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

＊ABO世界觀

＊偽生子／未成年

＊可能超雷

＊可能超雷

＊可能超雷

算是舊文寫完ㄅ，我已經忘了我當時想寫啥了@@

 

01

驗孕棒上一深一淺的兩條線讓張佳樂的腦子足足空白了五分鐘。

他在廁所做了測試，但怎麼回到房間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腦中的思緒亂成一團，張佳樂覺得整個人頭重腳輕，又好像頭輕腳重，但也可能全身都輕飄飄的，只有疑似孕育著一個孩子的腹部彷彿壓著一個世界的重量。

他懷孕了？

他懷孕了？

他怎麼就懷孕了？

「不是有吃藥嗎，怎麼就──」

攤放在桌上的暑假作業還有地上開了個大口的書包，在生命的面前格外諷刺。張佳樂眼睛一片通紅，不由自主地摳著手，抓破了皮、滴下了血都沒發現。

他暴躁地抓著頭，咬著嘴唇來回踱步，在不大的房間裡像是被困住的野獸那樣的焦慮。時而凹折時而放到嘴邊啃咬的手指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在極度的焦躁之中，就連指針的聲音都顯得格外響亮。

答、答、答、答──

尖銳的聲音無預警彈出來。張佳樂瞬間拱起背脊，才發現不過是收到訊息的提示音。

他微微喘氣，桃花眼睛一片通紅，似乎隨時會滴下血來。他用顫抖的手指點開手機頁面，跳入眼中的訊息讓他差點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孫哲平：聽說你身體不舒服？看醫生了沒？

孫哲平：就說冷熱食物不要混著吃，知道難受了吧

 

滿腔的恐懼在半調侃的話語下和怒火與委屈揉成五味雜陳的糨糊，張佳樂抽抽鼻子，恨恨地把人拖到黑名單裡。

「混蛋王八蛋，以後老子見一次打一次啦！」

 

02

張佳樂是個Omega。

還是個正在念高一的Omega。

張佳樂是在國三大考前夕分化的，比平均晚一點，不過還算正常。在徹底轉化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會成為頂天立地的Alpha，所以在發現他其實是個每個月都得發情一次的Omega時，張佳樂差點沒昏死過去。

他當時還抓著醫生重複抽了三次血，但除了證實自己的信息素是難得一見的桃花香，還查出幾項過敏源，其他並沒有什麼變化。

他還是得接受事實。

張佳樂的朋友多，成為Alpha的也不少，至少孫哲平就是一個。他們穿同一條褲子長大，住家之間距離不到五分鐘的路程，幼兒園、小學、初中和高中都同班，自然成為首當其衝的攻擊對象。

張佳樂針對孫哲平的性別持續了兩個多月的羨慕忌妒恨，但在發現Alpha不但跟Omega一樣有發情期，每個月都得跟他一樣打抑制劑外，還必須喝下一罐罐黑糊糊的、看起來苦的要死的、聽說是用來平復發情期前後暴躁情緒的藥，張佳樂慢慢地也覺得當Omega沒什麼不好。

只要不要讓他生孩子就好。感覺太痛了，還不帥。

他才不要。

但現在連這樣的底線也沒了，還是在高一的時候就沒了。張佳樂都快要崩潰了。

雖然AO都有固定的發情期，但現在醫療衛生進步，學校又盯得緊，跑去生小孩的高中生數量一年比一年少，張佳樂也沒想過這種事會落到自己的身上。

而且還被孩子的爸嘲笑他冷熱交替吃壞肚子。

都什麼跟什麼！

 

03

那是發生在發情期的意外。

只是意外而已。

Alpha和Omega在生理構造上是互相契合的性別，共處一室就存在擦槍走火的風險，發情期自然也會互相影響。但孫哲平和張佳樂都不曾想過他們會在某一天與性愛產生關係。

