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標題,這篇並不虐^^
*OOC有,私設小遠是百花訓練營的人。
這應該算是我對繁花血景之後的他們的認知吧。
我覺得雙花會難過,可並不是我最初所想的那麼悲傷難過。
他們都很堅強,所以在知道彼此還能在相同的戰場去爭取夢想之後,他們只會堅強地繼續走下去,相互扶持、共同努力。
他們不會哭泣,只會更加堅強茁壯。
槍響,雷鳴,劍起。
繁花血景。
他們的輝煌,巔峰,以及最為重要的榮耀。
然後是對手,然後是敵人,然後走向不同的陣營。
在漫天的怨恨與不諒解中,他們持著相同的夢想,從此分道揚鑣。
××
鄒遠就這麼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電腦螢幕,久久回不了神。
曾在影片中看過數以萬次的繁花血景睽違數年後又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不是以動畫片的形式,他要說是最震撼的人也不為過。
那是他最尊敬的人,也是一路領著他走上來的人。
或許是因為職業的緣故,張佳樂在他還在訓練營、比起其他孩子更為突出的時候就特別照顧他,凡是有好事情都不忘給他一份,還時常提點他幾句,讓他在訓練上少走許多彎路。
他們之間亦師亦友,鄒遠在最近的地方看著他最為崇敬的兩個人如何從巔峰走向衰敗,從喜悅走向絕望,卻不能替他們做任何事情。
在張佳樂退役的時候,他比任何人受到的衝擊都要大,卻也比任何人都不怪他。
他離他們太近了。
縱然不是當事者,可在最近的地方看著他們,他完全能夠體會張佳樂為何會下這個決定、又為什麼會這麼絕望。
所以在退役的時候,他才能不恨。
然而,他不恨,不代表他不會保有絲毫的希望。
要說他從來沒想過張佳樂從百花復出絕對是假的,然而他做過無數次的美夢,最終還是破滅了。
他就像所有的百花粉一樣,都想要對著他問為什麼。
冠軍真的很重要嗎?
他想問,想要聽他最為尊敬的人親口告訴他,為什麼要捨棄他們,為什麼要捨棄他。
就算他已經知道答案,他也希望能夠親耳聽見。
他幾乎都忘記自己的立場,忘記自己早已經是百花的副隊長,而非還追在孫哲平隊長與張佳樂副隊長身後的小小孩子。
直到,再見繁花血景。
他最尊敬的人用最決然的方式要讓百花重新振作,要讓百花粉重視現在的正副隊長,重視他們。
他看的出來。
就因為張佳樂重視這一切,才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重新站起來。
就算孫哲平與冠軍超越百花在張佳樂心中的地位,可無法否認的是,倘若可以,他從未想過要放棄幾乎可以說是一手打造起來的戰隊。
用力地抹去含在眼眶裡的淚水,鄒遠深深地看著還未留下歲月痕跡的帳號卡,深深吸口氣平靜自己的心情,拾起花繁似景,走出張佳樂在百花待的最為開心的寢室。
「前輩,我會加油的。」
××
從隊醫室走出來,張佳樂並沒有選擇回到和林敬言共用的寢室,而是又來到訓練室,在自己最習慣使用的電腦前坐下,隨手開機。
想了想,他將相同的簡訊各發給韓文清、張新傑與林敬言各一份。
跑好的電腦顯示著明亮的螢幕,他開啟記事本,將方才吸收的知識想盡辦法用文字敘述成能夠讓人看的懂的模樣,又點開QQ登入,找到那個只有一個成員的群組裡找到那個始終發黑的頭像。
離線傳送。
讀條而過,看著傳送成功的字樣,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手撐著下巴有點茫然地看著電腦螢幕,腦中迴盪的始終還是沒多久之前打出來的漫天血花,那睽違數年的畫面,要是他稱第二期待能再次看見的人,就絕不會有人敢稱第一。
他是多麼的希望曾經驚艷全聯盟的血花招式能夠再次打響季後賽,然後一起取得冠軍。
可是都不可能了。
但現在,縱然沒有辦法在賽場上再次看見,可他至少知道那個人已經有一定的能力可以再回來。
這樣就夠了。
就算不是搭檔也沒關係,他只是想看見孫哲平還能夠在他最喜愛的領域裡發揮他的長才,而不是像當年那樣懷著痛苦離去。
……說到底,還不都是葉秋的錯。
想到那個人就牙癢癢,張佳樂敢賭,孫哲平會加入義斬,葉秋肯定是最大的幕後推手──連他都是剛才才跑去科普義斬的內容,他又怎麼可能比他早知道?
視窗的抖動讓神遊的思緒回神,他有些訝異地眨了眨眼睛,發出視窗抖動的人顯然就是對面那個以為不在線上的人──他該不會其實一直都是掛線吧?
