櫃子，全是葉修和蘇沐秋兩人從娃娃機那裡夾來的。

房間中的單人床上躺著抱著玩偶的少女，柔順的長髮披散在床上，棉被稍稍被踢開。

葉修無奈地搖搖頭，走上前替她蓋好被子，看著蘇沐橙毫無防備的睡容以及在白皙皮膚上顯而易見的黑眼圈，忍不住又搖了搖頭。

「再熬夜啊，小心最後變成熊貓。」

抬手戳戳小巧的鼻子，葉修放低聲音譴責，語氣卻帶著心疼與不捨。

這麼拚幹什麼呢，不是最不喜歡熬夜的人嗎。

起身離開房間，他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把安靜再度還給小小的空間。

躺在床上的人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聽著外頭哥哥們交談的聲音，再次進入夢鄉。

××

江波濤都會習慣性地比約定時間還要早十分鐘左右到會合地點。

靠在石柱上，耳機裡撥放的還是英文CD的內容，一遍遍聽著宛如洗腦的聲音，他覺得自己有快要睡著的跡象。

學生很少有人會喜歡讀書，江波濤自認自己是個認真的學生，尤其在下定決心要跟成績比自己好很多的周澤楷讀同一所學校後更加用功，可他真的不算是個多愛念書的人。

當然，課外書除外。

有些心猿意馬地隨便亂想，他習慣性地觀察四周的人，看著他們的互動，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目光注意到那抹在人群中依然挺拔的身影，江波濤在視線對上的那瞬間不自覺加深嘴角弧度，對他招了招手，「小周，在這邊。」

聽見聲音又看到人的周澤楷點點頭，踏著步伐大步走過來。

小周果然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好看啊。

「小周早安。」微笑著開啟話題，江波濤替周澤楷撥了撥有些凌亂的頭髮，「吃過早餐了嗎？」

周澤楷點點頭，然後又偏偏頭，整個都顯現出莫名的萌。

「嗯，我也吃過了。」江波濤眨眨眼睛，「對了，我在來的路上才想到，今天圖書館公休，我們要去哪裡讀書？」

約好要一起來圖書館念書，結果在路上才猛然想到今天是它的休館日，這種事情對江波濤來說是很意外，只是昨晚周澤楷消訊息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處在半夢半醒的階段，想都沒想就給他直接回覆說好，今天早上又起的匆忙，直到現在才真正想到。

相較於江波濤困擾的表情，周澤楷卻顯得不是很意外，「我家。」

「咦？這樣方便嗎？」雖然不是沒有去過，可大清早跑去叼擾還不好吧？

「出差、出去。」

「所以你家現在都沒人嗎？」不知為何就是有點想笑，江波濤勾著嘴角看著有點一頭霧水的人只是搖搖頭，「沒事，那我們就走吧。」

輕輕點點頭，周澤楷稍稍猶豫了下，主動牽起江波濤垂在身側的手。

比起自己偏涼的體質，江波濤的手明顯溫熱許多。

默默地這麼想著，周澤楷彎起嘴角，莫名有點小小的開心。

「小周怎麼了？」看著旁邊突然笑起來的人，江波濤真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周澤楷搖搖頭，卻加深嘴角的笑意。

「真奇怪，心情這麼好嗎？」難得無法讀懂他的想法，江波濤也沒有特別在意，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對了，上次老師發的功課我發現我有幾題不懂……」

轉向討論功課的話題，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中。

希望可以一直走下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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