他們都太熟了。

說不准是誰影響了誰，可能是時間對了，也可能是剛好他們的發情期都要來了。

雙方家長忙於工作，保母正好有事請假，暑假時間又不用上課，空蕩蕩的別墅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平均三到五天的發情期，他們整整廝混了一周。從床上打滾的浴室，來到窗邊又壓在書桌上，中間就算有短暫的清醒，也很快就被翻騰的慾望覆蓋過去，只剩下肢體的接觸、體液的交換和纏綿的親吻。

孫哲平在張佳樂的身上烙下了幾乎像是施暴的痕跡，失控地在他的生殖腔射了好幾次。脹大的性器牢牢地卡在契合的肉穴裡，用精液狠狠地填滿，帶來幾乎讓人頭皮發麻的滿足，還有繼續酣暢的動力。

那是一場雙方都必須負起責任的、沒有其他人知道的祕密。

張佳樂以為會是一場永遠的秘密。

在結束之後，他頂著藥店老闆憐憫的眼神生平第一次買了避孕藥，白白小小的藥丸就像感冒藥錠一樣，少了標籤，誰也不知道那是做什麼用。張佳樂從小就怕苦，吃藥還得大人哄，偏偏那次吃得比誰還要快，吞下去的時候，他還被噎得眼睛紅通通的。

他奇蹟似地躲了孫哲平整整兩個禮拜，然後被人堵在家裡。他們那時候說好了把這件事情翻過去，要和從前一樣相處，表面也確實做到了一樣的平靜。

但現在什麼都沒了。

張佳樂摸著腹部抽抽鼻子，空白之後湧上了恐懼。

……該怎麼辦。

 

04

印著一深一淺兩槓的驗孕棒彷彿發燙的白鐵，燙得張佳樂手足無措。

「總不能流掉吧……」他的手指繃出青色的血管，「但生下來也太──」

雖然不管什麼性別的人，想流產都可以自己申請手術，但他畢竟未成年，就算瞞得過孫哲平也瞞不過他家長，那最後孫哲平也是還是會知道。

張佳樂也不清楚他想不想讓孫哲平知道。

於情於理是必須的，但張佳樂又有種說不上來的彆扭。

「可是不讓他知道也不可能啊？」

況且這明明是兩個人一起闖下的禍，沒道理讓他自己承擔。

但要他怎麼講？直接一個我懷孕了？

旁敲側擊？

把驗孕棒甩他臉上？

張佳樂唉了聲，「靠夭，怎麼想都好雷──」

所以說為什麼要讓他面對這種事情！媽的媽的媽的媽的──

 

05

「張佳樂！」

 

06

張佳樂一個驚嚇爆咳起來。

孫哲平推門而入，就看見咳得差點直不起腰的人。他整個一愣，隨手關門後去拍張佳樂的背。

但沒等他碰到他，張佳樂就往旁邊躲了躲，勘勘擦過孫哲平的手。

孫哲平：「……」

他做了個深呼吸，一把勾住張佳樂的肩膀，一手去拍他的背，將人虛摟在懷裡。

張佳樂咳得更大聲了。

「你幹什麼？」孫哲平沉著臉問：「先是拉黑我又搞這一齣，又想躲我了？」

「躲、咳、躲屁躲。」被口水嗆到的人好不容易停下咳嗽，拍著胸口緩了緩，眼角微微泛紅，「我哪有躲，說什麼屁話。」

「那幹嘛拉黑我。」

「有嗎？」張佳樂裝傻，「可能不小心按到的吧，我不記得我有拉黑你啊。」

孫哲平一針見血地評價：「演得很差。」

張佳樂的額角一抽，一個肘擊撞在孫哲平的腹部。他預設自己會成功脫離這傢伙的手，誰知孫哲平死活不放，一聲悶哼之後還是牢牢地扣著他的肩膀。

張佳樂正想罵人，就聽到孫哲平一字一頓地問：「你懷孕了？」

張佳樂整個僵住。

 