猜想對方的性格,張佳樂覺得這個答案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
「這什麼?」
隨著頭像的發亮是一串文字過來,簡單俐落的三個字依舊是孫哲平不喜歡拖泥帶水的風格,卻讓他忽然有點鼻頭酸酸的感覺。
他是真的回來了。
瞬間恍然地想著,他輕輕地敲擊鍵盤,「一些比較細微的手操。我跟霸圖隊醫講了一些你的狀況問來的,這幾年聯盟連手操都比你退役時進步,你斟酌著用。」
職業選手的打字速度一向很快,就算是被人詬病手殘的喻文州真正來講也不算慢到哪裡去,可張佳樂打出的這一段文字卻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慢慢敲出來一樣。
很沉重,卻又很輕盈。
「好。」最終,他得到的也只有一個字與一個句點。
皺皺鼻子,張佳樂的嘴角忍不住揚起笑。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但就覺得在孫哲平走了之後一直很沉重的心情好像終於受到解放,有種終於自由的感覺。
「我說,你現在的手怎麼樣了?」
「比之前好多了,不能應付太高端的操作,但打打挑戰賽還可以。」
張佳樂愣了愣,揉揉眼睛仔細看下,確定自己真的沒看錯,眼睛又放大幾分,「你幫葉秋打挑戰賽?你不是加義斬?」
才剛問完就想到有轉會窗這檔事,果不其然得到類似的回應,張佳樂有點咬牙切齒。
靠,葉秋這傢伙還真是會物盡其用。
這麼一來就覺得他回來的機會又更高了,張佳樂搖搖頭,不行,晚點跟老韓他們知會一聲。
「那你現在呢,霸圖怎麼樣?」
還在發愣的時候問句就被孫哲平丟了過來,他看著簡簡單單的兩句話,有點想笑。
搓搓鼻子,打字的速度不自覺提快幾分,又回到平時的速度。
「還行。倒是你,自己在義斬可得注意點,別再像之前一樣,手操也要記得做。」
「知道,你自己也注意點,樂樂。」
張佳樂呆呆地看著加上去有點突兀的、已經很久沒有被叫過的疊字,連原本要打的話都忘記。
孫哲平過去幾乎都叫自己的全名,只是很少的時候才會這樣叫他。
他是大孫,他是樂樂。
就像之前一樣,從來沒有任何改變。
他還是孫哲平,他還是張佳樂,他們還是不需要任何的磨合就能打出繁花血景,他們的絕招還是除非他想解之外依然無人能敵。
他還是會在最需要的時候來拉他一把,不管是什麼時候,又會因而面臨什麼後果。
他們都像過去的他們一樣,沒有改變。
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張佳樂就已經拿出禁止帶入訓練室的手機,撥出從來都沒有刪掉的、依然停在第一個順位的號碼。
電話響沒有兩聲就被接起。
「樂樂。」
熟悉的聲音叫喚著已經有點陌生的名字,張佳樂用力咬著下唇。
「……大孫。」
「嗯。」
「大孫。」
「嗯。」
「大孫。」
「……你叫夠了沒?」
帶著一點壓抑的聲音有著他所熟悉的無奈,張佳樂忍不住笑出聲。
電話那端過幾秒也跟著笑起來。
「大孫,手會好吧?」
「嗯,會好的。」
帶著肯定的聲音簡單地說著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可從孫哲平口中說出來,他就覺得什麼都可以相信,什麼都能夠成真。
他說他的手會好,就是會好。
「你說的啊,明天競技場見,來一局?」
「沒問題。」
依然是果斷的回答。
想著這人果然不會有任何改變,張佳樂長長地吁出口氣。
隱約聽見外頭好像有人走近的聲音,猜著大概是張新傑準備巡房或林敬言出來找他,他隨手開始關起電腦,「對了,以後我的電話都要接,QQ不要再隱身聽見沒。」
「知道知道。」
「靠,你那什麼語氣!」
反射性抗議,孫哲平那端沉默了兩秒,「……是是是,會接不隱身。」
「這還差不多。」
驕傲地哼哼兩聲,發現腳步聲越來越近,張佳樂這才多了幾分慌張,「那就先這樣,老韓他們要過來了,先掛了嘿。」
「嗯,晚安。」
「晚安。」
相互交換了道別,張佳樂才剛把手機關掉,只是虛掩的門就被推開,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的是,一次出現在門口的是韓文清、張新傑、林敬言三個人。
張佳樂傻眼地看著聚集起來的老隊友,「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三個一起出現?」
看著擔心的人沒有他們所想的那些反應,韓文清等人對看了一眼,最終還是由比較和善的林敬言做代表,「張佳樂,那什麼……你沒事吧?」
愣愣地看著人,他很快又笑了,「當然沒事。你們不會在擔心我吧?不是都傳簡訊說了嗎。」
「我真的沒事了。」
看著自己現在的隊友,張佳樂笑得輕鬆而張揚,就像他和他最初見面的那個夏天,燦爛耀眼。
繁花血景之後,繁花依舊存,血景依然在。
曾經的繁花血景無法重現,但也不代表將會是永遠絕響。
兜兜繞繞,他們仍然會回到彼此的身邊。
他是能夠真正地重新站起來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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