07

……

………

他忘記先把驗孕棒藏起來了！！！

 

08

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暴露，張佳樂瞬間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他顫抖著想要開口，但沒等他組織語言，孫哲平先一步抬起他的下巴。

他們身高正好相差五公分，是不需要用力抬頭就能四目相望的高度，但孫哲平捏著下巴的力量很重，迫使張佳樂的腦袋持續維持一個角度，正好躲不過孫哲平的視線。

那雙眼睛黑漆漆的。

「你懷孕了？所以才會不舒服？」孫哲平低聲質疑，又說：「孩子是我的。」

「我、」

「你最好想好再說。」孫哲平的手往下滑，扣著張佳樂的腰，力道很重，「不然你就死定了。」

低低的聲音帶著壓迫感，就像孫哲平將精液灌進他的身體裡、迫使他跟他十指相扣，在張佳樂耳邊低啞地說「我的」的時候。

在被情慾蒸騰理智的那一個禮拜，孫哲平不知道幾次像這樣用力摟抱著張佳樂。他有時候是為了親吻，有時候是種做愛的姿勢，有時候只是單純地享受那一點溫存。

張佳樂的皮膚容易留痕跡，輕輕捏一下就可以紅很久，抱緊一點就能在腰上留下半圈的紅印。孫哲平曾經撐在他身上親吻那圈印記，然後將脹大的性器再次插進溼答答的肉穴，把他抱在懷裡操幹。

張佳樂咬了咬唇，「……對。」

孫哲平卻不滿意，「對什麼？」

兩雙眼睛撞在一起，張佳樂看不懂裡面黑沉沉的情緒，索性眼一閉：「對，老子懷孕了，小孩是你的，這幾天吐也應該是因為這個！滿意了嗎！」

「你不打算跟我說。」孫哲平卻問：「對嗎？」

「對屁對，這條命是我們兩個一起搞出來的，你別想──」

「如果不是我剛好看到，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張佳樂啞口。

孫哲平鬆開對張佳樂下巴的箝制，用力把人抱進懷裡。他把臉埋在張佳樂的頸肩，整個身體和他牢牢地貼在一起，溫度透過貼合的皮膚傳到冰冷的四肢。

張佳樂才發現剛才的自己一直都在發抖。

「張佳樂，我真的會宰了你。」孫哲平深吸一口氣，「……我們結婚。」

 

09

張佳樂在空白了幾秒才顫抖地給出答案。

「……我不要。」

 

10

孫哲平的額角瞬間爆出青筋。

他的手臂在瞬間收緊，張佳樂卻是不知道從哪生來的力氣掙脫他。他下意識後退兩步，跌坐在單人床上紊亂的柔軟棉被中，用一種充滿戒備的眼神盯著想要靠近他的人，愣是把孫哲平釘在原地不敢動作。

孫哲平握了握拳頭，「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張佳樂別開臉，「……我不想。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在奉子成婚。」

「你在意這個？」孫哲平無法理解，「那也是我的孩子，我負責，有什麼不對？」

「從頭到尾都不對！」

張佳樂的音量不由自主地拔高，像是被踩到痛楚的貓，尖銳的桃花香味瞬間炸開來，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Omega信息素應該是溫柔又帶著幾分甜膩，孫哲平卻聞到了防備。

那是張佳樂從來不會對他展露的模樣。

張佳樂不自覺地抱著手臂。他的眼睛慢慢垂下來，微微喘著氣，單薄的身體隱隱顫抖，只有抽絲剝繭，才能從桃花香味中味道其實一直存在的害怕。

他還是個未成年，就得承受這件事情，他怎麼不會怕。

「……我可以養活自己，就算多了個孩子，我也可以。」張佳樂輕輕地說，「只要休學兩年，我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就可以繼續念書，一邊讀書一邊顧小孩，之後一邊工作一邊養他……我還可以出國。」

張佳樂頓了頓，像是告訴自己那樣地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我呢？」孫哲平問他：「那我去哪了？」

「你就當作沒發生過、」

「不可能。」

鏗鏘簡短的語句伴隨著扣住手臂的力量，張佳樂抬起頭，不意外地對上孫哲平赤紅的眼睛。

Alpha的眼睛裡帶著侵略和隱忍，忍得他脖子青筋繃緊。

他看著張佳樂，一字一頓地重複：「不可能。」

「有什麼好不可能？」張佳樂掐著自己的手臂，感覺到指甲陷進軟肉裡，「又不是從你身上掉一塊肉，只要你忘記，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孫哲平覺得腦子快爆了，「你以為我是在乎那塊肉？我在乎的是你！」

張佳樂剎那停頓，很快又開口：「你少在那邊──」

「我是想跟你結婚，不是想跟你肚子裡那塊肉結婚。」孫哲平比張佳樂還大聲，說的話赤裸又直白：「是我喜歡你才會發情，不是因為該死的信息素。」

鐵鏽味鋪天蓋地地炸開來，包裹著桃花香，將攻擊性隱藏得很好。

張佳樂整個錯愕。

孫哲平挫敗地抓了抓頭，在張佳樂的面前單膝下跪。他抹了把臉緩和自己的情緒，伸手摟住張佳樂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膝蓋上。

張佳樂聽到他說：「對不起。」

 

11

Alpha是驕傲的性別。

但他可以輕易地為心上的那個人低下頭顱，卸下利爪，將膝蓋壓在地上。

 

12

孫哲平在和張佳樂分化之前就知道他對他的想法。

Alpha與Omega在性別上是得天獨厚的契合，這是誰都無法否定的事實，但對孫哲平來說其實無關痛癢，畢竟不管張佳樂的第二性別是什麼，他早就認定他了。

孫哲平早就做好在畢業那年和他在一起的打算。

「我很早就喜歡你了，張佳樂。」孫哲平抬高他的腦袋，單手貼著張佳樂的臉頰，用拇指抹掉他滑落的眼淚，「我是抱歉這麼早讓你懷孕，還有承擔這些，不是不想負責。」

他說：「我想對你負責，不是對你的肚子負責。」

他想負責讓張佳樂的一生平安順遂。

合法地，永遠地。

如果不是怕嚇到人，發生關係的隔天，他就想要壓著人去登記領證。

 

13

張佳樂無法自己地紅了眼睛。

強行壓下的膽怯蔓延開來，還有張佳樂壓不住的啜泣聲。孫哲平無聲地嘆息，維持著跪著的姿勢把人抱在懷裡一下一下地哄，鐵鏽味同時安撫桃花香。

「你真的是個王八蛋……」

「我知道。」

「你、你要負責跟我爸媽說，還有你爸媽──」

「好。」

「我、我要休學。大肚子上學太恥了我才不要。」

「我陪你。」

「我、我也喜歡你。」張佳樂吸了吸鼻子，「所以我更不要你因為小孩負責……你、你還有一分鐘的時間可以考慮，你、你想清楚──」

孫哲平直接截斷他的話，「我想得很清楚。」

他說：「我喜歡你，跟我結婚吧。」

明明是不到十八歲的未成年小孩，卻愣是給出了成年人擔當的肩膀。

繚繞著張佳樂的恐懼莫名地消失殆盡。

所以他說好。

 

14

再然後的他們才發現原來不過是烏龍一場。

「明明都是兩條線，我哪知道一深一淺可能只是搞錯了啊？？？」張佳樂簡直快瘋了，「說明書也沒寫，這種鬼事情到底誰才會知道！」

孫哲平一下一下順毛摸，「至少從結果上來說是好的吧。」

張佳樂幾乎要摳出一個洞來，「哪裡好！！！老子的臉都丟光了！！！」

雖然驗孕棒浮現兩條線就代表懷孕，但若是一深一淺，懷孕的可能性只有一半。

而張佳樂正好是沒有懷的那一半。

張佳樂完全不曉得這件事情，為此擔心害怕到哭出來，還被迫在四個大人面前坦白他們在床上廝混一個星期的事實，檢查之後知道不過是自己搞錯，張佳樂羞恥到快要徒手把牆壁摳出一個大洞。

如果不是孫哲平攔著，他幾乎要衝上飛往波蘭的飛機。

孫哲平的羞窘倒沒有張佳樂那麼嚴重，至少在從診所回來之後，他已經成功調適好心情。從結果面來說，他既不用提早面對插入兩人世界的第三人，也不是應付臭小孩，更不用被小生命打亂人生步調導致張佳樂被指指點點，這對他來說就足夠好了。

況且。他看了眼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丟了臉換來了老婆，他血賺。

「你要是在意。」孫哲平盤算了下，「三十歲再陪你生一個。就一個。」

「靠！」張佳樂一秒跳起來，整張臉紅到快窒息，「誰要跟你生，要生你自己生！」

「我是生不出來。」孫哲平很坦白，「如果要生一定得找你。」

畢竟他們都已經是同一個戶口名簿上的人了。

張佳樂咬著牙，又是摳手又是抓頭，被孫哲平抓到腿上抱著也不消停，看得人很是無奈。

「這麼羞恥？」

「廢話！」張佳樂秒答，聲音又低下來：「……還白白害你挨打。」

在知道孫哲平讓自家孩子未成年懷孕的第一時間，張父直接請出了棍子，孫父更是家法伺候。兩個加起來超過八十歲的男人連環揍，孫哲平的背上至今還縱橫了好幾道傷疤。

如果不是張佳樂攔著，他能不能下床都難說。

孫哲平湊過去親他，「我拐你上床本來就該打。」

張佳樂又不高興了，「說得好像我多被動一樣。」

「但Alpha在這種事情上本來就需要負擔更大的責任。」孫哲平真心覺得沒有什麼，「況且我不過把三年後的打提早到現在完成而已，沒差。」

他早說了他已經準備好在畢業那天把人帶回家裡。

成結，標記，落下自己的印記。

如果不是那廝混的七天意識不全，他們在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就應該完成終身標記。

讓他們打上彼此的烙印。

不過挨了兩頓打就能提前三年擁有這個人，孫哲平真的覺得挺賺的。

「那時候、那時候也不會被打──」張佳樂手癢地想抓他，「不是，你想這麼遠幹嘛？」

「超前部屬？」孫哲平試探性地用了最近很紅的一個詞，不意外地收穫一個白眼，「提前想好提前準備總不會錯。」

雖然人生總是會有很多意外來改變那些準備就是了。

孫哲平捏了捏張佳樂的手，在同款戒指上落下一個吻。「之後再給你一個更好的。」

張佳樂咬了咬嘴唇，「……你真的是。」

「嗯？」

在孫哲平承諾之後，張佳樂原本還不怎麼敢相信。

但當孫哲平毫不猶豫地跪在他的面前，替他擋下粗重的木頭棍子的時候，張佳樂就覺得，他真的想要跟這個人走到最後。

哪怕從平均壽命來看，他們共度的時間甚至不到四分之一。

哪怕他還是個以為自己懷孕就擔心到哭鼻子的年紀。

張佳樂就已經知道他可以跟孫哲平白頭到老。

「之後我會給你的。」張佳樂抓著孫哲平的手，桃花眼睛認真地看著他，「戒指、婚禮，我都會補給你的。」

套在他們手上的指環是父母倉促買的，婚禮是考量年紀後目前不打算辦的。

這些都會在之後補給他。

用一種更好的方式。

孫哲平笑了笑，也不跟他爭這個虛名，捏著張佳樂的下巴，直接和他交換一個親吻。

桃花香和鐵鏽味融在一起。

放在窗台上的小花盆盛開了小小的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